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周岁结亲,十六岁娶来的,已经是五年了。”太爷道:“今可曾生下男女?”金老儿道:“生了几胎都不存在。昨日因是居奉玉生日,办了礼物打发儿媳两个去拜寿,不知因何把我儿子杀死,绝了我后代,求太老爷作主,追出头来正法。”太爷说:“暂且下去。”叫居奉玉上来,问道:“你既作刑房掌案,岂不知人命事情?可从实讲来。”居老儿道:“小的知道,这金辉庵自幼结亲,多年相好,以及嫁娶过门,夫妻恩爱。昨日因小人生日,他来拜寿,与亲友们饮酒吃醉了,不能回家,所以就与他两口儿睡了。到了今日早上看时,不知被那个贼强盗连我女儿一齐杀了,连头都不知去向,求太爷高台明镜,拿了凶人,伸理小人的冤枉。”太爷听了道:“你已出嫁之女,因何留他二人一处同宿呢?”居老儿禀道:“太老爷,小人年已六十,止生二女,并无子侄,大女出嫁金家,二女未许人家,所以将女婿女儿如儿一样,不遂忌讳,皆因爱女之故。”雷公爷想道:他两下的话全无更变,又问道:“你二女儿多大了?”居老儿道:“十八岁了。”雷太爷道:“你前后门不开,单单到你二女儿房中杀了外人,其中必有原故,且将你次女拘来一看,本府便知。”即掣笺朱笔批道:“速拿居奉玉次女二姑当堂回话。”原差领命飞将居二姑拿到府前,未知雷太爷如何审问,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四回 误中误认假为真
  话说雷太爷差皂快去拿居二姑,去不多时已拿到,当堂跪下,禀明:“居奉玉次女拿到。”太老爷道:“带上来。”只听一声吆喝,居二姑吓得魂胆皆酥,低头跪下。太爷道:“你是居奉玉亲生次女么?”二姑答道:“正是。”太爷道:“你抬起头来。”二姑吓得满面通红,浑身是汗,太爷一看,道:“你且起来走几步与本府看看。”二姑无奈,只起来低了头走了几步,复又跪下。那雷太爷把二姑面容行动一看,笑道:“你的小名叫做二姑么?”二姑说道:“正是。”雷公低低说道:“唤你非为别事,只为失凶手要你交出,你可从实招来。”即把惊堂一拍,说道:“你免受刑法。”居姑娘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半日自言说道:“爷爷呀,小女子身居闺中,怎知杀人凶手?求青天太老爷开恩。”雷太爷道:“非是本府冤枉你,我看你神疏步懒,眉散乳高,非是真处女。近日与谁有好,从实招来。”叫左右:“看拶子伺候。”二姑一听,吓得哑口无言,羞得满脸通红,心中道:这官是个神仙,无奈哭道:“爷爷呀,冤枉难招。”太爷道:“我看你小小年纪,还要强口,与我拶起来。”只见两旁皂役如狼似虎,便将二姑套上拶子,一绳收足,拶得二姑死去还魂。那时居老儿看见二姑自幼娇生惯养,割肉心疼,此时受了极刑,便求太爷饶了他罢,太爷怒道:“与我打下去。”又问二姑道:“你招也不招?”那时二姑疼得十指连心,哭个不止。太爷道:“你好好招出奸夫,我便饶你;如有半字吱唔,就与我拶死他。”那时二姑疼痛难忍,一想便道:“天杀的,你害得我好苦呀。”便叫道:“小女子愿招。”太爷一声吩咐:“松了拶,你快把始末奸情一一招上来。”二姑那时无奈,只得含羞忍耻招道:“自从前月小女子偶在门前闲望,一个骑马郎君少年可爱,见他马上偶然绊了一下,小女子便失声一笑,不想那晚三更时分,就是骑马的人从窗外跳进,手提利剑道:“小女子日间对我一笑,是约我来的。”小女子正欲叫喊,他便举剑要杀,那时我是个弱女,对不过他男子,被他逼吓无奈,被他奸了。”太爷道:“他叫甚名字?”二姑道:“他说是南门外李员外之子,名叫花马李三官李举。”太爷道:“他来过几次了?”二姑道:“五次了。”雷太爷一想,心中顿然明白,必定李举昨日又来奸他,见他大女夫妻少年酒后睡在一床,只道疑他另有奸夫,因作好忌,行凶杀了,将头带去,又移害别人无疑矣。且将李举拿来自有分晓。即掣坐票道:“速拿李举当堂回话。”仍差经手原差火速飞奔南门外去。太爷又问二姑道:“李举到你家来是甚么时来的?”二姑道:“俱是夜深黑地里来的。”又问
:“甚么时去呢?”二姑道:“五更便去。”太爷又叫居奉玉问道:“你既为个书吏,竟不知女大随娘么?”居老儿道:“只小的家无人照应,所以疏于防范,那晓得天上掉下这狗养的来杀了人去。”两边看的人无不发笑。
  且说皂快领了朱签,同坊甲来到李家门首,叫伙计:“你们在外面,我自进去。”到了大厅上,问道:“你家员外在家么?”家人道:“在家,你请少坐,我去叫他出来。”不一时,员外出来,差人说明原故,太爷在堂上等着呢,员外忙送了银子几两,差人不要,说:“就是千两黄金,也不敢要你的。”遂扯了李举就走,门外早进来几个差役,一同要上锁,员外道:“不消,大官人是个要脸面的人,大家容情些。到府门口再上刑具罢。”众人飞速来至府前,后面李员外着慌,叫家人到各亲家送信#,自己带了些银子与家人,一起到府前大头门,上了铁绳,自先上堂缴了朱签,禀道:“回太爷,李举带到。”太爷吩咐:“带上来。”那李举当堂跪下:“小人李举,叩见太老爷。”那雷公坐在上面望下一看,那李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