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魏烈,人才出众,更兼又是皇亲,我意欲招他为婿,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夫人笑道:“相公你主意差了。自古道姻亲匹对,却要门户相当。我们与他天差地远,他是个皇亲国舅,鸦鹊难与鸾凤为群,说也罔然。还是不要提起为妙。”
  周爷道:“我看魏烈品格清奇,又是当今国戚,故有意招他为婿。若然较之门户相当,他的父亲七品前程,我是五军都督,还是我的门户高得多了。”
  夫人道:“相公虽只如此打算,倘他若不应允,反觉没趣。”
  周爷道:“不妨,待我与平西王相议,必定妥当。”
  即来至外边与柳千岁明说此事,柳千岁就向魏烈说知,魏烈道:“千岁,此事从后商量,小将父母在家,还有国太继母,不知为子在外不告而娶,有乖罪名。决难从命。”
  平西王点头道:“这句言语,却也极是。只是回家禀知父母,再行请命,奈山遥水远,要耽搁日期。待我奏闻朝廷,请了旨意,然后完了花烛,一同回去,那时父母国太、皆不能计论也。”
  魏烈道:“但凭千岁裁处。”
  平西王大悦,次日奏上一本,圣上准其奉旨完姻。周爷连忙择选日期,到了吉日,那些官府都来送礼贺喜。都督府悬灯结彩,大吹大擂,外厅上排设华筵。款待各位老爷,内堂上夫人陪伴众位美人饮酒。此夜魏烈与瑞云小姐洞房花烛,说不尽二人枕边恩爱如山的事情。再说华爱珠次日向众姐妹道:“我们抛离家乡已久,念已平西奏凯,共休君恩。朝廷已有还乡的旨意,须索早回故土以免家中悬望。贤妹们意下如何?”
  田素月道:“论来必须归家。但想那日不辞而行,如今有何面目回归乡井?”
  华爱珠道:“那日虽然不别而行,我们不是跟汉子逃走,乃是合力同心匡扶国难;如今皆建功劳,又与马后结为姐妹,归家之时,谁敢轻慢,就是父母,还要呼唤迎接我们女英雄。”
  众姐妹俱皆大悦应允。柴素贞便与柴君亮说知回家之事,打算还乡,以免太太悬望。平西王称是,即写下家书二封,一封送到家中,一封送到孟家庄与沈月姑。柴君亮原无住屋,着令地方官捐银为柴君亮买置厅房起盖府第。地方官那敢违拗,即时帑项兴工起盖,不日完竣。
  那花千岁膝下已无儿子,亦即上表辞官归林,朝廷准奏。即日安排起马出京,满朝文武纷纷排宴送行。花千岁各辞谢领情,然后起身回家。八位女英雄,一同进皇宫请了旨意,谢别马娘娘,马后备了筵宴饯行,殷勤款待。每人赠白银三百两,明珠十颗,犀钗一对,又叮嘱道:“贤妹若归乡井,我母在家,相烦看觑。另白金钱百两,寄与我母亲,叫她休要烦恼。待爹爹服满之后,即请旨接她来京。”
  众姐妹答应晓得。少顷宴罢,各皆谢恩辞别出宫。回归都督衙,夫人另备酒在后堂饯别。亦有一番闲谈言语,不必絮烦。且说平西王副驾还乡,朝廷降旨,令国丈方治忠带同文武百官,代送至十里长亭之外,备宴饯行。惟魏烈新婚未久,在周府耽搁。因吩咐平西王代为转运家君,俟满月之后,带媳同归。平西王答应晓得,即登程起身,来至十里长亭,各官遵的圣旨,在此饯行,免不得又忙乱一时,方才起身。沿途百姓,俱皆传说是奉旨荣归的功臣爷,好不兴头。那方天和杨晋也奉旨归家,这两位老爷是客外之人,故此不说什么事情。然而既有其人,何无交代,所以解明。要知平西王先到孟家庄如何,且看下回。

  第三十一回平西王奉旨荣归孟员外送女毕姻
  孟家庄沈月姑,每日想的贤郎,早晚焚香祷告苍穹,闻他奉旨平西,但愿剿除宋文采,班师回朝!又不知何日仍得团圆,正在纳闷在心,幸亏日里与婴儿耍玩,稍解心焦,并那安人母女作伴,时常劝解。这一日安人正在独坐,忽见员外匆忙走入内堂,哈哈大笑,安人忙问道:“员外有何事情,喜得这般模样?”
  员外取出一封书来,安人道:“不过是一封书来,又不是宝贝,这等快活,敢是疯了么?到底是哪里来的?”
  员外道:“就是这柳元帅如今平定山西,剿灭宋文采,奏凯班师,朝廷欢喜,封他为平西王。还有众位女英雄,随征有功,皇后娘娘,与她们结为姐妹,剿灭宋文采,一同奉旨还乡。顺便要先来我家,送书的人现在厅上。”
  安人喜得满面添花,叫声:“员外,平西王此番到来,非比等闲,须要打发几个安童,预先到着前途探听,一面家中打扫洁净,以便迎接。送书的人须要相待。”
  员外道:“晓得了。快说与月姑知情。”
  安人即将书信持入内与月姑观看,月姑接书一看,喜从心生,万种愁恨,顿觉尽消!幸得丈夫做了平西王,奉旨归里,便不怕父亲再生赌气。又想小桃代我前去混账,帮助平西成功,与马后称为姐妹,倘被她占了坐位,如何是好?且按下月姑心想情由,孟员外依了安人言语,一面欲待送书之人,又谨派庄丁到前途打听平西王何日得到。一面打扫书院,张灯结彩铺设毡毯。预叫乐人俟候平西王到日,大吹大擂迎接。闹动四处闲人,纷纷相传,俱到孟家庄要看平西王。沸沸扬扬,好不热闹。这日忽见安童飞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