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十二卷,即今所传本也。其书并引《老子》之言而推衍之,旨意悉本《老子》,故云情辨以泽(泽,润泽也)。」「情辨」,情理辨析。
〔四〕 范注:「《四库提要》曰:『其书本名家者流,大旨指陈治道,欲自处于虚静,而万事万物则一一综核其实;故其言出入于黄、老、申、韩之间。《周氏涉笔》谓其自道以至名,自名以至法,盖得其真。』」
慎到析密理之巧〔一〕,韩非着博喻之富〔二〕,吕氏鉴远而体周,〔三〕淮南泛采而文丽〔四〕。斯则得百氏之华采〔五〕,而辞气之大略也〔六〕。
〔一〕 《史记孟子荀卿列传》:「慎到,赵人。……学黄老道德之术,因发明序其指意。故慎到着十二论。」《集解》引徐广曰:「今《慎子》,刘向所定,有四十一篇。」
      《汉书艺文志》法家:「《慎子》四十二篇。」自注:「名到,先申韩,申韩称之。」
      范注:「《四库提要》曰:『今考其书,大旨欲因物理之当然,各定一法而守之,不求于法之外,亦不宽于法之中。则上下相安,可以清净而治。然法所不行,势必刑以齐之;道德之为刑名,此其转关,所以申韩多称之也。』」
〔二〕 范注:「《汉志》法家:《韩子》五十五篇。《史记韩非传》:『喜刑名法术,而其归本于黄老。作《孤愤》、《五蠹》、《内外储》、《说林》、《说难》十余万言。』彦和所云博喻之富,殆指《内外储》、《说林》等篇而言。」
      《情采》篇:「详览庄韩,则见华实过乎淫侈。」
      方孝孺《张彦辉文集序》:「韩非李斯,峭刻酷虐,故其文缴绕深切,排搏纠缠,比辞联类,如法吏议狱,务尽其意,使人无所措手。」
〔三〕 《史记十二诸侯年表》序:「吕不韦者,……亦上观尚古,删拾《春秋》,集六国时事,以为八览、六论、十二纪,为《吕氏春秋》。」高诱《吕氏春秋序》:「为十二纪、八览、六论,……备天地万物古今之事,名为《吕氏春秋》。」
      《论说》篇:「不韦《春秋》,六论昭列。」「体周」,谓结体周密。
      范注:「《汉志》杂家:《吕氏春秋》二十六篇。自注:『秦相吕不韦辑智略士作。』《四库提要》曰:『今本凡十二纪、八览、六论。纪所统子目六十一,览所统子目六十三,论所统子目三十六,实一百六十篇,《汉志》盖举其纲也。不韦固小人,而是书较诸子之言独为醇正。大抵以儒为主,而参以道家墨家,故多引孔子、曾子之言。其它如论音则引《乐记》,论铸剑则引《考工记》,虽不着篇名,而其文可案。所引庄列之言,皆不取其放诞恣肆者,墨翟之言,不取其非儒明鬼者,而纵横之术,刑名之说,一无及焉。其持论颇为不苟,论者鄙其为人,因不甚重其书,非公论也。』」斯波六郎:「桓谭《新论》:秦吕不韦请迎高妙,作《吕氏春秋》。……乃其事约艳,体具而言微(《文选》杨德祖《答临淄侯笺》注引)。」
〔四〕 《训故》:「《汉书》:淮南王刘安招致宾客方术之士,作为内书二十一篇,外书甚众。」
      范注:「《汉志》杂家:《淮南内》二十一篇。《汉书景十三王传》谓:『淮南王安好书,所招致率多浮辩。』(《河间献王德传》)又《淮南王传》:『辩博善为文辞。』《要略》曰:『若刘氏之书……理万物,应变化,通殊类,非循一迹之路,守一隅之指,拘系牵连之物,而不与世推移也。』」高诱《淮南子叙目》:「其义也着,其文也富,物事之类,无所不载。」
〔五〕 范注:「彦和特举以上十八家,为晚周百氏之冠冕(其中淮南一家虽出于汉代,然撰书之人,仍存战国恣肆高谈之风,故得列入),并指明研术诸家之径途,循此以往,则得百氏之华采也。」
〔六〕 《校证》:「『气』下原有『文』字。……『文』盖『之』字之误衍,……今据删。」
      范注:「『文』疑是衍字。《论语泰伯》篇:『曾子曰:出辞气,斯远鄙倍矣。』郑玄注曰:『出辞气能顺而说之,则无恶戾之言出于耳。』彦和谓循此则得诸子之顺说,不至为鄙倍之言所误也。」
      《校注》:「按无『文』字是。『文』盖『之』之误(《章表》篇「原夫章表之为用也」,元本等误「之」为「文」,是其例),而原有『之』字亦复书出,遂致辞语晦涩。《诏策》篇『此诏策之大略也』,《体性》篇『才气之大略哉』,句法与此相同,可证。」按梅本「气」字下空二格,无「文」字。
      王力主编《古代汉语古汉语概论》引述上面一段文字后说:「在先秦诸子的著作中,除用论辩文、说明文、记叙文以及寓言体外,还开始表现出个人的风格来。这是因为那时盛行私人讲学,私人著述,所以在语言上表现了个人的风格。」
      以上为第三段,特就风格方面论述先秦诸子的特色。
若夫陆贾《新语》〔一〕,贾谊《新书》〔二〕,扬雄《法言》〔三〕,刘向《说苑》〔四〕,王符《潜夫》〔五〕,崔寔《政论》〔六〕,仲长《昌言》〔七〕,杜夷《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