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执刀枪,怒气冲冲,杀入宫中。及到宫门,把门太监拦住,二人将他推倒在地,直进宫闱,找寻刘瑾,来至二门,陈飞熊跄步上前,将银枪一摆,把一班侍卫拨开,两人直人内宫而去。于是众侍卫各执兵械,追入内庭,飞熊与媚颜来至宫内,四顾找寻奸党,恰值内宫太监魏容出来,被飞熊一手拴住问道:“刘瑾这厮在于何处?快快说来,饶你狗命,你若不言,顷刻难容。”遂把银枪向他咽喉指住,那太监急忙说道:“他现在养闲宫内。”媚颜问道:“从那里进去?”太监指道:“从此而去。”飞熊听罢,遂把手一撒,望着指路,引妹子飞腾而去。那太监爬将起来,定心思想一番,方悟此二人必是陈廷筠之子,入内报仇,但恐他寡不敌众,易来难去,岂不是尽灭了忠臣后嗣。我今天奔报梁太师,搭救二人,方为上策。思量已定,即使望着相府而去,暂且不表。
  再说陈家兄妹,走入养闲宫内,天子与这班奸党,忽见一对少年男女,如狼似虎,手提器械,怒容可掬,一同杀上。吓得天子与这班奸党,魂飞魄散,纷纷离座,绕柱奔逃。飞熊认着那班仇人,立即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挺合银枪,对正谷大用的背后刺去。矛枪嘴利,已透前心,血流倒地,已是一命呜呼!媚颜见兄长杀得快利,亦上前舞动钢鞭助杀。马永成不及提防,被他一鞭打着,人叫一声,登时仆地,血如箭标,颡额开花而死。少主与刘瑾等,急急走入后宫,把宫门闭上,见了国太,禀知其事。国太遂上拥云楼观看,见一对年少英雄,正在赶入宫来。国太遂扬声问道:“你是何等样人?敢入宫来,惊慌圣驾,擅杀大臣。难道不知王法么?”他兄妹二人,方欲砍门,忽听得人声,举头一盼,只见楼上有一妇人,头戴冕旒,身穿蟒袍,知是国太。遂跪下金阶,高声奏道:“小臣陈飞熊,本是世代忠良,岂有不知国法,只因父母之仇,不共戴大,臣父陈廷筠,系兵部尚书,管摄各省边外军机,今早捧表入奏,却被刘瑾奸贼,将他砍脱门牙,逼撞宫门而死。
  后仆至家报知,我母气忿身亡,遗下兄妹孤身,定必罹于后祸,故不念残躯,跄进宫来,找寻奸党,为父报仇,遂至惊动圣驾,臣该万死,敢恳国太,将这班奸党放出,待臣将他除灭,然后把臣兄妹千刀万剐。死无憾矣!”国太听罢,说道:“既是如此,你们亦该奏闻,何用如此,暂且回去,哀家自有主意。”二人遂拜薛而去。恰值那班侍卫赶入,上前截杀,正在恋杀,刚遇梁储太师,与内宫太监一齐来到,细问根由?二人一一说知,太帅吩咐:“你二人可速往别处投生,倘若迟延,他们决不肯饶你。你父亲棺椁,自有老夫命人看守,不必挂念,速速去罢。”二人叩谢退出。
  梁储唤开宫门,请安已毕,奏道:“二人所为何事,胆敢杀进宫来?”
  少主急出养闲宫观看,见侍卫破头损足,谷大用、马永成二人死得凄凉,龙颜大怒,立即命刘瑾带一千人马,往抄其家,尽行诛灭。将谷马二人尸首,用大臣礼殡葬。梁储意欲保奏,见陈飞熊兄妹如此猖獗,横行无忌,料难保本,只得奔回府第,命人打听。不时家人回报,陈府内并无一人一物,奸党领兵回朝复命去了。梁储听罢,忧心放下,却说国太下楼,见了正德,直说二人大闯宫帏,皆刘瑾之过,可将二人赦免,正德回言,二人如此凶悍,若不执罪,恐后效尤,故难赦免。国太见说如此,亦难分辨,即回宫去了。且说刘瑾带兵到陈廷筠府第,入内搜寻,并无一人,刘瑾咬牙顿足,只得回朝复命,少主命太子太傅大学士焦芳,带二千兵马,立即起程,捉拿朝廷重犯;又命画工,绘出陈飞熊、陈媚颜图形,颁行天下,不论军民人等,有能拿捉陈飞熊、陈媚颜解到御前,赏金千两,封万户侯。圣旨一下,焦芳就带领兵马,赶出皇城去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回  两兄妹山寨安身  各英雄桃园叙义
  却说陈飞熊兄妹二人,出了皇城,无处可皈,又恐奸臣命捉拿赶,媚颜说道:“不若去到湖南,见了母舅,再行酌议。”飞熊闻言点头称是,遂望湖南而去。不意来至山东青州府地界,见前面一座高山,拥出数十喽罗,为首一贼,高声说:“要过此山,快快放下买路钱,如若迟延,打折脚骨。”
  飞熊笑道:“你是那山来的,快快说明,待我好把买路钱纳上。”那人答道:“认不得聚龙山头目半天飞铁钩么?”飞熊说:“既如此,某脚下有黄金两锭,你们只管来取。”铁钩误信为真,向前去取,却被飞熊掀翻在地,用脚踏住。众喽罗飞跑回山。铁钩高声说道:“有眼不识泰山,伏乞英雄饶命。”
  飞熊喝道:“我不杀你,你速速回山报知,叫你大王下山,与我见个高下,饶你去罢。”铁钩遂扒起身来,走到山中,早惊动大王万人敌,与妹秀春出来,问及何事?头目禀道:“小人把守路口,见有二位少年,一男一女,小人要他买路钱,不料被少年打倒在地,他饶小人不杀,要我回山报知大王,下山与他较个高低,特此报知,请令定夺。”万人敌闻报,即时披挂,手执钢刀,炮响三声,赶下山来。秀春恐防有失,亦披挂上马,手持宝剑下山相助。
  再说飞熊二人正走之际,忽听后面炮响,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