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臣职,屈贵位而亲贱事,无乃失为政之本乎?宣授朝散郎、河南节度推官臣高锡百拜上言。
世宗看了,叹道:“非我好劳,只虑轻易托人,不能尽心尔。”遂乃留中不发。
下日,谓侍臣曰:“凡兵在乎精,不在乎多。今以百农夫之力,仅足供一甲士之需,奈何啖我民之膏血,以蓄养无益之兵?且好歹不分,众何以劝?”乃命赵匡胤大简诸军,择其精锐者收用,其赢弱者罢去。仍诏募天下壮士,许令诣阙,拨付赵匡胤简阅,选其武勇出众者,为殿前诸班。凡禁军、马军、步军皆各令所辖将帅选之。
故士卒精强,所攻必取,所战必胜。侍臣皆顿首称贺。
忽中官来奏,太师冯道卒。世宗闻奏,甚加叹惜,即敕有司依三公之礼葬之。
有司奉行。不提。
话分两头。却说北汉主刘崇,自高平一败,忧愤成疾,延至数月而租,遣使告哀于契丹。契丹主接得告哀文表,即遣使命,册立刘崇之子承钧为帝,更名刘钧。
刘钧得命,遂即皇帝位。那刘钧天性笃孝,行己谦恭,既嗣大位,勤于为政,爱民礼士,境内稍安。仍上表称契丹为父皇,凡贡献馈送,极其敬事。刘钧忍耻事虏,效尤石敬瑭故事,阿谀谄媚,竭力以事之。舍山后杨业干城之将,视为等闲而不用。
孰知见讥于当世,遗笑于万年。后人因有一诗以嘲之:
辽虏当年势最强,中原屡被犯边疆。
甘心上表称为父,无耻刘钧计不良。
显德二年正月初一日,日食四分。世宗下旨,诏求直言。次日,封章沓至。世宗择其嘉言善行、有益于民者,见之施行。时有边将张藏英,上陈备边之策,大意谓:冀州、青州等处有胡卢河,潢亘数百里,可浚掘使深,流水令其满溢;再择地势,筑城池以守之。兵马若来,亦可限其奔突,且百姓得再生之路矣。世宗览表大喜道:“张藏英有此智谋,必能为朕守,胜于长城远矣。”一面降诏褒奖,一面遣韩通、张光远督民夫往被浚筑。二将得旨,即日带领军马,起发民夫,至李晏口地方,筑立城池,留兵马屯扎,以护沿边居民。不在话下。
却说契丹主听得张光远筑城池,遂与众将商议道:“李晏口乃大辽出入之路。
若使其城筑就,屯扎重兵以守之,则我国计穷矣。今可乘其未完,出精兵以攻之,使彼不得成功,方无后患。“众将皆言此计甚妙。契丹主即差大将屈突惠为先锋,带领精兵一万,前去攻之。屈突惠得旨,遂即起兵,来至李晏口,离地数里,扎下营寨,下令番兵:”明日分四路而出,叫他四面受敌,便自走矣。“
次日,张光远与韩通正在监督筑城,忽哨马报道:“北兵长驱而来,其势甚大。”
张、韩二人听报大惊,即忙传令列营而待。那民夫听报北兵大至,各各惊心,弃筑慌忙奔溃。辽将屈突惠部领虏兵,四面涌来,将张、韩之众围绕在中,日夜攻击。
张光远率领步骑,尽力拒敌,北兵不退。光远对韩通道:“虏兵困逼甚急,若求救于朝廷,一时救应不及,恐误大事;不如告急于张藏英,令其鼓兵而来,虏可退矣。”
韩通深然其言,即差健卒,偷出虏营,径至冀州,见张藏英告急。藏英看了文书,对差人道:“汝回去报知张主将,只要坚守三日,吾救兵便到矣。”差人奉命回报去了。
张藏英即命部将江宏守城,自领精兵五千,离冀州,来至李晏口。张光远闻知救兵已至,整顿步骑以待。北将屈突惠正看番兵攻击城壁,忽山后一声鼓响,冲出一队人马来,但见旌旗开处,张藏英拈枪出马而来。屈突惠舞刀拍马,上前迎战。
两下喊声大振,金鼓皆鸣。二将战上二十余合,藏英佯输而走。屈突惠不知是计,拍马追来。藏英较其来近,轻舒猿臂,大喝一声,擒屈突惠于马上。北兵见主将被捉,溃围而走。张光远、韩通领兵齐出,与张藏英两下夹攻。北兵大败,死伤者不可胜计。三将催兵追杀至十余里,乃收兵而还。将屈突惠斩于城下号令。张光远道:“若非公忠于王事,焉能建此大功?”藏英道:“全仗诸公之力,以胜北兵一阵。
但此城实乃中原之咽喉,公宜尽心筑城。若有紧急,吾当相助。“张、韩二人称谢不已。藏英别了二将,领本部人马回冀州去讫。
从此,张光远与韩通分外当心,恐契丹复来扰乱,亲督民夫,日夜监筑,未及一月,早已筑完。乃遣使上表,奏请调兵镇守。世宗得表大悦,已知藏英建立大功,遂加爵赏。仍就下诏,着张光远、韩通并受节度使之职,领部兵镇守城池。旨下,张、韩受职,分营驻守。自此,边患休息,渐得生聚。正是:
夜指碧天占胜地,晓磨宝剑望胡尘。
却说世宗一日设朝,与诸大臣议道:“朕自践位以来,每思治政之方,未得其要,寝食不忘。又有吴、蜀、幽州、南唐等处,皆阻于声教,未能混一海宇,用是为虑。尔等近臣,可撰《为君难为臣不易论》及《开边策》各一篇,与朕览之。”
是时昌邑侯王朴献策一篇,世宗览而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