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大雪纷飞。蔡谙在马上禁不住浑身寒战,对林胡二将说道:“天气非常之冷,如何是好?”林英道:“我们且再走一程,到了有人家的去处,再为设法罢!”蔡谙点头道好。
  三人又攒了一程,只见前面一座高山,直耸入云,那山脚下面有不少村落。他们便向这村落而来,不多时,已经到一个村落。这个村落十分齐整,四面濠河。三人下了马,挽着缰绳,走进村口,寻了一家酒店。
  三人进了店,将马拴入后槽。胡明便择了一个位置,招呼他们二人坐下。林英便四下一打量,见这店里的生意十分热闹,一班吃客挤挤拥拥的坐无隙地。那些堂倌送茶添水的,忙个不了。他们空坐了半天,不见有一杯一箸送来。胡明等得不耐,厉声喝道:“酒保,快点拿酒来!”那些堂倌只是答应着。他们又等了半天,仍然没有一个人前来招待他们。胡明按不住心头火起,将桌子一拍,厉声骂道:“好狗头,难道我们不是客么?等到这会,还未见一杯水来。”他正在发作,走近来一个堂倌,向他躬身笑道:“请问爷子们要些什么?小的就去办。”
  林英忙道:“你去将竹叶青带上十斤,烤牛脯切三斤,先送来。
  ”那个堂倌满口答应,脚不点地地走去,将酒和牛脯捧来,满脸陪笑道:“今天是庄主请客,捉山猫的,所以我们这里忙得厉害。累得爷子们久等,实在对不起!”他说着,放下酒和牛肉。
  林英忙问道:“你们庄主是谁,请这些人捉什么猫呢”那堂倌答道:“客官们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叫做宁白村。庄主姓富名平。他有个儿子,常常到村前的崆峒山上去打猎。不想这山上忽然来了两样歹虫,一只山猫,一条毒蛇,将庄主的儿子和一干打猎的人,吃得一个不剩。我们庄主又悲又愤,便出去请了许多打猎的老手来,捉这两个畜生。前天造好一只大铁笼子,每根柱子,都有碗来粗细,内面放着鸡鸭之类,用牛拉到那畜生出没之所。到了第二天,再去望望,可是笼子四分一裂,鸡鸭都不见了,估量着那畜生一定是进了笼子,被它崩坏了的。一连去了好几次,不独没有捉着,倒被它吃了二个,你想厉害不厉害?”
  林英点头又问道:“那蛇是什么样子?”堂倌咋舌说道:“啊呀!不要提起,那畜生的身段,有二十围粗,十五丈长,眼如灯笼,口似血池,有两个采樵的看见,几乎吓死。可是那畜生日间不大出来,完全藏身在嶙刚洞里。到了夜里,就出来寻食了。那畜生与山猫分开地段,各不相扰。一个在山的东边,一个在山的西面。所以我们这里,还没有受它什么害。”蔡谙忙问道:“我到天竺国,可是从这山上走过?”那堂倌惊讶地问道:“爷子们是到天竺国吗?”林英道:“正是。”那堂倌将头摇得拨浪鼓似地说道:“赶紧回去罢,去不得,去不得!
  不要枉丢了性命中。”蔡谙听了这话,双眉紧锁,放下酒杯,将一块石头放在心上,半晌无语。
  胡明狂笑一声道:“你们这里的人,忒也无用。料想这畜生,有多大伎俩,合群聚众,还不能将它捉祝要是碰到咱老子的手里,马上请他到阎王老爷那里去交帐。”
  那个堂倌听他这话,登时矮了半截地说道:“老爷子!你没有看见呢,那两个孽障,委实十分厉害,近它不得啊!”胡明道:“嗄!我倒不信,让我今朝去看看,究竟这两个孽畜,什么样的厉害?”蔡谙忙摇头道:“动不得,千万不要去送死!”林英道:“我想这山猫倒不足为害,倒是那一条蛇,据他说,倒有些棘手。如今别的不说,人家去驱除不驱除,究竟还没有什么关系,倒是我们不将这两个孽障铲除,怎好到天竺去呢?”蔡谙忙道:“宁可设法从别的地方走,也犯不着去碰险啊!”那堂倌笑道:“你这位爷子可错了。要到天竺国,须从此山经过,要是转到别处去,走三年也走不到的。”
  蔡谙听他这话,十分烦闷,也不回答,低头长叹。他们在这里说话,早被那班捉山猫的猎户听见了,一个个冷笑道:“话倒说得一些不费力气,如果前去逞雄,管教你送了性命。”
  不表众猎户在那里讥笑,且说富平听见他们在这里说话,忙过来问了名姓,便对林英说道:“林兄,兄弟方才听得二位的高见,不胜欣幸。可肯一层身手,将这两个孽障除去,好替我们这里众民除害,再则也好便利行人了。”
  林英忙站起来答道:“富大兄,我想我们是到天竺国的,横竖是要先将这两孽畜除了,才好过去呢。不过山猫容易,就是那条毒蛇,倒很棘手呢。”富平忙道:“只要先将这山猫办了,那条毒蛇,就好设法驱除了。”林英道:“怕不很容易吧!”富平忙道:“三位既然下降,小弟想请到舍下去再议如何?”林英也不推辞,便与胡、蔡二人,随着富平一直到他的家里。富平叫家丁到酒店那里,将马匹行李取来,又去请了十三名强勇的猎户来。富平命人重行摆酒。
  席间胡明对富平道:“我们今天晚上先去探一探虚实如何?”富平大喜道:“既是胡将军肯去,那就好极了!”林英便对富平说道:“今天我们去,不过是探一探形势。万一在无意之中,遇到那畜生,倒要措手不及呢!我想请几位熟悉路的,随我们一同去。如果碰见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