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经书、纬书,已经就语词本身发了议论。」

〔三〕 范注:「《说文》系部:『经,织从丝也。纬,织衡丝也。』段玉裁织字注云:『经与纬相成曰织。』玄应《一切经音义》引《
三仓》:『综,理经也,谓机缕持丝交者也。屈绳制经令得开合也。』」「综」,织机上带着经线上下开合的装置,这里指织机。纬书的配合经书,好比织布机上纬线的配合经线。「织综」,经纬线交织。

〔四〕 《校注》:「《礼记礼运》:『治其丝麻,以为布帛。』」

      斯波六郎:「『杂』者,混杂也,此处言丝线、麻线虽有经纬,但并不杂乱。与此处语意相类的说法见于齐梁间人陶弘景的《发真隐诀序》:『经者,常也,通也,谓常通而无滞,亦犹布帛之有经耳,必须铨综纬绪,仅乃成功,若机关疏越,杼轴乖谬,安能斐然成文。』」

〔五〕 范注:「孙诒让《札迻》十二:『今经正纬奇,倍擿千里,倍擿即下文倍摘,字并与「适」通。《方言》云:「适,啎也。」(
《广雅释诂》同)郭注云:「相触迕也。」倍适,犹言背迕也。』」

      《校注》:「『擿』,唐写本作『摘』。按『擿』、『
摘』二字本通,犹『指摘』之为『指擿』,……然以下文『伪既倍摘』例之,此当依唐写本作『摘』,上下始能一律。」

      《隋书经籍志六艺纬类序》:「然其文辞浅俗,颠倒舛谬,不类圣人之旨。」又曰:「唯孔安国、毛公、王璜、贾逵之徒独非之,相承以为妖妄,乱中庸之典。」

〔六〕 范注夹注:「顾校(矣)作『也』。」斯波六郎:「自此句至『其伪四矣』,四个『矣』字,顾千里均改为『也』,改错了。『
矣』是自己确认客观事实时所用的语气词,彦和恐正是为了表达这种语气才用『矣』字的。」

经显,圣训也;纬隐,神教也〔一〕。圣训宜广〔二〕,神教宜约,而今纬多于经〔三〕,神理更繁〔四〕,其伪二矣〔五〕。

〔一〕 范注:「唐写本无两『也』字,寻绎语气两『也』字似不可删。『圣』字唐写本皆作『世』,义亦通。」

      《集释稿》:「神教,郑玄《六艺论》:『《河图》、《洛书》,皆天神言语,所以报告王者也。』(《诗大雅文王序》正义引)」颜延之《庭诰》:「崇佛者本在于神教,故以治心为先。」(《全宋文》卷三十六)按神教即以「神道设教」(《易观》彖辞)。

〔二〕 《校注》:「唐写本两『圣』字并作『世』。按唐写本是。《夸饰》篇:『虽《诗》《书》雅言,风俗训世,事必宜广。』此云『世训』(因与下句「神教」对,故作「世训」),彼云『训世』,其谊一也。」

〔三〕 唐写本无「今」字。桥川时雄:「寻前后语意,无『今』字是。」

〔四〕 这里「神理」与「神教」同义,是指纬书中所载的由神灵显示的微妙之理。《隋书经籍志六艺纬类序》:「光武以图谶兴,遂盛行于世。汉时又诏东平王苍正《五经》章句,皆命从谶,俗儒趋时,益为其学,篇卷第目,转加增广。」

〔五〕 桥川时雄:「『伪二矣』,胡本『矣』作『也』。汪畲本无『伪』字,『矣』作『也』。徐校云:补『伪』字,『也』改『矣』。黄校云:案冯本无『伪』字,『矣』作『也』。校云:『其二也。』谢本亦作『其伪二矣』。顾校作『也』。」按元刻本作「其二也」。

有命自天〔一〕,乃称符谶〔二〕,而八十一篇〔三〕,皆托于孔子〔四〕,则是尧造绿图〔五〕,昌制丹书〔六〕,其伪三矣〔七〕。

〔一〕 斯波六郎:「《诗大雅大明》:『有命自天,命此文王。』」

〔二〕 「乃」,唐写本作「乃」。《注订》:「符指《河图》纬谶之类,下文言『康王《河图》,陈在东序』,继言『前世符命,历代宝传』,是知符命包括纬谶一类之作也。谶指《论语谶》之类。依附《六经》者曰纬,托古圣贤之言以名其书曰谶,谶纬体制有别。」

      刘勰认为真正的符命、图谶都是上天降下的。不是人造作的,所以认为纬书托于孔子不可信。

〔三〕 范注:「《隋书经籍志六艺纬类序》云:『《易》曰:「河出图,洛出书。」然则圣人之受命也,必因积德累业,丰功厚利,诚着天地,泽被生人,万物之所归往,神明之所福飨,则有天命之应。盖龟龙衔负,出于河、洛,以纪易代之征,其理幽昧,究极神道,先王恐其惑人,秘而不传。说者又云:孔子既叙《六经》,以明天人之道,知后世不能稽同其意,故别立纬及谶,以遗来世。其书出于前汉,有《河图》九篇,《洛书》六篇(案此即《图书秘记》,特篇数略异尔),云自黄帝至周文王所受本文。又别有三十篇,云自初起至于孔子,九圣之所增演,以广其意。又有《七经纬》三十六篇,并云孔子所作,并前合为八十一篇。』」

      《集释稿》:「八十一篇者,荀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