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公不拜相乎?卫武公不为侯伯乎?不皆至百岁乎?”蔡乃曰:“善。”
颜之推云:“文章之体,标举兴会,发引性灵,使人矜伐,故忽於持操,果於进取。今世文士,此患弥切。一事惬当,一句清巧,神厉九霄,志凌千载,自吟自赏,不觉更有傍人。加以砂砾所伤惨於矛戟,讽刺之祸速於风尘,深宜防虑,以保元吉。”吾生平无进取念,少年时神厉志凌之病亦或有之,今老矣,追思往事,可为扪舌。
大抵世之於文章,有挟贵而名者,有挟科第而名者,有挟他技如书画之类而名者,有中於一时之好而名者,有依附先达,假吹嘘之力而名者,有务为大言,树门户而名者,有广引朋辈,互相标榜而名者。要之,非可久可大这道也。迩来狙狙狯贾胡,以金帛而买名,浅夫狂竖,至用詈骂谤讪,欲以胁士大夫而取名。唉,可恨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