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数百人。……公孙弘为学官,悼道之郁滞,乃请曰:『……臣谨案:诏书律令下者,明天人分际,通古今之义,文章尔雅,训辞深厚,恩施甚美。小吏浅闻,不能究宣,无以明布谕下。』……制曰可。自此以来,则公卿士大夫士吏,斌斌多文学之士矣。」「弘奥」,广博深奥。
〔三〕 梅注:「《汉书》武帝子齐怀王闳、燕王旦,广陵王胥,同日立,皆赐策,各以国土风俗申戒焉。」按此见《武五子传》。
      黄注:「《(史记)三王世家》有《齐王策》、《燕王策》、《广陵王策》。太史公曰:『封立三王,天子恭让,群臣守义,文辞烂然,甚可观也。』」
      按《三王世家》末附褚先生曰:「盖闻孝武帝之时,同日而俱拜三子为王:封一子于齐,一子于广陵,一子于燕。各因子才力智能,及土地之刚柔,人民之轻重,为作策以申戒之。」「训典」,指《尚书》中的《伊训》、《尧典》等。
〔四〕 《校证》:「冯舒、黄丕烈俱云:『诰当作诏。』」范注:「黄校『诰』作『诏』,是也。」《校注》:「按『诏』字是。《汉制度》:『制书者,帝者制度之命,其文曰「制诏」。』(《御览》五九三引)《独断》:『制诏者,王者之言必为法制也(今本无,此据《文选》潘勖《册魏公九锡文》李注及《御览》五九三引)。』《汉书严助传》武帝赐书本作『制诏会稽太守』云云。」
〔五〕 黄注:「《(汉书)严助传》:助以对策擢中大夫。……上问所欲,对愿为会稽太守。武帝赐书曰:『制诏会稽太守:君厌承明之庐,劳侍从之事,出为郡吏。』注:承明庐在石渠阁外。」「厌承明庐」,不愿在朝内做官的意思。「承明庐」,汉代侍臣值宿的地方。
〔六〕 「宠才之恩」,指严助不愿做朝官而要求外任,汉武帝就因爱其才而拜他为会稽太守。
      范注:「《汉书严助传》:『制诏会稽太守,君厌承明之庐,劳侍从之事。怀故土,出为郡吏。会稽东接于海,南近诸越,北枕大江,间者阔焉,久不闻问,具以《春秋》对,毋以苏秦从横。』」要严助引用《春秋》的褒贬善恶来回答,这是给他的荣誉。
〔七〕 《左传》襄公二十九年:「公还及方城,季武子取卞,使公冶逆,玺书追而与之。」杜注:「玺书,印封书也。」《史记秦始皇本纪》:「上病益甚,乃为玺书赐公子扶苏。」蔡邕《独断》:「玺者,印也,印者,信也。……卫宏曰:秦以前,民皆以金玉为印,……然则秦以来,天子独以印称玺,又独以玉,群臣莫敢用也。」
〔八〕 「责博于」,元刻本作「贵博士」,弘治本,汪本、畲本、张之象本,两京本,俱作「责博士」。梅本改作「赐太守」。孙诒让《札迻》十二:「孝宣玺书赐太守陈遂。注云:『赐太守,元作责博士,考《汉书》改。』……冯校云:『赐太守,元版作责博士,梅鼎祚所改也。当作责博进。』纪云:『当作偿博进,改为赐太守,似非。』案疑当作『责博于陈遂』。此陈遂负博进,玺书责其偿,《汉书》所载甚明。元本惟『于』字讹作『士』,『责博』二字则不误。梅黄固妄改,纪校亦误读《汉书》,皆不足为冯也。」
      范注:「《汉书游侠传》:『陈遵祖父遂,字长子,宣帝微时与有故,相随博奕,数负进。及宣帝即位,用遂,稍迁至太原太守,乃赐遂玺书曰:「制诏太原太守:官尊禄厚,可以偿博进矣。妻君宁(遂之妻名)时在旁,知状。」遂于是辞谢,因曰:「事在元平元年赦令前。」其见厚如此。』荀悦《汉纪》云:『杜陵陈遂,字长子。上微时与游戏博奕,数负遂。上即位,稍见进用,至太原太守,乃赐遂玺书曰:「制诏太原太守,官尊禄重,可以偿博负矣。」』」
      《校证》:「按孙说是。此陈遂昔负帝博赆,帝诏戏责其偿,故曰『妻君宁在旁知状』,遂亦知帝戏己,意图逃债,故谢曰:『事在元平元年赦命前』也。今据改。」钱大昕云:「『进』本作『赆』,指财货。」
光武拨乱,留意斯文,而造次喜怒,时或偏滥。诏赐邓禹,称司徒为尧〔一〕;敕责侯霸,称「黄钺一下」〔二〕。若斯之类,实乖宪章〔三〕。暨明、章崇学,雅诏间出〔四〕。和、安政弛〔五〕,礼阁鲜才〔六〕,每为诏敕,假手外请〔七〕。
〔一〕 「拨乱」,谓拨乱反正,指建立东汉。
      梅注:「《后汉书》:光武以关中未定,邓禹久不进兵,下敕曰:『司徒,尧也;亡贼,桀也。长安吏人遑遑无所依归。宜以时进兵镇慰西京,系百姓之心。』(邓禹时为司徒)」按此见《邓禹传》。司徒本司籍田,负责征发徒役。西汉哀帝时丞相改称「大司徒」,东汉时改称「司徒」。
〔二〕 《训故》:「《后汉书》:司徒侯霸荐前梁令阎杨,杨素有讥议,帝常嫌之。既见霸奏,大怒,赐霸玺书曰:崇山、幽都何不偶!黄钺一下无处所。欲以身试法耶?」按此见《冯勤传》。李贤注:「崇山,南裔也。幽都,北裔也。偶,对也。言将杀之,不可得流徙也。《尚书》舜流共工于幽州,放驩兜于崇山。钺,斧也,以黄金饰之,所以戮人。」
〔三〕 《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