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言咨悦怿。』据此,知为师者,必先得学者之欢心,而后其说乃可行也。故《易(兑卦)》象曰:『丽泽兑,君子以朋友讲习。』」
〔二〕 《校证》:「『资』原作『咨』。……案作『资』是,《铭箴》篇:『箴全御过,故文资确切。』《书记》篇:『故谓谱者,普也;注序世统,事资周普。』又:『符者,孚也;征召防伪,事资中孚。』语法与此俱同,今据改。」「言资悦怿」,言出所以使人高兴。
〔三〕 《斟诠》:「《老子》云:『美言不信。』孔子云:『巧言乱德。』彦和盖化用此二语。」
〔四〕 《训故》:「《书舜典》:『帝曰:龙,朕堲(憎疾也)谗说殄行,震惊朕师,命汝作纳言,夙夜出纳朕命,惟允。』」孔传:「言我疾谗说,绝君子之行,而动惊我众,欲遏绝之。」
      《文体明辨序说》「说」条:「按字书:说,解也,述也,解释义理而以己意述之也。说之名起于《说卦》,汉许慎作《说文》,亦祖其名以命篇。而魏晋以来作者绝少,独曹植集中有二首,而《文选》不载,故其体阙焉。要之傅于经义,而更出己见,纵横抑扬,以详赡为上而已,与论无大异也。」
说之善者,伊尹以论味隆殷〔一〕;太公以辨钓兴周〔二〕;及烛武行而纾郑〔三〕,端木出而存鲁〔四〕,亦其美也。
〔一〕 黄注:「《吕氏春秋》:伊尹说汤以至味曰:凡味之本,水最为始,五味三材,九沸九变。火之为纪,时疾时徐,灭腥去臊除膻,必以其胜,无失其理。调和之事,必以甘酸苦辛咸,先后多少,其齐甚微,皆有自起。」按此见《本味》篇。范注:「严可均曰:『案《汉志》道家有《伊尹》五十一篇,小说家有《伊尹说》二十七篇,本注:『其语浅薄,似依托也。』此疑即小说家之一篇,孟子以割烹要汤,谓此篇也。(《全上古三代文》卷一)」《史记殷本纪》:「伊尹,名阿衡。阿衡欲干汤而无由,乃为有莘氏媵臣,负鼎俎,以滋味说汤,致于王道。」
〔二〕 黄注:「《吕氏春秋》:吕尚坐茅以渔,文王劳而问取,尚曰:鱼求于饵,乃牵其缗,人食于禄,乃服于君,以饵取鱼,以禄取人,以小钓钓川而擒其鱼,以中钓钓国而擒其万国诸侯。」
      范注:「《史记齐太公世家》:『吕尚盖尝穷困,年老矣,以渔钓奸周西伯。』今《六韬文韬文师》篇载太公辨钓语。《六韬》词意浅近,必出依托。彦和所见,未知即今本《文师》篇否?」
      《六韬文韬文师》第一:「太公曰:钓有三权:禄等以权,死等以权,官等以权。夫钓以求得也,其情深,可以观大矣。……故以饵取鱼,鱼可杀;以禄取人,人可竭;以家取国,国可拔;以国取天下,天下可毕。……文王再拜曰:允哉,敢不受天之诏命乎!」
〔三〕 黄注:「《左传》秦晋围郑,郑伯使烛之武夜缒而出,说秦伯,秦伯与郑盟,晋亦去之。」《左传》僖公三十年:「晋侯秦伯围郑,以其无礼于晋。……郑伯使烛之武见秦伯曰:『秦晋围郑,郑既知亡矣,若亡郑而有益于君,敢以烦执事;越国以鄙远,君知其难也。焉用亡郑以陪邻。邻之厚,君之薄也。若舍郑以为东道主,行李之往来,共其乏困,君亦无所害。且君尝为晋君赐矣,许君焦瑕,朝济而夕设版焉,君之所知也。夫晋,何厌之有?既东封郑,又欲肆其西封,若不阙秦,将焉取之?阙秦以利晋,唯君图之。』秦伯说,与郑人盟,使杞子逢孙杨孙戍之,乃还。」
〔四〕 《训故》:「《史记》:田常欲作乱,而惮高、国、鲍、晏,故移其兵伐鲁。子贡说曰:不如伐吴,伐吴不胜,民人外怨大臣,内定孤主,制齐者惟君也。田常曰:善。」
      黄注:「《仲尼弟子传》:端木赐,字子贡,至齐说田常曰:名存亡鲁,实困强齐,智者不疑也。」
      范注:「《史记仲尼弟子列传》:『田常欲作乱于齐,惮高、国、鲍、晏,故移其兵,欲以伐鲁。孔子闻之,谓门弟子曰:「夫鲁,坟墓所处,父母之国,国危如此,二三子何为莫出?」……子贡请行,孔子许之,遂行。至齐,说田常曰:……故子贡一出,存鲁,乱齐,破吴,强晋,而霸越。子贡一使,使势相破,十年之中,五国各有变。』案此事亦见《家语屈节解》及《越绝书内传陈成恒》篇,史公误采战国策士虚托之语,绝不可信。伊尹以下四事,惟烛武说秦伯可信。」
      《注订》:「是子贡以口舌之力,不啻视诸侯如傀儡之在掌中,此说之力也。」
暨战国争雄,辨士云涌〔一〕;从横参谋,长短角势〔二〕;转丸骋其巧辞〔三〕,飞钳伏其精术〔四〕;一人之辨,重于九鼎之宝,三寸之舌,强于百万之师〔五〕;六印磊落以佩〔六〕,五都隐赈而封〔七〕。
〔一〕 《校证》:「『涌』原作『踊』,何校作『涌』。纪云:『踊当作涌。』案《史通言语》篇,即袭此文,正作『涌』,今据改。」《校注》:「纪昀云:『踊当作涌。』按《文选》赵景真与嵇茂齐书:『愤气云踊。』是『踊』字自通,无烦改作。」
〔二〕 范注:「郝懿行曰:『案刘向《战国策序》,《国策》或曰《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