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问为谁,总以行刺为题,解送大营,以供献忠杀戮。故于四下山僻深谷处所,埋藏以待。
再说瑶华这一班人,惟阿新本有道行,故每微言开导,因瑶华应受此一番磨折,故亦不敢漏泄元机,任其前去。这日探知,将那马湖地方,此处乃献忠大营驻扎之所,过此一战,以下就平安无事了,因而瑶华与桑二计议道:"遇此险恶处所,不得不用法力,以逾其地。"桑二道:"奴子的力量有限,自然还仗新姐。"瑶华道:"彼此合力同心,但有虑得到者,预为防备。"阿巧道:"这一站的路还短,何不连夜偷过,或可无事。"大众道:"竟是这样。"遂各饱餐一顿,摘去马铃,连夜悄悄而行,各人俱怀着鬼胎,匆忙偷过。不想将近半夜,遇着绊马索,一声响亮,各人的坐骑俱被绳索绊倒,即有留客住、钩镰枪一齐而下,个个被擒,惟阿新腾空而去。那些小兵上前,绑缚停当,解送到张一营中。张一见了瑶华辈一班人物,除去杨静夫、赵宜两个外,阿巧虽然男妆,也觉清秀,遂令手下小兵不计声张,俱令藏在自家营帐里木柜内,要想晚间慢慢的受用,杨赵二人另置一处。
安排甫毕,忽然张献忠传下令来,令其统领人马,往南路掳掠人民。献忠号令最严,不敢片刻迟延,急令手下一个得用的老兵,名叫马蹶,人甚老成,只有一个毛病不好,自晨至晚,以酒为事。张一取他老成,故十分用事。那晚得了令旨,不敢迟延,急急的把瑶华一班人,都交与他收管,不许擅启木柜纵放。这马蹶一一领命。
当时张一去了,马蹶只呆呆的看守,那晓得木柜不通气息,把这班人闷得半死不活,只有阿新探知其详,但其留守之兵甚众,若用强去抢,恐怕被其戕害,只得舍身前往,以便从中取事。遂落下云头,悄至马蹶帐前,见人俱睡静,只有马蹶还在举杯独酌。忽闻唤人温酒,竟没个人答应。阿新趁着钻入帐房,应了一声,拿了酒壶,往帐后一看,尚有火炉在旁,将酒温热,携至马蹶面前,已见两眼朦胧,正打瞌睡。阿新料已沉醉的了,遂悄至内营,将各人的木柜掀开,都已昏昏沉沉,不懂人事。遂又运动灵气,在各人面上喷了一口,才见各各活动。究竟瑶华有点根底,首先苏醒。阿新于黑暗中,见都还缚着,遂又与各人放松了,然后将瑶华扶起。瑶华于昏沉之中,忽觉清爽,坐起来静了一回,心上都已明白。阿新遂道:"公主快出柜来,我们好想个脱身之计。"
瑶华即时跨出柜来,已见桑二、阿巧、三姐俱各跳出来了。阿新道:"你们闷了这半日,想各饥饿,且向他后营取些东西吃了,好奔逃出去。"遂拉出阿巧、三姐,悄悄取了些熟食分吃,又将杨静夫、赵宜也救醒了。瑶华吩咐桑二行个障眼法,才可逃出营门。又令阿新作法,将行装马匹盗出,随后赶来,以便一同前进。桑二、阿新各各遵命,分头办理。
再说瑶华等六人,随同桑二行了障眼法,逃出营门,走有半里地,一堆儿坐在山坡下,专候阿新取到行装马匹,即时启行。其时将有四鼓,忽见空里将行装器械各物撂下来,阿巧同杨静夫等一一检点,并无缺少。瑶华对大众道:"我们现在贼窟,难免不虞之事,须将各人的器械,先要随带身旁,不可疏忽。"各人依了,收来完整。又等到一个更次,竟望不见阿新到来。瑶华见已将亮,便道:"倘再不来,若被贼兵见了,围将拢来,如何抵敌?"桑二道:"但止打仗还不妨事,只怕他的飞天炮,却没处躲避的。"瑶华道:"这飞天炮,究竟是怎样施放的?我却不懂。"桑二道:"奴子也只听见说,就是西洋的西瓜炮,取其轻便,可以在手内,点着药线,抛去打人,这是没遮拦所管的这一队兵,就是惯放飞天炮的。"阿巧在旁道:"如今已到此间,怕也怕不了这许多。
若有命,虽有飞天炮恐也打不着我,若我命里该丧在此,也躲不去。"正说着,忽远远的听见喊杀连天,瑶华道:"你们可听见么?不知那里有兵马杀来了。"杨静夫站起来一望,指着东边道:"那头尘土冲起,必是那头来的。"众人听了,一齐起身遥望。其时天已大明,喊声渐近。瑶华道:"阿巧、三姐同我上前,以备迎敌。桑二保护杨静夫、赵宜等在后。若见我们败阵,速用法解救。"各各遵依。说时迟,那时快,早见有一队兵追赶一人,飞奔而来。
瑶华眼尖,远望所追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阿新。遂令阿巧等端整弹弓,一同迎上搭救。说罢,飞奔上去。只见阿新坐在马上,赶着各人的坐骑、驮子飞奔而来。后边有一队兵,紧紧的追着。瑶华同阿巧们,抢上前去,将坐骑拉到,飞身跨上,张开弹弓,照着追赶的兵马,连发十余弹丸子。不想一弹正打着领头的一个贼将的马眼,那马负痛,直竖起来,咆哮迸跳,将那贼将先掀了下来。其余马上兵将所骑之马,被这负痛的马乱踢乱咬,一队贼兵先自乱了。瑶华同阿巧等,开放弹弓,如雨点打过去,打得这些兵将头破眼袭。桑二见贼兵慌乱了,遂念动真言,发起一阵大风,飞砂走石,往贼阵吹将过来。贼将不能站脚,只得背着这阵风往后退去。这里桑二领着杨静夫、赵宜各执兵器,追着赶杀。只见尸横满地,遗下刀枪旗帜,不计其数。瑶华见余贼四散败回,遂与阿巧收住马,招呼众人,勒马勿追。赶往一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