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经典,诸子百家立论之书籍,皆吾人充实见闻之宝库,倘能浏览多读,期之岁月,则前言往行,耳熟能详,行文用典何忧贫窭!」

〔三〕 《校注》:「按《抱朴子外篇钧世》:『然古书虽多,未必尽美,要当以为学者之山渊,使属笔者得采伐渔猎其中。』」

〔四〕 《校注》:「按《左传》襄公三十一年:『犹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六韬文韬守土》篇:「操刀必割。」)」

      牟注:「贾谊《陈政事疏》引黄帝曰:『操刀必割。』《汉书贾谊传》注引太公曰:『操刀不割,失利之期。』言当及时也。」

〔五〕 《校注》:「『列』,黄校云:『汪作裂。』按元本、弘治本、活字本、畲本、张本、两京本、何本、胡本、崇文本亦并作『裂』。按《说文》刀部:『列,分解也。』又衣部:『裂,缯余也。』是『分裂』字本应作『列』,然古多通用不别。」

      《考异》:「《史记项羽本纪》『分列天下』,《卢绾传》『故得列地』,《汉书》作『咸得裂地』。『列』、『裂』古通。」

〔六〕 《神思》篇:「博见为馈贫之粮。」

      《札记》:「且夫文章之事,才学相资,才固为学之主,而学亦能使才增益。故彦和云:『将赡才力,务在博见。』然则学之为益,何止为才裨属而已哉。然浅见者临文而踌躇,博闻者裕之于平素,天资不充,益以强记,强记不足,助以钞撮,自《吕览》《淮南》之书,《虞初》百家之说,要皆探取往书,以资博识。……惟论文用事,非可取办登时,观天下书必遍而后为文,则皓首亦无操觚之事。故凡为文用事,贵于能用其所尝研讨之书,用一事必求之根据,观一书必得其绩效,期之岁月,浏览益多,下笔为文,何忧贫窭?若乃假助类书,乞灵杂纂,纵复取充篇幅,终恐见笑大方。盖博见之难,古今所共,俗学所由多谬,浅夫视为畏途,皆职此之由矣。」

      黄春贵:「为文用典,必须平日餐经馈史,霍然有怀,然后振翰操纸,自可信手拈来,左右逢源。舍是虽殚思苦虑,不能益其胸之所本无,犹探珠于渊而渊本无珠,抇玉于山而山本无玉,虽竭渊夷山以求之,无益也。……故用典之法,首在广博涉猎,以充实见闻。《神思》篇曰:『积学以储宝。』又曰:『难易虽殊,并资博练。若学浅而空迟,才疏而徒速,以斯成器,未之前闻。』……可知先天之才力固然重要,而后天之学养,更不可缺,唯有两者相辅相成,庶几乎才富学博,乃成鸿采。故《杂文》篇赞曰:『伟矣前修,学坚才饱,负文余力,飞靡弄巧。』杜甫所谓『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亦即此意。」

〔七〕 《慎子知忠》:「粹白之裘,盖非一狐之皮也。」「粹」一作「狐」,「皮」一作「腋」。《意林》二引《慎子》作:「狐白之裘,非一狐之掖。」

〔八〕 范注:「《淮南子说山训》:『天下无粹白狐,而有粹白之裘,掇之众白也。善学者,若齐王之食鸡,必食其跖,数十而后足。』高诱注曰:『跖,鸡足踵也,喻学取道众多然后优。』彦和语即本《淮南》文。《淮南》又本《吕氏春秋用众》篇。『数千』似当作『数十』,数千不将太多乎!」

      《校注》:「按古人为文,恒多夸饰之词,舍人于前篇言之备矣。如鸡跖数千,即为太多,则所谓周游七十二君者,其国安在?白发三千丈者,其长谁施耶?《吕氏春秋用众》篇:『善学者,若齐王之食鸡也,必食其跖(与跖同)数千而后足。』是舍人此文,本《吕子》也。且本篇立论,务在博见,故谓『狐腋非一皮能温,鸡跖必数千而饱』;皆喻学者取道众多,然后优也。」

是以综学在博〔一〕,取事贵约〔二〕,校练务精,捃理须核〔三〕,众美辐辏〔四〕表里发挥〔五〕。刘劭《赵都赋》云〔六〕:「公子之客,叱劲楚令歃盟〔七〕;管库隶臣,呵强秦使鼓缶〔八〕。」用事如斯,可称理得而义要矣〔九〕。

〔一〕 《吟窗杂录》卷三十七:「诗有四贵,综学贵博,取事贵要,校练贵精,捃理贵核。」黄叔琳批:「徒博而校练不精,其取事捃理不能约核,无当也。」

〔二〕 《校注》:「『约』,《吟窗杂录》三七作『要』。按『要』字非是。《孟子离娄下》:『孟子曰:博学而详说之,将以反说约也。』袁准《正书》:『学莫大于博,行莫过于约。』(《御览》六一二引)并以『博』与『约』对举。」

      《杂记》:「吴翌亭云:文之至者,问学不可不勤,见闻不可不广。而至于字里行间,却不专以繁征博引为此中之长技。自古能文之士,固有力破万卷,博及群书,而下笔之时,乃不见有一字,此乃融化痕迹,而纳之于神味之中,为文家之上乘。盖作文之道,与数典异。数典之长,惟恐其不详尽,苟一有不及,即不免●陋之讥。行文者惟有所弃,而后能有所取。所取愈广,则其所弃亦愈多。故精华既集,则糟粕自除,臭腐能蠲,则神奇益显。若论诸体之中,惟有考据一门,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