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纪上》:『伯升又破王莽纳言将军严尤。』李注:『桓谭《新论》云:庄尤,字伯石。此言严,避明帝讳也。』则此文之称『严尤』乃沿汉避明帝讳而未改复者也。」《考异》:「按:严尤《三将论》见《汉书王莽传》,朱改是。」范注:「《汉书王莽传》下:『尤素有智略,非莽攻伐四夷,数谏不从,着古名将乐毅、白起不用之意,及言边事,凡三篇,奏以风谏莽。』《三将军论》佚。《全前汉文》六十一辑得两条。」《义证》:「《玉海》卷六十二引此句,下注云:『《太平御览》引:严尤《三将论》,唐内杂家一卷。(按此见《新唐书艺文志》丙部,『内』疑丙字之误。)」又引《训故》云:「《通志》:严尤《三将军论》一卷。」按作「尤」是,从黄本改。
兰碬三粲。
黄本作「傅嘏王粲」。《汇校》:「《御览》作『傅嘏王粲』。詹瑛《义证》引黄注:「《魏志》傅嘏,字兰石,常论才性同异,锺会集而论之。」又引王惟俭《文心雕龙训故》:「《通志》:王粲《去伐论》三卷。」按作『傅嘏王粲』是。『三』亦是『王』之残。」范注:「《世说新语文学》篇:『锺会撰《四本论》。』刘孝标注曰:『四本者,言才性同,才性异,才性合,才性离也。傅嘏论同,李丰论异,锺会论合,王广论离。』《魏志王粲传》:『粲着诗赋论议,垂六十篇。』注引《典略》曰:『粲才既高,辩论应机;锺繇、王朗等虽各为魏卿相,至于朝廷奏议,皆阁笔不能措手。』《全后汉文》九十一辑得粲所著论六篇,皆残缺不完。」刘师培《中古文学史》:「《雕龙》以嘏与王粲并言。《艺文类聚》所引粲文,有《难锺荀太平论》……又,《安身论》……观此二文,知粲工持论,雅似魏晋诸贤。其它所著,别有《儒吏论》、《务本论》、《爵论》,亦见《类聚》诸书所引,均于名法之言为近。《魏志》粲传引《典略》曰:『粲才既高,辩论应机。』岂不信哉?」按从《御览》、黄本改。
迄至正始,务欲守文。
范注:「魏氏三祖,皆有文采。正始中,玄风始盛。(正始齐王芳年号。)高贵乡公才慧夙成,好问尚辞,有文帝之风。盖皆守文之主。」《校注》:「按范说未谛。何休《公羊解诂序》:『斯岂非守文徐疏:守文者,守公羊之文。持论,败绩失据之过哉。』《后汉书张纯曹襃郑玄传论》:『汉兴,诸儒颇修艺文;及东宫学者,亦各名家。而守文之徒,滞固所禀;……遂令经有数家,家有数说,章句多者,或乃百余万言。』又《王充传》:『以为俗儒守文,多失其真。』又《党锢传序》:『自武帝以后,充尚儒学,怀经协术,所在雾会,至有石渠分争之论,党同伐异之说。守文之徒,盛于时矣。』又《儒林下何休传》:『不与守文同说。』是『守文』乃指今古学者之『滞固所禀』,拘牵文意而言,非谓守文之主也。又按『务欲』二字,疑有脱误。当作『无务』《神思》篇『无务苦虑』,《风骨》篇『无务繁采』。或『不欲』,文意始顺。下文『师心独见』,正所谓不守文也。」《义证》:「『守文』,遵守成法。《后汉书和帝纪》:『守文之际,必有内辅,以参听断。』《新唐书姚崇宋璟传赞》:『故唐史臣称:崇善应变以成天下之务,璟善守文以持天下之正。』按此『守文』,……不含贬意。」按《汉书董仲舒传》:「制曰:……夫五百年之间,守文之君,当涂之士,欲则先王之法以戴翼其世者甚众,然犹不能反,日以仆灭,至后王而后止,岂其所持操或誖缪而失其统与?固天降命不可复反,必推之于大衰而后息与?乌虖!凡所为屑屑,夙兴夜寐,务法上古者,又将无补与?」《史记外戚世家》:「自古受命帝王及继体守文之君,非独内德茂也,盖亦有外戚之助焉。」索隐:「按:继体谓非创业之主,而是嫡子继先帝之正体而立者也。守文犹守法也,谓非受命创制之君,但守先帝法度为之主耳。」《汉书外戚传》同,颜注:「继体谓嗣位也。守文,言遵成法,不用武功也。」又《汉书眭弘传》:「先师董仲舒有言,虽有继体守文之君,不害圣人之受命。」《后汉书孝明帝纪》:「(中元二年诏)朕承大运,继体守文。」《孝章帝纪》:「(永平十八年诏)深惟守文之主,必建师傅之官。诗不云乎:不愆不忘,率由旧章。」足证范说为是。
何晏之徒,始盛玄论。
《校证》:「《御览》『何』上有『而』字。」又:「『玄』原作『元』旧本俱作『玄』,此清人避玄烨讳改,今订正。「《校注》:「『元』,《御览》引作『玄』。《文通》九引同。按『玄』是。元本、弘治本、活字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王批本、何本、胡本、训故本、梅本、凌本、合刻本、梁本、秘书本、谢钞本、汇编本、尚古本、冈本、崇文本并作『玄』。」《考异》:「按:凡清刊本『玄』皆作『元』,避清圣祖讳也。」
详观兰石之才性。
《校证》:「张之象本『石』作『硕』。」
仲宣之去代。
「代」,范校:「孙云:明抄本《御览》作『伐』。」《附校》:「『代』作『伐』。」《札迻》十二:「案『代』当作『伐』,形近而误。《隋书经籍志》儒家『梁有《去伐论集》三卷,王粲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