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饶富,不过聊充薪水之资而已。”
  花子林道:“太谦了。我是闻名久矣,难以会面直到今朝,方才相遇,果然奇男子!擒拿手法如是精通,可是家传的么?”
  树春应说:“不瞒少爷,擒拿手法,并非家传,乃是三载之前从印然和尚传授的。只为出门寻访师友不遇,所以暂住在东关张永林姐夫家中。算来将近四个月了。”
  花子林道:“柳兄久居我地,小弟未能闻知,真恨相见之晚。”
  树春道:“少爷乃是金枝玉叶公子,只恐蛇与蛟龙,入不得班。”
  花少爷应说:“柳兄不要太谦了,敢屈权住敝舍,晨昏作伴,未知柳兄意下如何?”
  树春道:“少爷要学擒拿手法,却然容易。只恐宋教师见怪。”
  花子林笑道:“什么教师?不必介意。”
  只见家人禀道:“酒席完备在菊花轩,请少爷入席。”
  花子林即挽树春之手,二人双双走入花园。至菊花轩,但见一片铺金,俱是奇花异种,开来比众不问。二人对坐,树春说道:“多蒙少爷台爱,何不请宋教师齐来一叙?”
  花子林道:“管他做甚?既柳兄意爱,即命家人去请罢。”
  那宋文采独坐书房之中,正想的花琼这般款待柳树春,把俺家撇在一旁,反眼相视,若不报树春此仇,誓不为人。管教他性命在吾掌中而亡。忽见家人来到,说少爷要请教师。宋文采便问道:“少爷在哪里?”
  家人应说:“少爷同柳树春在菊花轩。”
  宋文采道:“既是柳树春在此,俺不要去了。”
  家人道:“此乃是柳大爷好意,不要错怪了他。”
  宋文采说:“既如此,你去叫他自家请罢。”
  家人即将此话回复。花子林亦发着恼。树春见宋文采不来,心中恼气。花少爷举怀相劝,甚是殷勤。道:“今夜小弟欲屈柳兄就在此指示,未知柳兄肯否?”
  树春道:“多蒙见爱,本该从命。但未曾辞过姐夫,另日再会罢。”
  花子林道:“既然柳兄此说,待小弟打发家人择一吉日,至期到府相接便了。”
  那家人听见少爷话说,即忙前去择日,回来禀说:“择了重阳佳节。”
  花子林向树春道:“就是重阳佳节日造府奉请了。”
  树春称谢,二人言谈投机,不觉红日西沉。树春作别起身,花少爷相送至门外而别。再说华鼎山即行回家,开了心怀,扒手扒脚入内,哈哈笑个不住道:“可笑铁门闩今日被树春抛杀台下,做了阴间好汉。”
  田氏闻言,心中也觉喜欢。忽见众姐妹回来,鼎山见了笑道:“你们这班女光棍,平日夸张本事,据我看来,亦只平常,勿甚稀奇。杭州柳树春,方才算得好汉!好本事,好擒拿手法!好拳法!要算第一名家的那铁门闩被他一把抓住,撩在台下如抛球一般。花少爷见他武艺高强,拳法精通,愿拜他为师学了擒拿手法,必然管取富贵。”
  这几句话说得六位小姐开不出口,华太太笑脸道:“相公,那柳树春的拳法果然好么?”
  华鼎山道:“甚好的极。只可惜我有些年纪了,若还是个少年后生家,愿要拜他为师学了擒拿手法,在这六里街显显声名,岂不是好?”
  说罢,长吁短叹起来。华太太看见如此,便叫众女儿各进房去罢。即问说:“相公为何叹息?”
  华鼎山应道:“我想悔恨前日,吞吃移墨珠,不肯还他。被他大闹厅堂,是我一刻念差。若不然,招他为坦腹东床,岂不是难得之女婿?今朝见他行为前程,实未可量,我与你膝下无子,空了豪富,若不是前番吃移墨珠之事,招了此人为婿,岂不是你我二人老年靠山?今日实在追悔前非!”
  华太太闻言,心中也觉好笑:“惟你不知我早已许下的了。”
  夫妻正在厅堂闲话,忽见家人报说:“柳大爷在外要见老爷。”
  华鼎山听见,一时大喜,连忙抬身迎接。二人挽手入内至厅堂,华太太亦在那里,各各见礼,坐下茶罢,华鼎山道:“柳兄今日得胜擂台,真堪恭喜,夫人快些吩咐备酒与柳兄庆贺。”
  树春稍谢,又说些套谈,霎时间酒筵已备。内堂众姐妹俱各男妆一齐出来,厅堂之上,华鼎山夫妻朝南坐下。树春独自坐在东首,众姊妹坐在西首。大家入席,开怀畅饮。席间华鼎山与树春谈谈家世。再说柳兴自己回家,把树春打胜擂台,花少爷要他传授擒拿手法的话,一路嚷将进来。
  张永林夫妻闻知,俱皆大喜。张金定得知,一时心中亦觉快活。柳大娘见天色已晚,正叫柳兴去接,只见树春已进入内堂。见了姐姐姐夫二人,又是一番赞美。树春便把花家择了九月初九重阳之日,要前来迎小弟到他家传授擒拿手法,说了一遍。永林道:“舅兄,你令堂在家悬望,还是回家省亲,以免伯母挂怀为是。”
  树春应道:“姐夫所说极是。怎奈花琼多情待我,今已允许,不可失信。”
  且按下郎舅二人闲谈,再说华鼎山有意欲招树春为婿,又不好开口,田氏道:“相公既是有招他为婿之心,何不央个媒人说合。闻张永林是他姐夫,彼此俱是亲道相关何妨一烦?”
  华鼎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