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别其体为主臣矣。」

  范注:「《汉书武帝纪》元封元年注引孟康曰:『王者功成治定,告成功于天。封,崇也,助天之高也。刻石纪号,有金策石函、金泥玉检之封焉。』服虔曰:『增天之高,归功于天。禅,阐也,广土地也。』张晏曰:『天高不可及,于泰山上立封,又禅而祭之,冀近神灵也。』」

  《文体论纂要》:「符命者,谓天降瑞应,以为帝王受命之符。如司马相如的《封禅文》,扬雄的《剧秦美新》、班固的《典引》皆是。此种文章,实与设辞托讽的赋相远,而与称扬功德的颂相近,当归入颂赞一类。」

  《注订》:「封禅之说,出于管氏之对桓公,马迁着为书,相如有遗奏;其事则隆于秦皇汉武。惟二帝惑于方士之说,私欲所锺,故镌文告成,明示得意,而非以教诸侯礼也。然大典之施,必有隆重之文,应备一格也。《史记封禅书》正义云:『泰山上筑土为坛,以祭天,报天之功,故曰封。泰山下小山上除地,报地之功,故曰禅。言禅者,神之也。』」

  《校释》:「封禅之说,倡自谶纬家而增饰于文士,实逢迎帝王侈心之作。由今观之,殊无讨论之价值。但古既有此体,故彦和亦所不废。」

  《文心雕龙杂记》:「案封禅大非礼,经典所无。《管子》封禅之说,乃史迁所引,羼入原书。即本有其说,亦管子设辞,以屈桓公。七十二君云云,不必有其事也。《尧典》曰:『允恭克让。』伪《
舜典》亦曰:『温恭允塞。』岂有自颂功德以告天之理?见于史策者,始自暴秦。司马相如《封禅文》,古今诟病。林逋诗云:『茂陵他日求遗稿,犹喜曾无《封禅书》。』其贬封禅,可谓至矣。彦和文必宗经,其所以出此者,正如纪昀所云『自唐以前,不知封禅之非,故封禅为大典礼,而封禅文为大著作,特出一门,盖郑重之』耳。」

  封禅文是为夺得皇位的统治者歌功颂德,并制造理论根据的文章。这类文章数量是很有限的。

  《昭明文选》把《封禅文》、《剧秦美新》、《典引》三篇文章划归一类,取名「符命」。所谓「符命」者,就是说天降瑞应,以为帝王受天之命的一种符信。拍马屁的人专门作一种文章,侈陈瑞应,铺张统治者的功德。这样的文章,从它的性质来讲,叫作「符命」;从它运用的场合来讲,就是封禅文。何焯说:「符命,谀佞之祖。」(《评注昭明文选》司马相如《封禅文》篇引)可见就是封建时代的文人也知道封禅是一种骗局,而并不怎么相信的。但是刘勰对于封禅却非常之重视,《封禅》篇说:「兹文为用,盖一代之典章也。」刘勰虽然对它的规格要求非常严格,其实封禅不能算作一种独立的文体。把封禅文归入颂赞一类,还是比较合适的。

夫正位北辰〔一〕,向明南面〔二〕,所以运天枢〔三〕,毓黎献者〔四〕,何尝不经道纬德,以勒皇迹者哉〔五〕!

〔一〕 范注:「《尔雅释天》:『北极谓之北辰。』《史记天官书》:『中宫天极星,其一明者,太一常居也。』……又:『北斗七星,斗为帝车,运于中央。』」

      《论语为政》:「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北极星是天地正位,喻帝王居位。

〔二〕 范注:「《易说卦》传:『离也者,明也。万物皆相见,南方之卦也。圣人南面而听天下,向明而治,盖取诸此也。』」正义:「以离为象日之卦,故为明也。日出而万物皆相见也。又位在南方,故圣人法南面而听天下,向明而治也。」「向明」,谓天将黎明。

〔三〕 「天枢」,北斗七星之第一星;又北极亦名天枢。《星经》上《北斗》:「北斗,……第一名天枢,为土星。」《后汉书崔骃传》:「重侯累将,建天枢,执斗柄。」扬雄《长杨赋》:「高祖奉命,顺斗极,运天关。」《斟诠》:「谓运转天命之枢机也。天枢,本北极星名,……此处喻国之权柄。」

〔四〕 黄注:「《书益稷》:『万邦黎献,共惟帝臣。』传:黎献,黎民之贤者也。」

      范注:「《说文》:『育或作毓。』《尚书益稷》:『万邦黎献。』《孔氏传》:『献,贤也。』《尔雅释诂》上:『
黎,众也。』」

〔五〕 「迹」,通「绩」。「勒皇迹」,谓刻石记帝王功绩。

《录图》曰〔一〕:「潬潬咴咴〔二〕,棼棼雉雉〔三〕,万物尽化〔四〕。」言至德所被也。《丹书》曰:「义胜欲则从,欲胜义则凶。」〔五〕戒慎之至也。则戒慎以崇其德,至德以凝其化〔六〕,七十有二君〔七〕,所以封禅矣〔八〕。

〔一〕 《校注》:「『录』,《绎史》五《黄帝纪》引作『绿』。何焯改作『绿』。纪昀云:『录当作绿。』《正纬》篇:『尧造绿图,昌制丹书。』以『绿图』与『丹书』对。此亦应尔。汪本、张本、训故本并作『绿』。当据改。」

      《校证》:「『录』,张之象本、王惟俭本作『绿』。……案『录』『绿』古通,说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