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本体也。)遵其所宜,防其所失,(博雅、清典、绮艳、宏壮、要约、切至等是所宜,缓、轻、淫、诞、直等是所失。)故能辞成炼核,动合规矩。」郭绍虞《
中国文学批评史》第二版:「《文镜秘府论论体》篇有博雅、清典、绮艳、宏壮、要约、切至六目,就是本《文心雕龙》所举八体,稍加改易而去了新奇、轻靡二体。皎然以十九字括诗之体,司空图有二十四诗品,虽名目较多,然而没有《文心雕龙》所说的扼要。」

故雅与奇反,奥与显殊,繁与约舛〔一〕,壮与轻乖〔二〕,文辞根叶,苑囿其中矣〔三〕。

〔一〕 《定势》篇:「断辞辨约者,率乖繁缛。」

〔二〕 范注:「案彦和于新奇、轻靡二体,稍有贬意,大抵指当时文风而言。次节列举十二人,每体以二人作证。独不为末二体举证者,意轻之也。」

      郭绍虞《中国文学批评史》第二版:「刘氏所说的八体,可以归纳为四类:雅与奇为一组,奥与显为一组,繁与约为一组,壮与轻为一组。这四组就是所由构成风格原因的四类。雅与奇指体式言,体式所以会形成这两种不同的风格,就视其所习,所以说『体式雅郑,鲜有反其习』。奥与显指事义言,事义所以会形成这两种不同的风格,又视其所学,所以说『事义浅深,未闻乖其学』。繁与约指辞理言,构成之因视其才,所以说『辞理庸俊,莫能翻其才』。壮与轻由风趣言,构成之因视其气,所以说『风趣刚柔,宁或改其气』。在这里雅奇、奥显、繁约、壮轻是两种相等的不同的风格,雅郑、浅深、庸俊、刚柔又是两种相对的表示优劣的评语,两相配合,固然不能尽当,但是雅奇与习,奥显与学,繁约和才,壮轻和气,却是很有关系的,所以我们还可以这样比附。在此四类之中,再可以综为二纲,这即是他所说的『情性所铄,陶染所凝』。情性出于先天,所以才和气可以合为一组,所谓『才有天资』。陶染出于后天,所以学和习又可合为一组,所谓『学慎始习』。」

〔三〕 对于八体的解释,有的是从思想内容方面来说明的,有的是从表现方法方面来说明的。例如对于「典雅」、「远奥」的解释,就包括思想和表现方式。就是对于「壮丽」的解释「高论宏裁」,对于「新奇」的解释「摈古竞今」,都不仅是形式问题,而且也有思想问题在内。「文辞根叶,苑囿其中矣。」两句是说内容和形式都包括在这八体之中,因为文学作品的思想内容是根本,而辞采则是表现于外的东西,可以用叶来比喻。

      以上为第二段,将风格分为八种基本类型,并把这八种类型列为四对。

若夫八体屡迁,功以学成〔一〕。才力居中,肇自血气〔二〕。气以实志,志以定言〔三〕,吐纳英华〔四〕,莫非情性〔五〕。

〔一〕 斯波六郎:「陆机《文赋》:『其为物也多姿,其为体也屡迁。』」衡量一位作家,不是某种单一的风格类型所能概括得了的。「八体屡迁,功以学成」是说:一个作家的风格并不是永远固定不变的。这种风格上的变化是由于学习的结果。

      陆游《示子遹》诗云:「我初学诗日,但欲工藻绘;中年始稍悟,渐若窥宏大。怪奇亦间出,如石漱湍濑。」这说明他早年和中年不同的作风,并且自述他还有矜「奇」喜「怪」的过程。末了云:「汝果欲学诗,工夫在诗外。」这里指出学诗者不能只在书本中讨生活。「八体屡迁,功以学成」,包涵两方面意义:一是通过后天的学习,作家的文章风格,可以逐渐变化,繁缛的可以变为精约,新奇的可以变为雅正。一是同在一个作家中,通过思想的修养,艺术的锻炼,风格可以多样化。例如庾信的作品,早岁工为淫艳,晚岁即悲凉慷慨,杜甫《戏为六绝句》:「庾信文章老更成,凌云健笔意纵横。」主要是生活历程起了很大变化所造成,然而也可以说受了北人刚健风格的影响。

      《校释》:「舍人此篇虽标八体,非谓能此者必不能彼也。今任举其书评文之语如下,以见其变之繁:

      『相如《封禅》,丽而不典。』(《封禅》)『扬雄《
剧秦》,典而不实。』(同上)……『相如《上林》,繁类以成艳。』(《诠赋》)『枚乘《兔园》,举要以会新。』(同上)『子云《
甘泉》,构深伟之风。』(同上)『《桂华》杂曲,丽而不经。』(
《乐府》)『《赤雁》群篇,靡而非典。』(同上)『张衡《应间》,密而兼雅。』(《杂文》)『蔡邕《释诲》,体奥而文炳。』(同上)『仲宣靡密,发端必遒。』(《诠赋》)『景纯绮巧,缛理有余。』(同上)『傅毅《七激》,会清要之工。』(《杂文》)『孟坚《两都》,明绚以雅赡。』(《诠赋》)」

〔二〕 《事类》篇:「才自内发,学以外成。」风格变化的出发点是人的才力和气质。而各人才力的不同,又源于不同的气质。「血气」,即先天的气质。「居中」是说居于内心。《朱子全书性理》中解释道:「气一也,主于心者,则为志气;主于形体者,则为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