脐温。个中常满玉精神。郎若推心谁与置,天教贮恨不堪扪。周饥可奈别经春。

  《白苹香。前题》云:属稿未须凤纸,兜罗稳称琼肌。宣文艳说女宗师,不数便便经笥。玉抱香词惯倚,珠胎消息还疑。画眉也不合时宜,约略檀奴风味。

  《减字浣溪沙。美人脐》云:可可珠容半寸馀,麝薰温腻较何如。带罗微勒惜凝酥。酒到暂能酡绛靥,药香长藉暖琼肤。梦中日入叶祯符。

  前调《美人肉》云:丝竹平章总不如,屏风谁列十眉图。收藏惯帖是郎书。

  似燕瘦才能冒骨,如环丰却不垂腴。鸡头得似软温无。

  《减字木兰花。美人骨》云:阳秋皮里,何止肉匀肌理腻。玉莹冰清,无俗偏宜百媚生。银屏读曲,药店飞龙为谁出。袒腹才难,消得文章比建安。

  《金缕曲》前题云:画笔应难到,称冰肌,清凉无汗。摩诃秋早,妙像应图天然秀,难得神清更好,怜巢掌中娇小。不把画场双眉斗,恰青衫未抵红裙傲。论高格,九仙抱。

  嗤他皮相争颦笑,漫魂销,花柔疑没,肉匀足冒,可奈相思深如刻,瘦损香桃多少。怕玉比玲珑难肖,知己半生除红粉,莫艰难市骏金台道。无俗,是同调。

  《满庭芳。美人色》云:倚醉微赧,倦羞浅绛,相映妒煞桃花。艳名增重,颦莫效西家。旭日F27窗穿照,光艳射,和雪朝霞。东风里,红红翠翠,生怕绣帘遮。嫌他,脂粉污,蛾眉淡扫,芳泽无加。更佳如秋菊,鲜若晨葩。任尔芙蓉三变,浓和淡,莫漫惊夸。兰闺静,秀餐长饱,相对茜窗纱。

  已上各阕,置之《茶烟阁体物集》中,允推佳构,《寸琼词》未经印行,故录之。

  京师名伶梅巧玲色艺冠时,丰姿侠骨,都人士称道弗衰。今日声名藉甚之梅兰芳,其父曰竹芬,巧玲其大父也,殁于光绪壬午冬,先桑尚书文恪一日。文恪寿逾八秩,梅年仅四十耳。京曹某撰挽联云:“陇首一枝先折,成都八百同凋。”殊典雅工切。相传某省孝廉某,以下第留京师,与梅昵,罄其资,长物悉付质库,几不能具饔餐。唯一仆依恋不忍去。会春闱复届,竟不能办试事,方踌躇无措间,俄梅至,仆愤懑,В之门外,且谓之曰:“为汝兔故,虽典质亦无物,即功名亦何望矣。汝兔胡为乎来,岂尚有所希冀耶。”梅婉言逊谢之,至于再三,仅乃得见。则袖出百金遗孝廉,嘱屏当赴试,并尽索其质券,及中空之行箧,郑重别去。比孝廉试毕返寓,梅则以箧至,而向之珠者还,璧者归矣。榜发,孝廉捷,壹是所需,梅独力任之,若李桂官之于毕灵严也。孝廉感且愧,仆尤感激涕零,鞠跪亟谢,称之如其主,且谓之曰:“曩唐突,谬兔君,诚吾过。幸恕吾,兔吾可。”梅仍逊谢之,然无得色。此事梅固难能,此仆亦岂易得耶。又某太史,亦以昵梅故致空乏,顾举债于梅数百金,旋逝世,无以敛。诸同乡同官集而为之谋。久之,殊无绪。俄传梅至,以谓理债来也。梅入,哭甚哀,出数百金券,当众焚之,并致赙二百金,叙述生平,声泪俱下。闻者多其风义,为之感动,咸慨慷脱骖,咄嗟而成数集,得举宾返妻孥焉。梅之轶事,类此尚多,此尤荦荦者。

  曩集六朝文为联云:“翡翠笔床,琉璃砚匣;芙蓉玉碗,莲子金杯。”又集王子安文贺某友新婚联云:“花鸟萦红,苹鱼漾碧;芝房叠翠,桂庑流丹。”两联皆艳绝。友所居,院中有丛桂,尤妙合。

  余客扬州三年,闻艳异之事二。其一即前所述琼花艳遇。又红水汪某巨宅,常见怪异,主人弗敢居,旷废已久。花佣某僦其后圃居之,杂莳群芳,两年来竟无恙。有方塘阔亩许,遍种红莲。戊戌夏,花尤繁密。每瓣上皆作美人影,勾勒纤致,若指甲掐印者然。一时倾城往观,或诧为妖异,或惊为艳迹,有形诸歌咏者,余闻之某分司云。

  兰陵酒,出常州,比绍兴酒稍浓酽。郁金香酒,出嘉定南翔镇,色香味并佳,略似日本红葡萄酒。两种酒名,恰合“兰陵美酒郁金香”之句。

  梁周兴嗣《千字文》,后人多仿之者,错综组织,极勾心斗角之妙。光绪丙申,南皮张相国文襄六秩寿辰,黄冈令杨葆初重次千文为祝云:盛绩若虚,旧弦斯改。海内龙门,朝端凤彩。

  吹垢巨卿,钓大老。化赞玑衡,身真国宝。

  羲农御宇,岳牧效忠。要荒遐服,罔敢不同。

  冠弁百僚,凌驾万物。迹迩陶桓,道遵羊叔。

  鉴操人伦,慕者神往。周甲筵欢,见丙星朗。

  孝达张公,八州制府。尹切匡时,荣能稽古。

  皇都近邑,世宙植槐。璇楼笃祜,玉燕投怀。

  光禄封君,贵阳霸宠。伯舍棠贻,庭阶兰拱。

  英姿俊颡,实育令仪。五事作,四箴慎宜。

  少侍父诚,受母言。清席暑退,眠床冬温。

  劭弟恭兄,馀力游艺。读典玩坟,笋束鳞次。

  疑意杷疏,辨释泾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