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周总长于某日先订草合同。越二日,即订正合同。借款已定,两议院俱未接洽。袁总统发一咨文,各议院一看,皆吃一惊。惟国民党见袁违法,不肯承认,遂于某日开会,质问理由,请政府解释。赵总理因属涉嫌疑,此次又同签字,恐受打击,遂辞职。袁遂给假期,令陆军总长段祺瑞代理。段因议院责问,遂出席陈明,言:政府因财政奇绌,无法可想,不得已变通办理,请诸君原谅些罢了。议员大哗。段不能对,又道:“此事始终无我,可通融就通融,也是诸君好意。”言完自去,众议院纷纷不一。有说弹劾政府,有说退还咨文。当由议长汤化龙提出承认不承认两条,付各议员投票表决,结果不承认的多,承认的少。惟统一党是政府私人,从中又代运动共和、民主两党,两党进退两难,承认也不好,不承认也不好。老袁又嘱统一党,用多金运动两党。两党入了贿,遂箝口不问。其余就落国民党,始终一派,不受运动。老袁任他如何,也不睬他。
  国民党格外大愤,于是拟出电稿,分发各省长官,说袁总统违法大借款,请他们不承认,主持公论。进步党又代政府申辩,电告各省,说政府大借款,因不得已,议院中反对,皆自己私见。周总长又电告全国,未尝违法,各省长官有为政府的,也是不答复。惟江西李烈钧、安徽柏文蔚、广东胡汉民,皆是国民党,闻政府违法借款,极力指斥,又电议院叫他负责。国民党到此地位,又怕削颜,乃与进步党协商,只要政府不侵害国会职权,也可曲全。又经进步党一说,只得含糊过去。
  却说河南地方,原是袁总统家乡,都督张镇芳乃是袁总统表兄弟,借威作福,无所不为,以致盗贼横生。当地绅商各界动了公愤,遂拟张都督六大罪,电达议院,请议员弹劾,议员见此书,先有河南议员孙钟等提出查办案,大众通过。寻得六大案凿凿有据,遂实行弹劾,咨交政府议处。老袁最恨议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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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此咨文,搁置不理。哪知河南一带土匪,愈加日甚。有几个匪首叫秦椒红、宋老年、张继贤、杜其宾、张三红、李鸿宾。
  内中有一个白狼,本名阆斋,因他们皆是杀人如狼虎相似,故叫白阆斋为白狼,横行中州,各匪结成一气,骚扰十余州县,官军与他对垒,常被杀败。白狼等抢了春水镇中大户王沧海之女三人,大价勒赎,以为购办枪械之用。时南阳镇守使马继增闻信,率兵进剿,白狼等已去远,不及痛剿。忽接第六师师长李纯报调马赴信阳,马遂将印交营务处田作霖护理,即往信阳而去。田接事后,闻白狼等在独树岗,分队往攻,在小顶山小关口,将白狼等杀得七零八落。白狼、李鸿宾挟带王氏女三人,逃入母猪峡去了。秦椒红中弹受伤,被乡民拿解,送县正法。
  后王氏赎女,白狼得金助饷,又出峡骚扰,击破营长苏得胜。
  团长张敬尧奉李纯命往截,被白狼等杀败,失去野炮、过山炮、机关枪、快枪、子弹、银饷等,皆为白狼所得。白狼此时声势愈大,这张都督才想发兵会剿。哪知东南又起干戈,反把第六师调往南下。原因国会成立后,发生种种案,一是大借款案,沪上宋案,洪述祖、赵秉钧又逃出法外,河南又发张镇芳案,国会虽弹劾,也弹不动,国民所以格外怨恨。
  一日,京中忽来一女学生,竟向政府出首陈明,自言姓周予儆,说受黄兴指使,结连党人,暗来京师,欲施炸弹,击死政府诸人。某处设机关,某处埋地雷,又有炸弹手枪藏在某处。
  政府闻报,即派军队破获机关,并拿乱党多名,讯明正法。一面饬沪上法官,传黄兴来京质问。黄自然不肯来,忽上海制造局发一电,内称某日有乱党百多人,突入局中,意劫枪械,幸防范森严,将乱党击退,拿获党首一名。老袁接电,即派海军中将郑汝成、团长臧致平等,乘轮率兵士并卫队千名来沪。过一日。又下令将江西都督李烈钧、安徽都督柏文蔚、广东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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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汉民一体免职,因他们是国民党,恐其为患,另简员接充。
  因江西与湖北毗连,令黎副总统兼理。这令一出,时人以为必有一番大变,哪知三都督竟安然交卸。未几,武昌城内发现讨贼团、诛奸团、铁血团、血光团,多少名目,皆经黎都督破获机关,又搜出文件关防等各样证据。一日,又黎都督来一女子,入门投刺,仿佛女学生,经稽查盘问,行迹鬼祟,唤出仆妇,在女子身上搜出炸弹。当由军法科讯明,实系铁血团副头目苏舜华前来行刺,当即正法。接连又有两个女子,一是周文英,一叫陈舜英,皆来署行刺,被获正法。黎都督见屡发此事,格外戒严,即电告老袁。老袁饬令严拿就办。这班铁血等团不能立足,皆逃入江西。江西绅士恐一时大变,电请黎督到任。黎因不能分身,遂荐欧阳武为护军使,贺国昌为民政长,往江西照例办事。
  适有九江要塞总司令陈廷训电黎督云:“乱党挟巨金来江
  西,运动军队,克期发难。”黎接电,一面密电政府,增兵江西,一面令第六师师长李纯为九江镇守使,以备非常。且说护军使欧阳武电达武昌,言赣地安静,何用重兵来此镇慑;况北军一至,即将各要塞分布严密,商民甚为惊惶。即电达黎都督,请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