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欢喜,拼命的去感激那位女娲娘娘。
  独有姜嫄不但面无喜色,而且很露出一种不高兴的模样,来人向她道喜,她亦只懒懒儿的,连笑容也没有。大家看了不解,纷纷在背后猜想。内中有一个宫女道:“小儿生落地,总是要哭的,现在这位世子生落地后,到此刻还没有哭过,正妃娘娘的不高兴,不要是为这个原故吧。”大家一想不错,不但是没有哭过,并且连声音亦一些儿没有,甚是可怪。但是抱起来一看,那婴孩双目炯炯,手足乱动,一点没有疾病,正是不可解。
  简狄忙向姜嫄安慰道:“正妃有点不高兴,是不是为这个婴孩不会哭吗?请你放心,这个婴孩甚好,包管你会哭的。”
  哪知姜嫄不听这话犹可,一听之后,就立刻说道:“这个孩子我不要了,请你给我叫人抱去抛弃他罢。”简狄当她是玩话,笑着说道:“哪有这个道理,辛辛苦苦生了一个孩子,心上哪里肯割舍呢。”哪知姜嫄听了这话,忽觉气急起来,红头涨耳,亦不说什么理由是非,口中一叠连声叫人抱去抛了。简狄至此,才知道姜嫄是真心,不是玩话。但是无论如何,猜她不出是什么心思。暗想:“姜嫄平日的气性是极平和的,而且极仁慈的,何以今朝忽然如此暴躁残忍起来,况且又是她亲生之子,何以竟至于此?实在想不出这个原故。”后来忽然醒悟道:“哦,是了,不要是受了什么病,将神经错乱了?”慌忙将这个情形来告知帝喾。帝喾立刻叫医生进去诊视。医生诊过脉,又细细问察了一回,出来报告帝喾,说正妃娘娘一点都没有病像,恐怕不是受病之故。
  帝喾听了,亦想不出一个原故。但听得里面姜嫄仍旧口口声声在那里吩咐宫人,叫他们抛弃这个孩子。帝喾忽然决定主意,向简狄说道:“朕看就依了正妃,将这孩子抛弃了罢。倘使不依她,恐怕她产后惊怒,做起病来,倒反于她的身体不利,况且据汝说,这个孩子生出来,到此刻声音都没有,难保不是个痴愚呆笨之人,或者生有暗疾,亦未可知。就使抚育他大来,有什么用处?朕从前一生落地,就会得说话。现在这小孩子连哭喊都不会,可谓不肖到极点了,要他何用?我看你竟叫人抱去抛弃了罢。”简狄只是不忍,然而帝喾既然如此吩咐。姜嫄那面想来想去,亦竟没有话语可以去向她解释劝导,只得叫人将那孩子抱了出来,暗想道:“天气如此寒冷,一个新生的小孩子丢在外边,怎禁得住,恐怕一刻功夫就要冻死了!这个孩子真是命苦呀!”一面想着,一面拿出许多棉衣襁褓等来,给他穿好裹好,禁不住眼泪直流下来,向小孩叫道:“孩儿,你倘使有运气,今天夜里不冻死.到明朝日里有人看见抱了去,那么你的性命就可以保全了。”说着。就叫人抱去抛弃;一面就走到房中,来望姜嫄。只见姜嫄已哭得同泪人一般。简狄看了,更自不解。心想:“你既然死命的要抛弃这孩子,此时又何必痛惜?既然痛惜,刚才何以死命的要抛弃?这种矛盾的心理,真是不可解的。”
  谁知姜嫄看见简狄走来,早已勉强忍住了泪,不哭了。简狄见她如此,也不便再去提她的头,只得用些别话敷衍一番。
  然后来到帝喾处,告知情形,帝喾听了,亦想不出这个原故。
  到了次日一早,简狄心里记念着这个孩子,就叫昨晚抱去抛弃的那人来,问道:“你昨晚将那孩子抛在何处?”那人道:“就抛在此地附近一条隘巷里面。”简狄道:“你快给我去看看是活是死,有没有给别人抱去?”那人应着去了。不到一刻,慌慌张张的回来报道:“怪事怪事!”这个时候,简狄正在帝喾房中,帝喾听了,便问道:“什么怪事?”那人回道:“刚才二妃娘娘叫小人去看那昨晚抛弃的世子冻死没有,哪知小人去一看,竟有许多牛羊在那里喂他的乳,并且温暖他,岂不是怪事?”帝喾听了,很不相信,说道:“有这等事?”便另外再叫一个人去看。过了一刻,回来报道:“确系是真的。小人去看的时候,正见一只牛伏着在那里喂乳呢。现在百姓知道了,纷纷前来观看,大家都道诧异。这个真是怪事!”
  简狄听了,不胜之喜,忙向帝喾道:“这个孩子有这种异事,想来将来必定是个非常之人,请帝赶快叫人去抱回来吧。
  ”帝喾亦以为然,于是就叫人去抱了回来。但见那孩子双目炯炯,和昨晚抱出去的时候一样,绝无受寒受饥的病容,不过仍旧不啼不哭。帝喾也觉诧异,便命简狄抱到姜嫄房中去,并将情形告诉姜嫄。哪知姜嫄不见犹可,一见了那孩子之后,又立刻恼怒起来,仍旧一定要抛弃他。简狄告诉她牛羊腓字的情形,姜嫄不信,说道:“这个都是捏造出来的,天下断乎没有这回事。想起来昨夜你们并没叫人去抛弃呢。”简狄没法,只得再抱到帝喾这边,告诉帝喾。帝喾想了一想,说道:“再叫人抱去抛弃吧,这次并且要抛弃得远些。”
  简狄大惊,便求帝喾道:“这个恐怕使不得,一个新生的孩子,哪里吃得住这许多苦楚,况且抛弃得远些便是山林里了,那边豺狼甚多,岂不是白白弄死这个孩子吗?刚才牛羊喂乳之事,正妃虽则不相信,但是帝总明白的,并且众多百姓都知道的。妾的意思,请帝向正妃说明,将这个孩子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