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及从乡间来者饮。
  秋鹤最长,饮一杯。佩镶、霞裳乡间来,均饮。知三笑道:“我来饮一大杯罢。”众人知道知三的笑话最好,不许他饮,要说笑话。佩镶也勒措着酒杯,知三因想了一想,只得说道:“朱晦巷注了经书,心里快乐得很,以为从此以后,我可同孔夫子住在一处,千古不朽了。果然后来宋朝一个皇帝,叫他入圣庙里头,朱子得意洋洋,整整衣冠走进去。到道山亭,忽有多少做先生的鬼魂拦住,问他要饭吃。朱子道:‘我又不是饭主人,何故向我要饭呢?’众魂道:‘你实可恶,故而如此。’朱子哄他道:‘待我进去了同孔夫子说,想个法儿。’鬼魂不许,朱子道:‘你们到底什么缘故要寻着我呢?’众鬼魂道:‘孟夫子说的从先生者七十人,这个学生数目已经少了,你说二千五百人为师,以致先生太多,学生太少,我们皆为这个缘故饿死。
  今日本来要索你的命,因你说学士年长者,故谓之先生,还算赞了我们一句。现今且放你进去,你不同我想个法儿,休想放你过去。’朱子遂一径进来,方到仪门,恰正撞着子路,就要拔了剑要杀他。朱子道:‘我注了书,与你们有功,你到恩将仇报起来么?’子贡看见了,走过来劝,问起子路何以要杀他,子路道:‘他实在狂妄可恶,明明夫子的面貌,其顶若盂,是一种悲怜的样子,他竟比起一个好人来,就是别的奸人也罢了,偏说夫子貌似阳货,可知阳货并非好字眼,岂非有心亵渎他?’又说:‘我鼓瑟有北鄙杀伐之声,他不知几时听见的。我要请问他,难道他宋朝的人,听得我周朝鼓瑟么?’又说:‘我强其所不知以为知,他何从见得?’子贡怕他真个动手,只得善言劝解。说:‘夫子同我说过的,其恕乎,你就饶了他,放他去,不准他进来就是了。’于是做好做恶放了,子贡又恐别人拦阻,急送出来,说:‘你因赞我的学,多而能识,所以用这个情。’岂知方到大门,先生的饿鬼魂都在门口等着,因问朱子见了圣人如何说法,朱子无言可答。鬼魂知道被哄,便把朱子扯住,要想攒殴,子贡道:‘不得无礼,有话须好好说!’鬼魂道:‘我们生前都是教书先生,被他注了书,就饿死了。’子贡道:‘何故呢?’鬼魂道:‘我们做先生的本来尊贵,束??也多。他说束??其至薄者,从此请先生的无厚束??了!孔子说有酒食先生馔,束??既薄,日日有酒食还可解嘲。
  他又说先生父兄也,活活的把我们的酒食夺去,供给学生的父兄。我们饿了肚子教书,还望他的节敬重送,可以勉强敷衍。
  岂知他又不愿,又说此一节,总结上两节,是明明与我们为难,所以来寻他。’子贡一想,救人须当救到底,不如把他哄开再说,因道:‘你们不要胡闹,夫子已经罚了他了,叫他到阎王那里去转投一件东西。’鬼魂道:‘投的什么?’子贡道:‘投一个卵胞。”’说得众人大笑起来。程夫人笑道:“污蔑先贤,不怕罪过么?”于是兰生掣签,众人看时,只见筹上记着:贾宝玉,我多情早被无情恼。○新科,新娶,新得子,新出门,新回家者饮。好言情者饮。
  芝仙、秋鹤、兰生、喜珍、韵兰、珩坚、秀兰、双琼、月仙、佩镶、霞裳、柔仙、文玉皆饮,外院令完,佩镶到里边来,从程夫人一席起,程夫人道:“我叫倚虹替掣,他也掣一枝。”
  佩镶道:“好,倚虹就先替程夫人掣了一枝。”看时:史太君,有福之人。○合席贺一杯,多子孙者饮。
  合席贺了,倚虹又自掣一枝云:
  尤三姐,斩钉截铁。○郎舅同席者,敬姊妹夫一杯,佩刀好剑者饮,豪爽者饮。
  兰生敬芝仙一杯,碧霄、珩坚、倚虹、素雯、凌霄、秋鹤都饮一杯,令交柔仙,柔仙掣得一枝,众人传看上写着:迎春,时乖不遂男儿愿。○谈因果,怕丈夫,惧内子,及默坐不语者饮,孙姓犯以上者陪饮,不犯者饮一杯。强辩者陪罚。
  知三、秋鹤、介侯看着萧云笑道:“你要强辩不强辩?”
  萧云没法,只得饮一杯。众人皆笑了,问伯琴、仲蔚道:“你们俩饮一杯?”伯琴笑道:“我是不怕的,不信你们进去问喜姑娘,我同他倒过马子没有?”里边听了皆笑起来,喜珍骂道;“不要脸的东西,什么都胡吣出来!”于是雪贞一杯,吴太太笑道:“可惜我们老爷死了,否则我也要饮呢!”众人又笑了,燕卿掣得一枝,众人看时:夏金桂,春心荡。○席面前有鸡鸭骨者饮,做小叔有嫂嫂在座者饮,惧内者饮。
  燕卿红了脸道:“这个酒令混说,不好。”韵兰笑道:“玩意儿,你当了真,也是呆了。”佩镶道:“仲蔚、萧云喝酒罢,你们有鸡鸭骨的。”介侯看着秋鹤笑道:“就是我同秋鹤四个人通喝了。”佩镶看着月仙、素秋有鸡鸭骨,因催他饮了,文玉道:“双姑娘门前也有骨,要饮。”双琼把这个骨给他看,道:“你看是什么骨?”文玉看了一看,笑道:“你怎么吃鱼多吃骨呢?”幼青笑道:“叫顾爷在几个桌上检出来要做仙鹤的!”
  佩镶道:“冯姑娘掣罢。”碧霄因掣了一枝,看是:元春,我只道玉天仙离碧霄。○具庆,品贵,正月生,及后入席者饮。
  秋鹤、芝仙、兰生、双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