是声音最难学。”说完之后,伯益指着白色的两只道:“这两只好像个人。”
  黄魔道:“这是它们队里的祖宗呢。黄色的是它的子女,黑色的是它的孙曾。猿初生的时候色黑而都是雄的。年纪渐老,则变黄色,下体烂去转而为雌,再与黑者交而成孕。又过数百年,黄色又变而为白,形状亦如老人,寿亦至千岁矣。”众人听了这种传种之法,都诧为异事。
  忽然庚辰撮着嘴,又发出一种啸声。只见那些猿类都走过来向庚辰伏着,随即走到庚辰后面站祝众人不解,便问庚辰:“说什么话?”庚辰道:“我叫群猿替我们工作,搬运石块,传递器具,问它们肯不肯?它们都表示肯的,所以站在我后面。
  ”文命道:“它们如果肯效劳,我就允许它们子子孙孙永远蕃殖在这山里。”庚辰又将这话翻译给群猿听,群猿得意之至。
  从此跟着七员天将竭力的工作。性既灵敏,身体又矫捷。巫山之长一百六十里足足开了两月方才竣工,群猿出力不少。后来功成之后,散居在巫山四周。数千年来,猿子猿孙非常蕃衍。
  每当月白风清之夜引吭而欢,其声至清,诸山谷传其音响泠泠不绝。过路的人听了,都能够引起悲伤。所以后人有两句歌词,叫“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到现在还是如此。  
 
第一百一十二回 黄魔破土凿黄牛 禹凿巴山开三峡  
第一百一十三回 掘昆仑息土治水 三过家门而不入  
且说文命将巫峡开通之后,梁州大部之水,就滔滔向东而下。文命深恐下流又受水患,遂再向云梦大泽而来。哪知果然,水势非常漫溢。从前所看见隐在水面下的沙洲,至此都已不能看见了。测量水势,较从前增加到一丈多高。文命觉得不对,越过汉水,径向云梦与彭蠡两大泽地连接之处察看一会。觉得两山夹束,水路虽不甚宽阔,而流势尚畅,要想再凿广些,深恐反引起海潮之激荡,踌躇许久,不得主意。于是又折而西南,径上东陵。四面一望,但觉东西两面都是茫茫巨浸,极目无际。
  心想此地虽不是海,但看此情形,称他为南海有什么不可呢。
  下了东陵,从泽畔下船,向云梦大泽中流摇去。经过象骨山和巴陵两处。大家想起老将的英风,齐声叹息。有的说:“巴蛇之大,不如比较到相柳究竟如何?”有的说:“可惜老将这个人竟不得其死!”有的说:“到底老将是否死于逢蒙之手?逢蒙这个人,始终并未获到,真是疑案。”有的说:“逢蒙所著的《射法》两篇,实在精极,的确是个善射之人。可惜他心术不正。”大家说说谈谈,不觉日暮,那只船已停泊在一个岛下歇宿。
  次日天晓,文命看那座岛还有点高,遂与皋陶、伯益等直登其巅,眺览了一会。再下山上船,向西岸进发。又考察了一会。但见西岸都是崇山峻岭,从那山岭间流出的水,千派万歧,正不知道有多少,都向云梦大泽中流进去。西岸考察完毕,仍旧想不出一个办法。便来南岸,打算上衡山一看。
  到得衡山脚边,只见小山纵横,将南面来的水势阻住,里面形成一个湖泊,步行既不能过,坐船又无可坐。文命便叫从人将船拖过山去。再坐船前往,到得衡山相近,舍舟登山。
  只听得山头笙簧阵阵,香气飘飘。抬头一看,但见翠幢羽葆,仙人灵官之属满山满谷。当头一个服朱光之袍,戴丸丹日精之冠,佩夜光天真之印,骑着赤龙迎面而来。文命料到是衡山之神了,刚想迎上去,那山神赤龙已到面前,随即下龙与文命施礼,口中说道:“衡山神丹灵峙泰谒见。”文命慌忙答礼,说道:“某治水失效,惶窘之至,特来贵山一眺形势,承蒙相迎,益觉惭隗。”
  丹灵峙泰道:“崇伯治水功成大半,何谓失败?未免太客气了。”文命道:“不然。现在巫山已经开通,梁州之水统统向云梦大泽而来。某细细考察,觉得水患反比从前厉害。从前大泽已有沙洲涌起,现在倒反陷下去。测量地势,觉得比从前又低了许多,正不知是何,无法可想,岂非失败吗?”丹灵峙泰道:“原来为此。小神略有一点知道,这是有原故的,但说起之后,崇伯切不可伤心。原来荆梁二州洪水未泛滥之先,天帝早知道此二州将有水患,所以预先叫各种神祗,将昆仑山的息土分配在荆梁二州境内。在荆州的,一处在衡山之南,一处在云梦大泽之西。在梁州的,只有一处,在它中部。天帝的意思,原是要使洪水来时有所抵御。不料令尊大人老崇伯神机独运,识透天帝之心,知道这息土之功用甚大,并将他三处藏息土的地方都能知道,遂于他受任治水的那一年,叫人将三处息土统统偷去。以致梁荆二州的百姓,受洪水之灾不小,所以天帝震怒,老祟伯的功绩,遂因此失败。现在此处既无息土,被各处之大水一浸,自然渐渐下沉了。此刻崇伯可立刻遣天将到昆仑山请求西王母转奏天帝,赐以息土,拿来一填,大功就可以告成,何必踌躇呢。”
  文命听他说出父亲偷窃息壤的一段臭历史,不觉心中万分难过,眼泪纷纷而下,真是又伤心,又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