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骚》。后人称之曰《骚经》。又作《九歌》《天问》《九章》《远游》《卜居》《渔父》诸篇。」王逸《离骚序》:「离,别也;骚,愁也。言己放逐离别,中心愁思。」应劭曰:「离,遭也;骚,忧也。」(《史记屈原列传》索隐引)

      《注订》:「戴震《屈原赋注》:『离骚,即牢愁也。』盖古语。扬雄有《畔牢愁》,离、牢一声之转,今人犹言牢骚。」

〔五〕 「固已」,桥川时雄:「各本及唐写同,胡本作『固以』,《楚辞》夫蓉馆、汲古阁本作『故以』。」又:「按《后汉书班彪传》下注云:『轩翥,谓飞翔上下也。』《广雅释诂》一:翥,举也。《释诂》三:翥,飞也。」

      斯波六郎:「《楚辞远游》:『鸾鸟轩翥而翔飞。』洪兴祖《补注》:『《方言》十:「翥,举也。楚谓之翥。」』」《
文选》班固《典引》:「三足轩翥于茂树。」李善注:「轩翥,飞貌。」「诗人」,指三百篇之作者。

〔六〕 《日知录》二十一《诗体代降》条:「《三百篇》之不能不降而《楚辞》,《楚辞》之不能不降而汉魏,势也。」是骚承于《诗》,赋又承于骚,三者有连绵生长之关系。「奋飞」,振翼而飞。《
诗邶风柏舟》:「不能奋飞。」毛传:「不能为鸟奋翼而飞去。」《注订》:「辞家指宋玉以下诸家而言。」

〔七〕 《孟子尽心》下:「去圣人之世,若此其未远也。」《序志》:「去圣久远,文体解散。辞人爱奇,言贵浮诡。」桥川时雄:「《左传》襄公二十年云:惟楚有才,晋实用之。」

      以上为第一段,初论骚体之兴,继轨《风》《雅》。

昔汉武爱《骚》,而淮南作传〔一〕,以为「《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二〕。若《离骚》者,可谓兼之〔三〕。蝉蜕秽浊之中〔四〕,浮游尘埃之外,皭然涅而不缁〔五〕,虽与日月争光可也。」

〔一〕 梅注:「淮南王名安,汉高帝孙,厉王长之子也。武帝时,安入朝献所作,《内篇》新出,上爱秘之,使为《离骚传》,旦受诏,日食时上。」

      范注:「《汉书淮南王传》:『淮南王安入朝,献所作,《内篇》新出,上爱秘之。使为《离骚传》,旦受诏,日食时上。』颜师古注曰:『传谓解说之,若《毛诗传》。』王念孙《读书杂志汉书离骚传》条:『「传」当作「傅」,傅与赋古字通。使为《
离骚傅》者,使约其大旨而为之赋也。《汉纪孝武纪》云:「上使安作《离骚赋》,旦受诏,食时毕。」高诱《淮南鸿烈解叙》云:「
诏使为《离骚赋》,自旦受诏,日早食已。」此皆本于《汉书》。《
太平御览》皇亲部十六引此作《离骚赋》,是所见本与师古不同。』」《校证》在《神思》篇「淮南崇朝而赋骚」句下云:「今案《辨骚》篇作『昔武帝爱才,淮南作传』,则彦和已两歧其说。寻《汉纪武帝纪》云:『上使安作《离骚赋》,旦受诏,日食时毕。』《御览》一五○引《汉书》亦作『使为《离骚赋》』。盖此事自来两传,故彦和兼用也。」杨树达《汉书管窥》以为当作「传」,传「记述大意」,「赋」则「传」之讹字。又其专文《离骚传与离骚赋》详论「传」在西汉是指「通论杂说式」的传,东汉方指「训故式」的传。武帝、刘安皆西汉人,故知所作《离骚传》只是「泛论大意的文字」,不是训故,所以能半日而毕。

      《校注》:「章炳麟《国故论衡明解故》上:『淮南为《离骚传》,其实序也,太史依之以传屈原。』」

〔二〕 「诽」,元刻本作「谤」。《校证》:「『诽』原作『谤』,梅据许改。按唐写本正作『诽』。」桥川时雄:「《楚辞》夫蓉馆、汲古阁本作『诽』。」

      《诗大序》:「《关雎》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是《关雎》之义也。」

〔三〕 曹学佺批:「《诗》亡之后,屈平直接其绪,故彦和正纬以辨骚也。此非刘子之言也,《国风》《小雅》,《离骚》兼之,汉人已言之矣。」范注:「唐写本『可谓』下无『兼之』二字,误。」《
史记屈原列传》:「《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若《离骚》者,可谓兼之矣。上称帝喾,下道齐桓,中述汤武,以刺世事。明道德之广崇,治乱之条贯,靡不毕见。其文约,其辞微,其志洁,其行廉,其称文小而其指极大,举类迩而见义远。其志洁,故其称物芳;其行廉,故死而不容自疏。濯淖污泥之中,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垢,皭然泥而不滓者也。推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班固《离骚序》:「昔在孝武,博览古文。淮南王安叙《离骚传》,以『《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若《离骚》者,可谓兼之。蝉蜕浊秽之中,浮游尘埃之外,皭然泥而不滓。推此志,虽与日月争光可也。』斯论似过其真。」《文论讲疏》:「按谓《离骚》兼之,恐不尽然,因《离骚》虽有《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