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诸书也。」
〔五〕 《疏证》:「《晋书邓粲传》:『着《元明纪》。』盖所录者,为东晋元、明二帝之事。《隋志》著录《晋纪》十一卷,注云:『讫明帝。』可资互证。粲,长沙人,故刘勰以『湘川曲学』呼之。」
      《校证》:「旧本『川』皆作『州』,王惟俭本、何校本、黄本、张松孙本作『川』。」斯波六郎:「『川』疑『州』之误。邓粲,长沙人,故云湘州。」
      《校注》:「《隋书地理志》下:『长沙郡,本注:「旧置湘州。」』则『州』字是。《战国策赵策二》:『穷乡多异,曲学多辨。』《说苑说丛》篇:『穷乡多曲学。』」「曲学」指偏颇狭隘的言论,也指孤陋寡闻的人。
〔六〕 《疏证》:「粲着《晋纪》,先立条例。而孙盛《晋阳秋》效之,故曰『安国立例,乃邓氏之规』。考晋、宋人撰史之有例者,不止邓、孙二氏。《史通序例》篇云:『唯令升先觉,远述丘明,重立凡例,勒成《晋纪》。邓、孙以下,遂蹑其踪。史例中兴,于斯为盛。』据此,则丘明而后,重立史例者,是惟干宝。故刘知几以『史例中兴』称之。至邓、孙二氏之史例,乃为蹑踪干氏。刘勰之语有误,故刘知几特为正之。范晔《后汉书》、檀道鸾《续晋阳秋》,皆有例,章怀注数举范例。故《序例》篇又曰:『必定其臧否,征其善恶。干宝、范晔,理切而多功;邓粲、道鸾,词繁而寡要。』于是邓史之例,又得一证。谓其『词繁寡要』,则又不能无病。无怪乎刘勰以『湘川曲学』称之也。
      「刘勰所见诸晋史,惟邓、孙二氏有例,而邓氏在前,故以始立条例归之。《史》《汉》《三国》诸史皆无例,邓氏不此之从,故曰『摆落汉魏』;上法仲尼、丘明,重立史例,故曰『宪章殷周』。」
      范注:「《才略》篇云:『孙盛准的所拟,志乎典训。』盖取法邓粲也。」
      以上为第三段,评后汉、魏、晋的史书。
原夫载籍之作也,必贯乎百氏〔一〕,被之千载,表征盛衰,殷鉴兴废,使一代之制,共日月而长存,王霸之迹,并天地而久大〔二〕。是以在汉之初,史职为盛,郡国文计,先集太史之府〔三〕,欲其详悉于体国也〔四〕。阅石室,启金匮,抽裂帛〔五〕,检残竹〔六〕,欲其博练于稽古也。
〔一〕 《斟诠》:「百氏谓诸子百家也。《汉书叙传》:『纬六经,缀道纲;总百氏,赞篇章。……』彦和以『百氏』作『百家』用者,于此处外,尚有二处见于《诸子》篇,曰:『及伯阳识礼,而仲尼访问,爰序《道德》,以冠百氏。』曰:『斯则得百氏之华彩,而辞气之大略也。』」
〔二〕 《疏证》:「此言作史旨趣之所在也。载籍即谓史策。凡古之六经,汉魏以来之诸史,皆载籍也。史策所载,上宗《六艺》,旁赅诸子,无所不包。故曰『贯乎百氏』。今之所以知古,后之所以观前,亦惟史策有此功用。故曰『被之千载』。史之所记,为往代盛衰兴废之事,非假记载,莫由征其盛衰。传之后世,更可鉴其兴废。《周礼》以详官制,《仪礼》以述节文。兼《史》《汉》以下,所立书志诸篇,皆所以详一代之制。《尚书》所载,皆王者之迹。《春秋》所载,皆霸者之迹。秦汉以下诸史所载,治世之迹近王,乱世之迹近霸。然何以欲述一代之制及王霸之迹?盖使之『共日月而长存,并天地而久大』耳。刘勰盖以作史旨趣,应不外是。」
〔三〕 范注:「《史记太史公自序》集解引如淳曰:《汉仪注》:太史公,武帝置,位在丞相上。天下计书,先上太史公,副上丞相。序事如古《春秋》。迁死后,宣帝以其官为令,行太史公文书而已。』」
      《疏证》:「司马迁自云:『常厕下大夫之列。』又曰:『仆之先人,非有剖符丹书之功,文史星历,近乎卜祝之间。固主上之所戏弄,倡优畜之,流俗之所轻也。』如果谈、迁官太史公位丞相上,比于三公,则不能以下大夫自称,更不能以倡优为喻。即如《汉旧仪》所说,实有太史公秩二千石之官,亦不得位于丞相之上。《汉书律历志》及《儿宽传》,皆称迁为太史令,而不称公,即为汉无太史公一官之反证。司马贞《索隐》谓『迁尊其父故称公』,而斥『位丞相上』之说为谬,允矣。
      「……汉承周制,以太史典藏计书,即官署簿书,可资保藏,以供修史之用者。其正本应上史官,故曰『天下计书先上太史公』。」「文计」,文书计簿。
〔四〕 《校证》:「『也』字原无,《玉海》有。案各本『国』下有『必』字,属下句读;『必』即『也』形近之误,今据《玉海》改正。『故其详悉于体国也』,与下『欲其练于稽古也』句法正同。」
      《疏证》:「《周礼天官大冢宰》有『体国经野』之语。《尚书尧典》亦以『曰若稽古』为起语。注家谓『体国』为『分国』,『稽古』为『考古』,『体国经野』为君相所有事。其事之炳著者,必着记于史官。是唯史官乃能详细于体国。『曰若稽古』以造典谟,而着之竹帛,掌于史官,故史官必假于竹帛,乃能博练于稽古也。」
      《校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