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不尽除,谢混情新,得名未盛。」《文选游西池诗》注引臧荣绪《晋书》:「混善属文。」

      《中国中古文学史》:「(以上)彦和所举,舍庾亮、温峤兼擅事功,孙盛、干宝尤长史才外,均以文学著名。」

〔五〕 沈谦:「谢混之《西池》诗,有『美人愆岁月,迟暮独如何』之句,抒闲情。皆打破辞赋俳偶之体裁,恍惚有无,辞语浮华,不切实际;虽轻靡放逸,流为风尚,而其文义大为浇薄矣。」

      《斟诠》:「缥渺浮音,辞气浮华虚无恍惚,不着实际者也。缥渺,恍惚有无之意。……《体性》篇:『轻靡者,浮文弱植,缥渺附俗者也。』彦和以为殷谢二家之文,殆即轻靡之体,故有此语。」

〔六〕 《斟诠》:「滔滔风流,谓轻靡放逸,泛滥无归也。滔滔,泛滥之意。《论语微子》:『滔滔者天下皆是也。』集解:『孔曰:滔滔,风流之貌。』」

      以上为第四段,评论两晋作家。

宋代逸才,辞翰鳞萃〔一〕,世近易明,无劳甄序〔二〕。观夫后汉才林,可参西京〔三〕;晋世文苑,足俪邺都〔四〕;然而魏时话言,必以元封为称首〔五〕;宋来美谈,亦以建安为口实〔六〕。何也?岂非崇文之盛世〔七〕,招才之嘉会哉〔八〕!嗟夫,此古人所以贵乎时也〔九〕!

〔一〕 「鳞萃」,犹鳞集。张衡《西京赋》:「瑰货方至,鸟集鳞萃。」

〔二〕 「甄序」,按次第甄别。范注:「此亦犹《时序》篇不论当代之意。」

〔三〕 黄注:「光武都洛阳,长安在西,故曰西京。而文人遂以前汉为西京。」

〔四〕 黄注:「《文选》:魏曹操都邺,相州是也。」

〔五〕 黄注:「《汉书汉武帝纪》:上还,登封泰山,降坐明堂。……以十月为元封元年。」《斟诠》:「称首,第一杰出之意。《
文选》司马相如《封禅文》:『前圣之所以永保鸿名而常为称首者,用此。』」

      《校注》:「《诗大雅抑》:『告之话言。』毛传:『话言,古之善言也。』《史记司马相如传》:『(《封禅文》)宜为称首者,用此。』」

      《缀补》:「《左文六年传》:『着之话言。』杜注:『话,善也。作为善言遗戒。』『话言』犹『善言』,故与『美谈』对文。」

〔六〕 《校注》:「《公羊传》闵公二年:『鲁人至今以为美谈。』《书》伪《仲虺之诰》:『予恐来世以台为口实。』孔传:『恐来世论道我放天子常不去口。』」按此「口实」指话柄,与本篇意不合。

〔七〕 《斟诠》:「盛世,……此处指西汉武帝元封之时代而言。」

〔八〕 《斟诠》:「嘉会,难得之运会。……此处指建安之运会而言。」

      郭注:「『岂非崇文之盛世,招才之嘉会哉!』论述了文学兴盛与当时政治上帝王的提倡,是分不开的。」

〔九〕 范注:「《论衡案书》篇:『夫俗好珍古不贵今,谓今之文不如古书。夫古今一也。才有高下,言有是非,不论善恶,而徒贵古,是谓古人贤今人也。……才有浅深,无有古今;文有伪真,无有故新。』彦和之意同此。」

      《校注》:「《淮南子原道》篇:『圣人不贵尺之璧,而重寸之阴,时难得而易失也。』」按此二解均与上文意不联贯。

      《斟诠》:「是则彦和于诠评文才之外,又特重文章之时会,无其时会,虽有俊才,亦未由驰骋。《孟子》有言:『虽有知慧,不如乘势;虽有镃基,不如待时。』」按此见《公孙丑上》。

      《校释》:「本篇行文,……于铺叙之中,有义例三焉。一曰单论,二曰合论,三曰附论。……合论之义,或因父子,或以兄弟,或系同时而名声相埒,或属朋友而微尚相同;又或缘比较优劣而合论,或欲辨明异同而合论。附论者,大都附庸时流之士。单论者,类能独标一体,或则瑜不掩瑕,又或特出一时风会之外者也。然则此篇事本衡文,而义同史传,故能……具见九代人才之高下,苟非卓裁,曷克臻此!」

      又:「舍人论文家长短异同之处,每具卓识。……篇中论二班两刘,不同旧说;论子桓、子建,亦异俗情。以遣论、命诗,分属嵇阮;以深广、朗练,区判机云。论张、蔡、孙、干,则由异以见同;评建安群彦,则各标其所美;谓仲宣弁冕七子,称景纯足冠中兴,皆特识所存,足资后学研味者也。」

      第五段,说明为什么对宋代作家略而不论,并作小结,说明文才与时代的关系。

赞曰:才难然乎〔一〕,性各异禀〔二〕。一朝综文,千年凝锦〔三〕。余采徘徊,遗风籍甚〔四〕。无曰纷杂,皎然可品〔五〕。

〔一〕 《论语泰伯》:「才难,不其然乎?」注:「人才难得,岂不然乎?」

〔二〕 《斟诠》:「性包才气二者而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