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证》:「『悴』原作『粹』,……梅据朱改『悴』。按唐写本、王惟俭本正作『悴』。《总术》篇:『或义华而声悴。』《
附会》篇:『若首唱荣华,而媵句憔悴。』『悴』与『华』、『憔悴』与『荣华』对言,与此正同。」

〔五〕 《校证》:「『才』原作『裁』,从唐写本改。」斯波六郎《范注补正》:「疑作『才』者可从。『无所取才矣』句亦见《檄移第二十》。『才』与『材』通。《论语公冶长》:『子曰: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

      黄叔琳评:「凡此数子,总难免屋下架屋之讥,七体如子厚《晋问》,对问则退之《进学解》,体制仍前,而词义超越矣。」

      纪评:「词高理疏,才士之华藻;意荣文悴,老手之颓唐,惟能文者有此病。此论入微。」

原夫兹文之设〔一〕,乃发愤以表志,身挫凭乎道胜〔二〕,时屯寄于情泰〔三〕;莫不渊岳其心,麟凤其采〔四〕,此立体之大要也。〔五〕

〔一〕 《校证》:「『夫』字原无,据唐写本增。」

〔二〕 斯波六郎:「《淮南子精神》篇:『故子夏见曾子,一臞,一肥。曾子问其故,曰:出见富贵之乐而欲之,入见先王之道,又说之。两者心战,故臞;先王之道胜,故肥。』」

〔三〕 「于」唐写本作「乎」。《易屯》彖曰:「屯,刚柔始交而难生。」故「屯」有艰难意。《易泰》象曰:「天地交,泰。」又《说卦》:「履而泰,然后安。」故「泰」有安意。

〔四〕 《注订》:「『渊岳其心』,指意境;『麟凤其采』,指辞章。」《斟诠》解「渊岳其心」为「其所抒写之心情,无不如山岳之高,海洋之深」。

〔五〕 「体」原作「本」。

      《校注》:「唐写本作『体』。按唐写本是也。体,俗简写作体,后又误为本耳。……《征圣》篇『或明理以立体』,《宗经》篇『礼以立体』,《书记》篇『随事立体』,《定势》篇『莫不因情立体』,并足为此当『立体』之证。」

      这类文章,虽然有似游戏体裁,而作者的写作态度是很严肃的。以上这几句话是说:这种文章既然是发愤而作,就一定会有高深的思想,而辞采也是雄伟绚烂的。

      《文体明辨序说》:「古者君臣朋友口相问对,其词详见于《左传》、《史》、《汉》诸书。后人仿之,乃设词以见志,于是有问对之文;而反复纵横,真可以抒愤郁而通意虑,盖文之不可阙者也。」

      以上为第二段,评对问体作品及其写作要领。

自《七发》以下,作者继踵。观枚氏首唱,信独拔而伟丽矣〔一〕。及傅毅《七激》〔二〕,会清要之工〔三〕;崔骃《七依》,入博雅之巧〔四〕;张衡《七辨》,结采绵靡〔五〕;崔瑗《七厉》〔六〕,植义纯正〔七〕;陈思《七启》,取美于宏壮〔八〕;仲宣《七释》,致辨于事理〔九〕。

〔一〕 「七」是从枚乘《七发》创始的,后来有些文人专门仿效这篇文章的组织方式,随形成一种文体。

〔二〕 黄注:「《后汉文苑传》:傅毅以显宗求贤不笃,士多隐处,作《七激》以为讽。」范注:「傅毅《七激》载《艺文类聚》五十七。」又见《全晋文》卷四十六。

〔三〕 傅玄《七谟序》:「昔枚乘作《七发》,而属文之士,若傅毅、刘广世、崔骃、李尤、桓麟、崔琦、刘梁、桓彬之徒,承其流而作之者纷焉:《七激》、《七兴》、《七依》、《七款》、《七说》、《七蠲》、《七举》、《七设》之篇。于是通儒大才马季长、张平子亦引其源而广之。马作《七厉》,张造《七辨》。或以恢大道而导幽滞,或以黜瑰奓而托讽咏,扬辉播烈,垂于后世者,凡十有余篇。自大魏英贤迭作,有陈王《七启》、王氏《七释》、杨氏《七训》、刘氏《七华》、从父侍中《七诲》,并陵前而邈后,扬清风于儒林,亦数篇焉。世之贤明,多称《七激》工,余以为未尽善也。《七辨》是也,非张氏至思,比之《七激》,未为劣也。《七释》佥曰妙哉,吾无间矣。若《七依》之卓轹一致,《七辨》之缠绵精巧,《七启》之奔逸壮丽,《七释》之精密闲理,亦近代之所希也。」

      周注:「《七激》讲徒华公子托病幽处,清思黄老。玄通子劝他出来建功立业,先劝他听妙音,次劝他吃美味,次劝他驾驭、观猎,听歌、观舞,最后劝他学圣道,公子听了就兴起。全篇不像《七发》辞藻富丽,所以称『会清要之工』。」

〔四〕 「博雅」,唐写本作「雅博」。范注:「崔骃《七依》,残佚,《全后汉文》辑得九条。」周注:「《七依》是写客用美味、宴乐、打猎、音乐等来劝说公子,使他振作起来。如写宴乐:『回顾百万,一笑千金。振飞縠以舞长袖、袅细腰以务抑扬。』巧于描写。」

〔五〕 范注:「张衡《七辨》,残佚,《全后汉文》辑得十条。」周注:「《七辨》写无为先生隐居修仙,有七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