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在阵场驰骋往来三次,然后立定了马,将手中的红旗一层。
  那诸首领当中有三个人,并马飞出阵常司令官扬声问道:“来者敢是火字队的首领吗?”三人同声答道:“正是!”
  司令官便唱道:“第一队先出阵训练!”那个背插第一队令旗的首领,答应一声,飞也似地放马前去,将口中的画角一鸣。
  那东南角上一队长枪乡勇,风驰电掣地卷出来,刹那间,只见万道金蛇,千条闪电般地舞着。司令官口中又喊道:“火字第二队出阵对手试验!”那第二队的首领,也不及答应,就飞马前来,将手中的铜琶一敲。霎时金鼓大震,一队短刀乡勇,从正东方卷了出来,和长枪队碰了头,捉对儿各显本领,枪来刀去,刀去枪迎,只杀得目眩心骇。这时司令官又大声喊道:“火字第三队出阵合击第一队。”第三队的首领早就放马过去,听司令官一声招呼,便将令旗一招。那一队铁尺兵,疾如风雨般地拥了出来,帮着短刀队夹攻长枪队,只杀得尘沙蔽日,烟雾障天。
  司令官将黄旗一层,霎时金鼓不鸣。那火字第三队的人马,风卷残云般退归本位,露出一段大空场来,静悄悄的鸦雀无声。
  这时候,忽见西边一人飞马而来。刘縯、刘仲回首看时,不是别人,是刘文叔前来看操的。他首先一句问道:“现在操过第几阵了?”刘縯答道:“操过第一阵了!”刘文叔道:“成绩如何?”刘縯点头微笑道:“还可以。”话还未了,只见司令官口中喊道:“土字第一队出阵!”那个首领背着一把开山斧,用手一招。东北上跑出一队斧头兵来,每人腰里插着两把板斧,一个个雄赳赳地挺立垓心。那首领一击掌,那些斧头兵,连忙取斧头耍了起来,光闪闪的像雪球一样。
  司令官又喊道:“第二队出阵对手!”第二队的首领,忙将坐下的黄骠马一拍,那马嘶吼一声,只见正北上一队铜锤兵,蜂拥前来,和第一队的板斧相搏起来。此时只听得叮叮噹噹,响声不绝于耳。战够多时,司令官取出黑旗,迎风一层,那两队土字兵慢慢地退回本位。
  司令官口中喊道:“水字第一队出阵!”话还未了,只见正南的兵马忽地分开。这时金鼓大震,那水字队的首领用手一招,登时万弩齐发。射到分际,司令官将旗一摆,复又一招,瞥见第二队从后面翻了出来。每人都是腰悬豹皮袋,窜到垓心,一字儿立定,取出流星石子,只向日升谷那边掷去,霎时浑如飞蝗蔽空一般。司令官将白旗一竖,那流星一队兵,就地一滚,早已不知去向。正西的盾牌手,翻翻覆覆地卷了出来。司令官又将蓝旗一招,那正南方霍地窜出一队长矛手,和盾牌手对了面,各展才能,藤牌一耍,花圈铁簇,长矛一动,闪电惊蛇。
  杀了多时,司令官将手中五色彩旗,一齐举起,临风一扬,四处的队伍,腾云价地一齐聚到垓心,互相排列着。就听金鼓一鸣,那五色的兵队,慢慢延长开去,足有二里之遥。司令官兜马上了日升谷,将红旗一招,三队的火字兵立刻飞集一起。
  司令官将五色旗挨次一招展,那五队兵霍地一闪,各归本位。
  胡笳一鸣,各队兵卒都纷纷散队,
  各首领和司令官一齐到刘縯面前,打躬请示。
  刘縯点头回礼,向众首领说道:“诸公辛苦了!今天会操的成绩,我实在不望到有这个样子,只要诸公同心努力,何愁大事不成呢?”刘文步忙问道:“谁是流星队的首领?”只见一个小矮子近来,躬身说道:“承问,在下便是。”刘文叔满口夸赞道:“今天各队的训练成绩,都是不差。惟看你们这一队的成绩,要算最好了!”那个矮子只称不敢。刘良笑道:“文叔,你平素不是不大欢喜练有武功吗?今天为何也这样的高兴呢?”文叔笑道:“愿为儒将,不为骁将;儒将可以安邦定国,骁将不过匹夫之勇耳。”刘良惊喜道:“我的儿!看不出你竟有这样的才干!汉家可算又出一个英雄了!”大家又议论了一会,只见日已含山,刘縯便令收兵回去。
  一听令下,登时一队队地排立齐整,缓缓地回去。刘良等回到白水村,刘縯便请诸首领到他家赴宴谈心。
  大家刚入了座,刘文叔猛地想起昨日的话来,酒也不吃,起身出席,走后门出去。幸喜刘縯等因为招待宾客;未曾介意。
  他趁着月光,出了白水村,一径向杨花坞而来。一路上夜色苍茫,野犬相吠,真是个碧茵露冷,花径风寒。一转眼又到阴家的后园门口,他展目一看,只见双扉紧闭,鸡犬无声,他不觉心中疑惑道:“难道此刻还没人来?敢是阴小姐骗我不成?我想绝不会的。或者她的家中事牵住,也未可知,再则有其他缘故,也说不定。”他等了多时,仍未见有一些动静,自言自语地道:“一定是出了岔头了,不然,到这晚,明儿还不来呢?”他等得心焦,正要转身回去,猛听得呀的一声,门儿开了,他可是满肚子冰冷,登时转了热,忙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明儿。她向他一招手,他进了园。明儿轻轻地将门关好,领着他一径向前而来。转亭过角,霎时到了丽华的绣楼。轻轻地上了楼,走进房内,但见里面陈设富丽堂皇,锦屏绣幕,那一股甜丝丝的香气,撞到他的鼻子里,登时眼迷手软浑身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