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表达其哀伤。良以缠绵悱恻之情必资交谊笃厚而发,诔主述哀,与铭颂不同,故无妨牵涉自己也。」

〔四〕 《御览》五九六引《文章流别论》曰:「诗颂箴铭之篇,皆有往古成文可仿依而作,惟诔无定制,故作者多异焉。」

      《文赋》:「诔缠绵而凄怆。」李善注:「诔以陈哀,故缠绵凄怆。」意思是在缠绵的文采中隐寓着死者的事迹,而情感则要切至凄怆。颜延之《陶征士诔》可以为例。

      《文章流别论》虽然在当时说「诔无定制」,可是到了宋齐以后,诔还是有定制的。「旨」谓要旨。

      以上为第二段,讲诔的写作特点。

碑者,埤也〔一〕。上古帝皇,纪号封禅〔二〕,树石埤岳,故曰碑也〔三〕。周穆纪迹于弇山之石〔四〕,亦古碑之意也〔五〕。又宗庙有碑,树之两楹〔六〕,事止丽牲,未勒勋绩〔七〕;而庸器渐缺〔八〕,故后代用碑,以石代金〔九〕,同乎不朽,自庙徂坟,犹封墓也〔一○〕。

〔一〕 范注:「《说文》石部:『碑,竖石也。从石,卑声。』《
释典艺》:『碑,被也。此本王葬时所设也。施其辘轳,以绳被其上,以引棺也。臣子追述君父之功美以书其上,后人因焉,故兼建于道陌之头显见之处,名其文,就谓之碑也。』埤裨二字,皆有增益之义,然裨训接益也,埤训增也,用埤字较适。」梅注:「埤,音皮。」

      《校释》:「『埤也』,唐写本作『裨也』,下『埤岳』同。《御览》五八九同。按二字古通用。」《斟诠》:「舍人以埤训碑,盖音训,取其自卑增高之意耳。」

〔二〕 范注:「《管子封禅》篇:管仲曰:『古者封泰山禅梁父者七十二家,而夷吾所记者十有二焉。』唐写本『皇』作『王』,是。王谓禹、汤、周成王之属。」《史记封禅书》正义「泰山上筑土为坛以祭天,报天之功,故曰封。泰山下小山上除地报地之功,故曰禅。言禅者神之也。」

      《玉海》卷六十:「《事始》:无怀氏封泰山,刻石纪功,此碑之始。」「纪号」,记功绩。《汉书武帝纪》注引孟康曰:「王者功成治定,……刻石纪号。」又引应劭曰:「刻石纪绩也。」「号」,告。古代帝王表功明德,以告臣下。《白虎通封禅》:「王者易姓而起,必升泰山何?报告之义也。始受命之日,改制应天,功成封禅,以告太平也。……皆刻石纪号者,着己之功迹以自效也。封者,广也。言禅者,明以成功相传也。」

〔三〕 唐写本「埤」作「裨」。《斟诠》:「附于衣者曰裨,附于土者曰埤。此以作『埤』义胜。」

      《礼记礼器》:「因名山升中于天。」正义引《白虎通》云:「增泰山之高以报天,附梁父之基以报地。」

〔四〕 梅注:「《穆天子传》:天子觞西王母于瑶池之上,西王母为天子谣曰:白云在天,山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天子答之曰:子归东土,和治诸夏,万民平均,吾顾见汝。比及三年,将复而野。天子遂驱升于弇山,乃纪丌迹于弇山之石,而树之槐,眉曰西王母之山。」按此见卷三。

      范注:「《穆天子传》二:『季夏丁卯,天子北升于舂山之上,以望四野。……天子五日观于舂山之上,乃为铭迹于县圃之上,以诏后世。』郭璞注云:『谓勒石铭功德也。秦始皇、汉武帝巡守登名山,所在刻石立表,此之类也。』欧阳修《集古录自序》云:『故上自周穆王以来,下更秦、汉、隋、唐、五代,……莫不皆有,以为《集古录》。以谓转写失真,故因其石本轴而藏之。穆王铭辞,岂宋时尚存欤?」弇山,即崦嵫山,在今甘肃省。古代神话传为日没之处。

〔五〕 《校注》:「『古』唐本无,元本、弘治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作『石』。按『石』字误。……《玉海》六十引无『古』字,与唐写本正合。当据删。」

      《文体明辨序说》碑文类引无「亦古碑之意也」句,下有:「秦始刻铭于峄山之巅,此碑之所从始也。」「峄山」,指李斯《峄山刻石》,见《全秦文》卷一。

〔六〕 范注:「树之两楹,谓碑树于中庭,其位置当东楹西楹两楹之间。(《文选头陀寺碑》注引蔡邕《铭论》:「碑在宗庙两阶之间。」)」刘宝楠《汉石例》卷一《墓碑例称碑例》:「宫庙之碑,皆在中庭,而《文心雕龙》云云,《玉海》亦谓『碑树两楹』。按两楹不得有碑,此说误也。」

      《训故》:「《礼记祭义》:『祭之日牵牲入庙门丽于碑。』孙何亦云:碑非文章之名,后人假以载其铭耳。」

      《补注》:「刘氏宝楠《汉石例》(卷一)云:『纪功德亦以石,但不名碑,故《史记封禅书》引《管子》、《秦始皇本纪》并云刻石,不言立碑。墓用石名碑。与刻石纪功德名碑皆始于汉。《文心雕龙》谓碑名肇自上古,其说恐非。又两楹不得有碑,是盖指中庭之碑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