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言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难道你们就不能仿演吗?即使一时不能立刻成功,何不习练几天,缓日再演哩。』宫监们听着,怎敢说出半个不字。同治皇帝便亲自教授宫监们仿演。因为宫监们年龄都不很小,身体不很灵活,同治皇帝想得一法,用板凳置在地上,命宫监横卧在上面,亲手去按住宫监的肚子,使他圜转起来,好像连环似的。那班身体软弱的宫监,虽觉得肋骨酸痛,但也不致立刻送掉性命,惟有那班身体较僵的宫监,哪里能够圆转如意。同治皇帝又不管三七二十一,强迫着他们,用手强教他们仿演,于是宫监们经了这种说不出的苦,每天竟要死掉许多。那没曾死掉的,也有伤了肋的,也有断了骨的;那般能够不死不伤学会这套把戏的,不过百中之一。但是宫内人数众多,宫监们死伤的虽是很多,学会的也不很少,那学得精的人,?b斗能连翻几十个,铮铮地落在地上有异响,却继续弗息,同治皇帝见了大乐。
  四、立中宫西后阴谋
  话说同治皇帝在宫中游逛玩耍,到也并不寂寞。他本非是无道之君,所以游逛也是有节制的。光阴如箭,岁月不留,匆匆又转瞬过了几年,同治皇帝已到了大婚之年。两宫皇太后便下谕命宣满女入宫,选立皇后。选了好久日子,纔得二人,一是崇绮的女儿,一是凤秀的女儿。崇绮的女儿已十九岁,凤秀的女儿年只十四岁。在慈安太后的意思,以为崇绮的女儿端庄谨默,很想册立为后;在慈禧太后的意思,却因凤秀的女儿姿性敏慧,容貌婉丽,也想册立。两宫的意见既不一致,一时便觉得很难解决起来。慈禧太后心想:『立后不是草率之事,倘然自己的意见不能达到目的,那么,自己将来的主张,也万难贯彻的了,自己到了这般地步,岂不落在慈安之后?前途茫茫,便将发生危险。但慈安乃是嫡母太后,自己虽是皇上生母,论起嫡庶来,名分攸关,总是敌不过她的。况且立后的主权,应该嫡母太后做主的,自己倘要和她争论,便好像以卵击石,也难得朝内王公大臣们的赞同。不如出一奇计,使得慈安没话可驳,纔能了却一桩心事哩。』慈禧太后左思右想了半天,把主意想准。
  次日上朝,慈安太后先发言道:『现在皇上已到了大婚之年,选得崇绮和凤秀两人的女儿,在我东宫的意思,拟将崇女册立为后,但在西宫方面,却属意凤女。我想立后乃是皇上百年大计,不可草率,所以我也不敢固执,特命你们王公大臣详细商议纔是。』慈安太后把话说出以后,早有恭王伏地叩奏道:『皇上选立正宫,原是东宫老佛爷做主的,既是东宫老佛爷主意已定妥,臣等也不必再说什么话了。』恭王说着,许多王宫大臣们也随声附和。慈禧太后听恭王果然不出所料,人人附和慈安,言语之间,没有一人是赞助自己的,心想事既如此,不如将计就计,便道:『东宫太后想把崇女册立为后,我在西宫方面,原无不赞成之理,不过比较起来,崇女实远不及凤女哩!
  现在既因此事,咱们两宫的意见不能一致,我想不如由皇上自己斟酌,凭皇上喜欢立谁,咱们便立谁为后。这种办法,不知道众卿意见如何?』恭王等听着,忙的都叩奏道:『如此足见两宫老宫老佛爷洞明大义,不把己见为从违,臣等怎敢不遵。』
  慈安太后见着这种模样,心虽知道立后原是自己的主权,现在大权旁落,未免损失权利。但慈安却是贤德的人,以为只须有利大局,何必定要固执己见,所以也便满口应允。
  看官们看到这里,或许要误会起来了,以为这桩婚姻,同治皇帝利用两宫太后的意见不一,便可行使他本有的自由权,岂不是婚姻自由,婚缘美满了吗?其实看官心理是不对的,因为慈安太后肯抛弃自己的主张,尽教同治皇帝自己选择,这却出于大公无私,也可算是慈安太后的贤德。惟有慈禧太后发起说是不必互相争论,任凭同治皇帝的意思,这种论调,她却藏著作用。她心中以为同治皇帝,乃是自己所亲生的。现在命他去选择,谅他决不致附和慈安,却来反对我自己的。慈禧太后有了这种存见,纔说出这话来,可想慈禧太后说出这话,并不是诚意的了。至于朝内的王公大臣们,本不敢胡乱说出自己的主张,一切都凭恭王的意见;假使恭王说好,他们便也说好;假使恭王说歹,他们也便说歹。现在恭王听了慈禧太后的话,信为慈禧太后的诚意,所以非常欣赏,十分赞成,那班王公大臣们因此也便赞成。却不料都坠慈禧太后的计中。
  五、卜吉期两宫还政
  话说两宫太后当下决定主意,皇后由同治皇帝自己选择,便吩咐宫监们传旨宣召崇女和凤女来到后殿。两宫太后和同治皇帝都坐在上面。等不多时,崇女和凤女都应召而来。同治皇帝仔细一看,只见起容貌来,年幼的较佳,但是细察性情起来,却又年长的好些,一时也捉不定主意,到也觉得无所适从起来。
  慈安太后见他呆呆的并不选定,便促道:『皇上属意于谁,便请早决。』同治皇帝被慈安太后逼得无奈,忽然心生一计,忙的把喝剩的茶倾在地上,令她们从泼湿的地方趋过。只见一人趋过泼湿的地方,是抠了衣服过的;那一人却不是这样。
  原来满州衣服,妇女都穿长袍,那抠衣的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