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差人去了。吩咐松了刑具,画了口供,又叫居二姑上来,李举也上来。太爷对李举道:“果然与你无干。”又对居二姑道:“你这小小年纪,专会强口。你且看看那个李举。”居二姑看了武志一眼,便道:“此人是真的,果然冤枉了李举。只是他冒名强奸小女子,该死了。”太爷道:“且等郎七拿来,有了人头,本府自有话说。”只见差人把个郎七拿到,丹墀跪下。太爷问道:“你叫郎七?”道:“小的叫郎七,并无罪过,太爷唤小的有何吩咐?”太爷道:“那武志杀了金辉庵夫妇,移害你的?你如今将两个人头埋在那里?本府差人挖来,与你无罪,并无连累你。”郎七道:“实在与小的无干,那日早上起来开店,见锅堂内两个人头,是小的埋了,待小
的一人挖来献上太老爷。”太爷道:“你一人去不得,恐有人讹诈。”随即着皂头协同捕快四名,同郎七去挖人头。那郎七想起赵大之事,不肯同人去挖,捕快人等那里能让他一人独自挖去?暂且不提。雷公见审出真情,心中畅快,叫把何氏与赵正带上来,先问何氏:“你公公告你杀了亲夫,可是真的?”何氏哭道:“小妇人从不与男人交言,小妇人的丈夫自二十二日不回家,小妇人带着孩儿在家,柴米全无。今早来问公公,说丈夫两日不曾回家,可在公公这里?公公就把小妇人拉到太爷这里来,说小妇人结交奸夫,谋死丈夫。只求太老爷作主。”太爷道:“你丈夫平日可到别处去过宿么?”何氏道:“不曾。”太爷道:“你家远近可有亲眷么?”何氏回道:“没有。”
  太爷正在不决之时,叫衙役且押下去。又见皂役锁了郎七,跪在丹墀,差人禀道:“小的同郎七挖取人头,只见坑内有一人尸,天平盖都打破,不知为何。小的不敢隐瞒,禀明太爷作主。”那捕皂将金辉庵夫妇首级呈验,太爷叫金老儿认明,领回入棺。太爷道:“叫郎七上来。”问道:“这坑中尸头从何而来?”郎七回道:“小的不知。”太爷又问差人道:“那尸首可有什么掩埋?”差人道:“并无寸板,只有个锄头,上有血迹,还有扁担粪箕两宗。”太爷听得,正是明白。便问郎七:“你把真情说出,免得本府动刑。”郎七道:“小的实在不知。”太爷道:“挖是你挖的,埋是你埋的,岂有不知之理?”叫左右:“把郎七夹起来。”下面即将郎七夹起,郎七熬刑不住,只得说道:“扒灰的赵大替我挑人头,要我的银子,小的一时愚见,一锄打死了是实。”太爷道:“赵大乃是赵正之子。”且叫武志、李举站在一旁,又叫赵正公媳同到郊外,随太爷去检验死尸,以便识认。太爷上轿,一直来到郊外野地。先是何氏认丈夫面目,赵正认了儿子,二人一见大哭。太爷叫郎七买棺木,又用封条封了,太爷回衙。赵正换了人命状子,领媳妇回去。郎七画供,同武志下监,居奉玉、李员外同亲友写了领字,当堂保领儿子、女儿回去。太爷又道:“有了凶手,是武志冒名强奸此女,是本府开恩,但这女子人人知道,谁肯娶他?本府知道你的儿子已聘朱门之女未娶,本府作媒,将居二姑与他作妾,也是托名之故,不知你意下如何?”李员外道:“太爷作主,小的怎敢违迕?”太爷又问李举、居奉玉同二姑,都点头依从。太爷道:“你们回去,择日过门,不可迟缓。”太爷退了堂,深感马俊之德,若不是他说明,这两案人命真是无头之案。本府今已审明此案,岂有不还他剑之理?便叫家丁取了一口剑,暗暗的开了库门,换出马俊的宝剑,晚间好交还马俊。二回做审语详文报详上司。太爷是日晚上在书房等候马俊,交还原剑。不知怎样见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七回 因贪财横死奸党
  话说雷太爷审明两案人命,叫人开库换出宝剑,仍回书房。初更时分,马俊前来,太爷迎问道:“壮士果是信人。”马俊道:“小人怎敢失信?”两下分宾而坐。马俊道:“太爷可曾拿着武志?”太爷道:“深感侠士指教,方能审出真情。已把武志问成死罪。”马俊道:“不知宝剑可曾换出?”太爷道:“侠士仗义,本府岂有失信之理?”便在书架上将剑双手递与马俊。马俊接来,掣出一看,毫无差错,就佩在腰间。说:“小人有了此剑,就要告别而回,另日再谢。”太爷道:“侠士少坐,还有小酌奉酬。”马俊恐有擒拿之意,便起道:“已承赐剑,感之不尽,岂有贪杯之理?只还有一件,小人讨个情面,那牢内罗辉庵实是无辜,求太爷释放了他,马俊日后自当重报。”言毕,上屋去了。太爷想了半念,他要放了罗辉庵,我明日自有道理。
  再说莫上天父子,因在扬州同张三、李四、妈儿,复接凤小姐来至半路,便将凤小姐卖与个乡宦人家去了。张、李、莫三人同商议道:“我们虽是将凤小姐拐卖价银不多,有妈儿一份,越发少了。不若将妈儿丢下河去,丧了性命,不但于少分一份,还得他些银钱衣服。”所以半途将妈儿淹死,妈儿带来的衣服物件卖小姐的银子等。前日莫上天将衣银用了些,寻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寡妇,新近招了此处。那张三、李四都要到他家来往住下,要分赃银衣服,莫上天同张三在房内,李四在天井里闲走想主意。张三开口说道:“今日事已完全,前日曾许下愿来该还,今日我们买牲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