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俗珍蛮豪家以鹅义毛为被,温丽胜于纯锦。乞老诸种则以茅花为被。苗人年十六无不带刀,其铁自始生时炼至成童,故最钴利。以黑漆杂皮为鞘。能者掷刀空中,接之以手,曰跳鸡摸。苗人之弩名曰偏架,以毒涂矢族。中者必死。掉枪长余二丈,用以护弩,战则一等一枪,相依成对。苗人火器有过山鸟者,能打越重山。绝无障碍。蛮地多楠木,夸以为舟,有绝大者。能瑶人截大竹筒煮食物。而竹不燃。亦异制也。瑶寮睡无床褥,以三木支板,燃火炙背,板焦则易,名曰骨浪。处以瓦屋,居之温室,则病而不安。溪洞收蚁卵,淘汰为酱,非尊客不以供撰。粥杂鱼肉蛆虫。丛聘以为珍美。谓之曰韵。苗之矜富者,则曰:其家蓄韵几世。
  咂酒一名钓藤酒,或有以鼻饮者,谓由鼻入喉,更有异趣。富峒以九月一饮群苗,谓之大设。牛羊肠脏略一摆洗。煮以飨客,臭不可近,必欲容尽之乃喜。曰不乃羹。凡杀牛,以骨浸于渊泉之中,历久乃酥,取出食之,以为至美。杀牛多者,将牛角挂之屋上,以矜豪富。苗人请客,先到者上坐,子先赴席,子居父上,到近者立饮。
  苗人渠帅谓之精夫,其相呼谓之快徒。獠人尊有力者谓之火郎,撩人之百姓谓之提陀。
  洞酋妻皆称媚娘,苗入同类称曰同年,苗人幼稚谓之马郎。
  能通首汉语才谓之客语,为苗人判论是非者谓之乡公,汉人儧人苗洞者调之汉奸,熟洞溪文移者谓之专事,随行者谓之遂小,狯(纥)姥之为佣者谓之奴狗。苗人买人,量人以拳,一拳价一金。
  诸苗负物不以肩,用木为半枷之状,箝其项,系带于额,背笼以行。猾苗坐茂草中,见孤客过,暗钩曳入,绑之货贩。
  苗人得汉人,恐其逃逸,以木靴着之而墩锁,终身莫能出。有逃走拿回者,用板一片,以钉钉于足上。墩锁之外,六月曝日中,曰晒日:冬月去衣使露处,曰晒霜。
  其事甚多,不能尽录。择其异者载之,其全部则书房中有之。钟生细阅了一遍,倒也胸目为之一新。按过一边。
  且说竹思宽那日别了铁化,携着他所赚的那一封银子到钱家来,恰好大门开着。走进内中,悄悄蹑足走到钱贵房门口。伸头一张,见钟生已去。钱贵靠着桌子,手托着香腮,一只手做着手势,虚空模拟,面孔上笑吟吟,不知心内想些什么。竹思宽见了这个样子,不由得骨软筋酥,忙到郝氏房中。
  郝氏正在床上睡着,上前抱着亲了个嘴,就伸手到她裤裆内,摸到大而且瘪的朽牝,笑着道:“妳这件宝贝东西,比当日更肥范有趣了。”郝氏笑道:“知道不堪,不劳你假奉承。你昨夜为什么不来?想是哪里又叙上新人了。你此时有这些假亲热。”竹思宽道:“也没有什么新人。一来我前晚在妳这里弄了一夜,不曾合眼,昨日乏了,去歇息歇息。二来我如今不敢常常到妳家来,心里有些过不得。”郝氏道:“我同你相与了这几年,今日重新讲这句鬼话,有什么过不得?是什么缘故?”竹思宽亲了她个嘴,道:“不瞒妳说,妳的那个女儿是个狐狸变的,会慑人的魂鬼。我一瞥见了她,就掉了魂。妳要叫我同她沾一沾身,我情愿死在妳肚子上。在妳家替妳当个老乌龟,妳就拿棍也撵不出我去。”郝氏含笑把他打一个嘴巴,道:“我同你相厚了这些年,我一心还想要嫁你,她也算你的一半女儿了,你还想做这样的事?况且你想想你这东西,可是轻易近得人的?我那娇滴滴的女儿,不要说弄,她要摸着,管就吓死了。”竹思宽道:“妳这些话说的一点也不相干,难道鸡巴硬了不认亲?况外国的风俗说,生我者不淫,我生者不淫,除了自己的亲娘同亲生的女儿,别的一概混弄。像这样的女儿,十个指头扯扯,关着那一条筋。妳若肯容情,我把妳娘儿两个当做素珠,一串儿穿起来。妳说我的东西怕她禁不得,我想有其母必有其女,妳的这件宝货难道生成的这样大?也不过是我揎开了的。妳恐我吃白食,故有这些推托。”遂在腰间掏出那封银子,打开道:“五十两细丝相送。妳总成我一总成,我后来还重重的谢妳,岂不强似她前日接那穷鬼?”郝氏道:“还提他。我只接了梅相公的一两东道银子,被他吃了两日去还不打紧,女儿白白的陪他睡了两三夜,一个钱也不见。”竹思宽道:“可又来,只许她白接人,难道妳叫她留不得我?”郝氏道:“这丫头情性古怪,只好等她哪一日欢喜的时候,我慢慢的对她说。她若肯依,就是你的造化。有一句先要断过,这不过只许你尝尝滋味,不要说得了甜头,恋着她,撇了老娘,我把你的肉零碎咬了下来。”竹思宽道:“我原不过想尝尝,怎敢得新忘故?妳但请放心。”竹思宽昨夜同火氏未曾尽兴,方才又张见钱贵那番举动,此时手摸着郝氏的老阴,说了这一会话,总未离手,抠抠挖挖满手淋淋漓漓。动火之甚,抱住了郝氏,道:“承妳慨诺,我且先谢谢媒仪。”郝氏被他挖得难过,也正想他这种谢仪,同脱光了,架起两足,弄将起来。他二人一个是驴肾般的阳物,一个是皮袋样的阴门,这一场肏弄非同小可。那样结实的金漆榆木庆,还摇得格支支乱响。两个帐勾叮叮咚咚,一个阴户捣得瓜瓜答答。
  财香在隔壁房中听得好生难过,走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