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授天师冠注之《新科》等经。唐高祖时,降羊角山,语言善行,唐公授命符。玄宗天宝初,降丹凤门,帝亲享之兴庆宫,上又降语田同秀,以函谷所藏金甲相传。又降语王元真妙真符。宋政和二年,降华阳洞天,授梁先生《加句天童护命经》。盖无世不出,先尘劫而待化,后无极而常存;隐显莫测,变化无穷,普度天人,不可具述。史云:老子西升之时,五色光贯紫微。昭王令太史占之云:“当有圣人西去,千年之外,声教返北,此西化之兆也。”自昭王甲寅至汉永平,累千年,为绩博物志云。唐高祖武德二年,普州人告善行于羊角山,见白衣父老呼善行曰:“为我告唐大子言,为老君即其祖也。”高祖因立庙,高宗追尊元玄皇帝;明皇为注《道德真经》。
  宛邱先生者,服制命丸得道。至殷汤之末世,已千余岁。以方传弟姜若春服之,至百年,视之如一十岁童于。彭祖师之,受其方三首。此老君、宛邱之出处,开引道教之源流也。
二仙华山传道
  一日,老君与宛邱在华山论道,忽清风一阵,吹入堂中。老君谓宛邱曰:“君知此风平?”宛邱曰:“似有异人来此。”老君曰:“吾观仙箓,李铁拐将欲成道,今日之来,乃铁拐同道也。”即命二童候于山下。二童甫至,忽见一人仙风道骨羽服,飘飘而来。二童趋近问曰:“君得非李先生乎?”李曰:“是也,君何以知我?”二童曰:“吾奉老君命,迎君于此。”先生暗喜曰:“老君知我,谅必于道有缘也。”乃向前行礼称谢,遂同二童登老君之堂。
  但见老君在上,毫光照曜,景垦庆云。肌肤绰约,似闺中之处子;精神充溢,犹襁褓之婴儿。次观宛邱,童颜鹤发,碧眼修眉,翩翩有道,意气融融,保真气象,真天上神人,非人间凡骨也。先生趋拜,二仙答礼命坐。先生再拜曰:“弟子山野鄙人,林泉末品,太池欲求上达,精微未臻。来追觅仙踪,仰祈觉悟,幸蒙不弃,得睹仙颜,诚夙世有缘,三生有幸。倘悯弟子斋宿之诚,问道之切,指迷大觉,则佩德殊深,感恩弥厚。方将拜跪,不胜永怀之至,敢望坐乎?”老子曰:“居,吾与汝:至道之精,杳杳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无道无所,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必静必清。毋劳尔形,毋播尔精,毋狎尔性,息虑营营,乃可长生。”先生闻论,心花顿开,尘情冰释,再拜稽首曰:“大仙之道,天地之道也。”转拜宛邱。邱曰:“汝名在仙籍,执此操修,不日可到,何必多求。”因命二童送行。先生再拜辞别。二童送至迎所,相别而归。
铁拐独步遇师
  却说先生自华山别归,复居岩穴深林,深会老子之旨,熟思宛邱之语。运道益坚,用功益力。能出阴神,四方清逸,幽人闻风兴起,相与往来,多求为之徒者。
  一日先生与其徒论道,忽见祥光绕其户牖。先生观之良久,乃曰:“此气非常,必有异人降临吾室。”乃独自出斋散步。高山绝顶,见一鹰振羽高岗,喟然叹曰:“诗云:‘绵蛮黄鸟,止于丘隅。’”知其所止也。此鹰独立于此,诚为知止。即有清间弓矢之徒,惟嗟望耳;缯缴之巧,安能施乎?奈何世人营营逐逐,于蜗角之虚名,觅蝇头之微利,自驱陷井,至死方悔,岂不出此鹰之下乎?吾益有自儆矣。因口占一绝云:
  知止不求寸,金睛半倦开;振衣千仞岗,何效恋尘埃?吟毕,正见祥云缥渺,清气汪洋,见二人跨鹤而来。向前视之,乃老君、宛邱也。先生急忙迎拜。老子笑谓李曰:“观子今日之游,固然足以发吾昔日之旨矣。”乃与李同至茅斋,先生再拜请教。老子曰:“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无为。游心欲淡,浩气欲养,与物自然无私矣。”因与李约曰:“吾欲游西域诸国,欲偕汝行游。可于十日后,神驰吾侧,毋相违也。”言讫,即同宛邱驾鹤望空而去。先生目送,啧啧称善,乃归茅斋。
  不觉光阴易过,十日已周。乃呼其徒杨子嘱曰:“吾将出神,赴老君之约于华山,留魄在此。倘游魂七日而不返。方可符吾魄化之。若七日未满,当好为吾守此魄,勿使倾坏,以违吾言也。”嘱毕,静坐游神而去。
杨徒守尸误化
  却说其徒受命守尸,加意防护,日夜不敢少休。及其六日,忽见家人驰至,促之曰:“母病十分沉重,死而复醒,专待一见,可急驰归。”杨子大哭言曰:“母病危急,师魂未返,如我友,尸谁与守。”家人曰:“人死固无复生之理,况死已六日,其中肺肝必腐,犹望其生,是守胶柱之见也!不亦愚乎?况师以我合,亲以天合,孝与友固不能两全,而亲与师又岂容并大?虽成我之恩,与生我者并重,其中并无缓急之分。纵终事之道,与受命者同,其内不无常变之别。吾以为师六日虽不终期,失信之罪,犹可逭也。倘亲一旦告终,送死不及,终天之恨,其谁逭之,不如便化其尸,速归事母,庶可两全。否则非吾所能及矣?”杨子闻言,一心犹豫。但事既穷迫,不可得兼,只得听之。乃具豆积薪,置尸其上,陈列祭品共輓章,涕位再拜祭之。輓章曰:
  母病不可起,师魂犹未归;师言将待践,母命安忍违。舍鱼取熊掌,二者难兼之,涕位辞灵魂,华山好自依。
  祭毕,燃火取豆抛撒其中。火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