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弟之言。后人读到此处,有词思帝乡赞云: 

  修身乐天天性真,志笃友于昆弟自相亲。不事浮华,终日清歌泗水滨,洵是孝哉穷理大贤人。 

  总评:闵子未尝仕季氏,而家语载之,然书之可信者莫若鲁论。今作者取其汶上之辞,为殿于行孝之后,可知闵孝为百世师,而季氏何物权臣,乃得而使世之邪? 

  又评:芦花一案,千古同悲。使世为继母者,得观此以易其残忍之心,为慈爱之念,则其有裨于风土也,宁曰小补之欤。 
















卷十二 叶公问政

  堪笑堪笑,輓近人情颠倒。鉴花谷影狂追,志气精神尽颓。颓尽颓尽,底事常遭悔悋。 

  这阕古调笑,专说士君子处在这衰晚之世,不能以廉贞自信,欲使那纷纷物议,不及其身此乃必不得之理。须知上节难表,讥刺易蒙。古来的圣人贤者,内行蹇修,如护好环有事必竣。如决溃川,尚且往往忧人之谗。畏时之讥,辗转反侧,不敢自安。务要求其实际,去其虚声,惟恐志行不光,动摇毁弃,直期昭然可质,荡然无疵。不必修名,不必悦行,不必通众,始为高举旷图。即使其时纵有了那些邪说相问,嘲哨迭乘,其本来面目未尝稍易风华,委曲求媚,所以愈征其生平的举动。不去索隐,不去行怪,中中正正,自可流传。岂若庸人之在世间,止沽世誉,见了一物,遇了一事,劳形而弊神,焦心而殚虑,不遑宁处,幸而得之,坐以待旦,将欲夸耀于人,及至霎时患难之事业生,变故之大倏起,何计设施,动辄消沮,曾无尺寸之益,徒失旦夕之欢。言之念之,岂不自愧,岂不自悔。所以,诗经上有一篇诗,赋得甚好,那诗道: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因此天下有见识的人见及于此,始知历境纷纷,或炎或凉,或贫或富,皆不可逆虑其来,预定其去,援为殷鉴。正是: 

  强求富贵都成拙,泰处山林乐自然。一餐粗饭随僧后,何事浮营满日边。 

  却说如今的民风土俗日变日新,若无劝惩,何以坊正人心,推广教化,难道忍得闭口束舌,不着些古典异闻。趁此闲居细细敷陈,以为观摩之益。昔日周公旦辅佐成王有功分封在鲁,传与伯禽,其后二十六世。有一个践位之主,名曰哀公,为人极其庸钝懦弱,受制季孙斯大夫。那哀公毫无作为,又不能尊用贤明睿智之人。他却是四岁即位,正是乳臭之时,可怜坐席未温,仲孙何忌是季孙之兄,也是鲁国的大夫,便率师伐邾国。及至次年,又合了叔孙大夫共为三家,并出强兵,取邾之田,自东徂西攘为己有。其时口内的人尚以哀公年纪稚小,不能谙国家重务,待他老成历练,或有所为也未可知。不意哀公年渐成立,未免有女色相亲,谐臣媚子,时刻在身旁,盘桓歌舞,那得功夫去读书习礼?所以,日愚一日,再无智慧的时节,甘居汀下。他却外饰些好贤纳士之名,播扬天下,究竟怠于吐哺握发之勤,蹇于倒履抠衣之节。谁知那陈国之中有一个书生,姓颛孙名师,字子张,做人气象恢宏,意念广大,自恃已有才华力量,当不日致位卿相,誉通诸侯。他也是孔门一个贤弟子,颇有不屑之心,甚有堂堂之貌,闻知哀公好士,其名大着于外,子张不揣个时势,不查个的确,竟别了家族之人,整顿了随身行李,又带了跟随仆从,辄离陈邦,朝行暮止,冒雨披霜,不惮千里之迢遥,奚顾两旬之奔走。有诗为证: 

  不禁异里事驱驰,剑气横秋玉韫斯。旅梦一归千里在,酒醒百感五更滋。 

  雄风彻树鸣黄叶,凉月经冬沁碧丝。口兄无柳还强笑,天涯偏动望云思。 

  这子张一心要身名俱泰,竹帛自显,才为得志之秋,不枉了十年力学,多见博闻,谁知昌运难逢,明君鲜遘。子张一到鲁国,寻寓安歇,暗想道:“我今不辞劳苦,远离故乡,涉此泗滨,倘若哀公知我,惠然肯来,应该有龙旗之招,纁帛之聘,延我去做了上宾重客,奉之以高爵,荐之以厚禄。凭着我平日在夫子面前,所学的戒田畴,兴礼乐,易民风,布政令,从今发舒鲁国,其快何如?其乐何如?这子张在鲁虽作是想,原不为妄求,据其才能,卿相之位,固其优为。谁知这哀公原是昏庸愚卤之君,只晓得一味声色货利,不过借一个礼贤下士的名头。那子张自到鲁国,也不去探访友人,也不去游玩山水,只是端坐寓所。一日过了又是一日,如此旅邸孤眠,相对唯奴仆也。无契友谈心,亦无高人论道,昏昏嘿嘿,未尝不顾影口徨,临风叹息。不觉过了七日,全不见哀公命驾相访,礼貌谦恭,并那些设馆授餐,继粟继肉之事。子张大失所望,心中尚想:哀公或者牵于国务烦琐,不得功夫,难好脱身,我且不必心忙性急,姑且待之。及到七日之晚,子张块然独处,心志索然,自恨此来,失于点检,懊悔无及。到了此时,真个抽刀不入鞘进退两难,悲歌抑郁,说与旅中人道:“我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