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事写作所产生的一种毛病,『前驱』和『后援』都是以行军喻行文。两句的意思是说,前部份虽然写得很成功,后面一差了就配不上,难乎为继。」

〔六〕 《校注》:「『并』,黄校云:『元作非,许改。』按许改是也。何本、谢钞本正作『并』。《老子》第二十二章:『少则得,多则惑。』舍人语似本此。」

      《缀补》:「『非』盖『并』之误。《韩非子二柄》篇:『故劫杀拥蔽之主,非失刑德,而使臣用之。』『非』亦『并』之误,与此同例。」

〔七〕 《校证》:「『媸』原作『蚩』,据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日本刊本改。」

      《校注》:「按『蚩』字未误,无烦改作。已详《声律》篇『是以声画妍蚩』条。又按『制』字与上下文意不符,疑为『别』之误。《抱朴子外篇自序》:『夫才未必为增也,直所览差广,而觉妍蚩之别。』可资旁证。」《考异》:「蚩、媸互通。」

      《斟诠》:「『蚩』、『媸』正俗字。雷浚《说文外篇》十五、《俗字广韵》七之『媸』字下云:『《说文》无媸字。』《
后汉书赵壹传》:『荣纳由于闪揄,孰知辨其蚩妍。』陆士衡《文赋序》:『妍蚩好恶,可得而言。』……蚩即媸。」

若夫善弈之文,则术有恒数〔一〕;按部整伍〔二〕,以待情会〔三〕;因时顺机,动不失正〔四〕。数逢其极,机入其巧,则义味腾跃而生〔五〕,辞气丛杂而至〔六〕。视之则锦绘,听之则丝簧,味之则甘腴,佩之则芬芳〔七〕。断章之功,于斯盛矣〔八〕。

〔一〕 《斟诠》:「术,指运思、谋篇、安章、遣辞等文术。」「
恒数」,指一定的规律。

〔二〕 《斟诠》:「按照部署,整饬行列也。……张衡《西京赋》:『整行伍。』」《文赋》:「选义按部,考辞就班。」「按部整伍」,按照部类,整顿行伍。意指按部就班地作好准备。

〔三〕 「情会」,谓情理之会合。

〔四〕 斯波六郎:「《后汉书班彪传论》:『行不踰方,言不失正。』」

      《文赋》:「方天机之骏利,夫何纷而不理。思风发于胸臆,言泉流于唇齿。纷葳蕤以馺●,唯毫素之所拟。文徽徽以溢目,音泠泠以盈耳。」

〔五〕 《庄子逍遥游》:「我腾跃而上。」

      《注订》:「自『若夫』以下,说明研术之效。」又:「『动不失正』,指心言。『机入其巧』,以术论。《文心》立意,八字尽之矣。」

      「数逢其极,机入其巧」,便是情感来临的征象。作家凭借创作的灵感,敏锐地洞悉事物的本质特征及真趣所在,顿时笔底妙趣横生,意味盎然。

〔六〕 《札记》:「此言晓术之后,未必所撰皆工,初求令章靡疚,所谓『数逢其极,机入其巧,则义味腾跃而生,辞气丛杂而至』也。然不知『恒数』者,亦必无望于『机入其巧』矣。」「丛杂」,犹纷纷。

      范注:「此节(「是以执术驭篇,……丛杂而至。」)极言造文必先明术之故。本篇以《总术》为名,盖总括《神思》以下诸篇之义,总谓之术,使『思有定契,理有恒存』者也。或者疑彦和论文纯主自然,何以此篇亟称『执术』,讥切『任心』,岂非矛盾乎?谨答之曰:彦和所谓术者,乃用心造文之正轨,必循此始为有规则之自然;否则狂奔骇突而已。弃术任心者,有时亦或可观,然博塞之文,借巧傥来,前驱有功,后援未必能继,不足与言恒数也。若拘滞于间架格律,则又彦和之所诃矣。」

〔七〕 黄叔琳评:「四者兼之为难,可视可听而不可味,尤不堪嗅者,品之下也。」《札记》:「『视之则锦绘』四句,此颂文之至工者,犹《文赋》末段所云『被金石』、『流管弦』耳。黄氏评四者兼之为难,直是呓语。」

      范注:「『视之则锦绘』,辞采也;『听之则丝簧』,宫商也;『味之则甘腴』,事义也;『佩之则芬芳』,情志也。」

〔八〕 「断章」,谓分章布局也。《章句》篇:「寻诗人拟喻,虽断章取义,然章句在篇,如茧之抽绪,原始要终,体必鳞次。」此处「断章」,泛指写作方法。

      《注订》:「曰锦绘,曰丝簧,曰甘腴,曰芬芳。观、听、味、佩,四者兼备,文章极品,亦若是而已矣。」

      以上是说文章高手,根据正常的方术,按部就班,等待情思的来临,然后顺应时机,做得恰到好处,这样在感兴触发时写出来的文章,「视之则锦绘,……佩之则芬芳」,在内容形式各方面,都做到尽善尽美的地步。

      以上为第三段,以博弈为喻申论总术之功效。

夫骥足虽骏,纆牵忌长〔一〕,以万分一累〔二〕,且废千里。

〔一〕 范注:「《战国策韩三》:『段干越人谓新城君曰:王良之弟子驾,云取千里马,遇造父之弟子。造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