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旷者无隘。此彦和所本。』……今据改。」按《文赋》原文为「言穷者无隘,论达者为旷」。

      《校注》:「赋主于铺张扬厉,故曰:『抑滞必扬,言旷无隘。』」《斟诠》:谓作赋「言语放旷,文思自可通畅无阻」。

〔四〕 《法言吾子》篇:「诗人之赋丽以则。」

〔五〕 「荑」原作「美」。《札记》:「美当作荑。《孟子告子上》:『不如荑稗。』荑与蕛通。」按唐写本作稊。「稊」,草名,似稗,亦作蕛。《尔雅》郭注:「蕛似稗,布地生秽草。」

      元祝尧《古赋辨体》卷三《两汉体上》:「骚人之赋与诗人之赋虽异,然犹有古诗之义,辞虽丽而义可则。……词人之赋,……辞极丽而过淫伤已。诗人所赋,固以吟咏情性也;骚人所赋,有古诗之义者,亦以其发乎情也。其情不自知而形于辞,其辞不自知而合于理。情形于辞,故丽而可观;辞合于理,故则而可法。然其丽而可观,虽若出于辞,而实出于情;其则而可法,虽若出于理,而实出于辞。……或失之于情,尚辞而不尚意,则无兴起之妙,而于则乎何有?……又或失之于辞,尚理而不尚辞,则无咏歌之遗,而于丽乎何有?……二十五篇之《骚》,莫非发乎情者,……所以其辞也丽,其理也则。……汉兴,赋家专取……骚中赡丽之辞以为辞,……若情若理,有不暇及。故其为丽已异乎《风》《骚》之丽,而则之与淫遂判矣。……心乎古赋者,诚当祖《骚》而宗汉,去其所以淫,而取其所以则,则庶不失古赋之本义云。」

      梁章巨《退庵论文》(《文学津梁》本):「王惕甫有《读赋卮言》一卷,自导源至总指,凡分十六段,自序谓上下源流,考镜得失,略仿东莞《雕龙》之例,盖近人之善言赋,无有过于是书者。」

  颂赞 第九
  范注:「赞应作赞,说见《征圣》篇。」《释名释言语》:「
颂,容也,叙说其成功之形容也。」又《释典艺》:「称颂成功谓之颂。」又:「称人之美曰赞。赞,纂也,纂集其美而叙之也。」

  《文章流别论》:「王泽流而诗作,成功臻而颂兴,德勋立而铭着,嘉美终而诔集。……《周礼》太师掌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颂者,美盛德之形容。……后世之为诗者多矣,其称功德者谓之颂,其余则总谓之诗。颂,诗之美者也。古者圣帝明王,功成治定而颂声兴。于是史录其篇,工歌其章,以奏于宗庙,告于鬼神。故颂之所美者,圣王之德也,则以为律吕。或以颂形,或以颂声,其细已甚,非古颂之意。」

  《札记》:「以今考之,诵其本谊(义),『颂』为借字,而形容颂美,又缘字后起之谊也。……是则颂之谊,广之则笼罩成韵之文,狭之则唯取颂美功德。至于后世,二义俱行。」

  《校释》:「《说文》曰:『诵,讽也。』『颂,貌也。』诵之与颂,其义迥别。康成注《诗》《礼》,皆以美盛德之形容者为颂,古无以刺过之诗为颂者。是以彦和论颂,谓『褒贬杂居,固末代之讹体』也。惟诵之为用,止于讽诵,故其为体,得兼美刺。家父之诵,诵之刺也,吉甫则美诵矣,其显证也。然诵、颂二名,声近通用,经典多有。后人多闻颂为诗篇之异体,鲜知诵亦乐章之别称,遂习而不察也。」

  《左庵文论文心雕龙颂赞篇(下)》(刘申叔遗说,罗常培笔述,《国文月刊》一卷十期):「赞之一体,三代时本与颂殊途,至东汉以后,界囿渐泯。考其起源,实不相谋。赞之训诂:(一)明也;(二)助也。本义惟此而已。文之主赞明者,当推孔子作《十翼》以赞《周易》为最古;乃知赞者,盖将一书之旨为之融会贯通以明之者也。及班孟坚作《汉书》,于志、表、纪、传之后,缀以『赞曰』云云,皆就其前之所纪,贯串首尾,加以论断,亦与此旨弗悖。由是以推,东汉以前,赞与颂之为二体甚明。即就形式言,颂必有韵,而赞则可有韵亦可无韵也(《汉书》之赞皆无韵)。

  「逮及后世,以赞为赞美之义,遂与古训相乖。不知《汉书》纪、传所载,非尽贤哲,而孟坚篇必有赞,岂皆有褒无贬,有美无刺乎?(如吴王濞传亦有赞)盖总举一篇大意,助本文而明之耳。正以见其不失古义也。

  「至范蔚宗《后汉书》,乃以孟坚之传为论(无韵),而以叙传中述某某第几为赞(四言有韵)。《文选》因名之为述赞,别立一类。夫以《汉书》本文祇称为述者,而《后汉书》易名之曰赞。即此可以明两汉与六朝区分文体之不同之点矣。

  「东汉,郑康成有《尚书赞》,叙《尚书》之源流;文亦散行,有类于后世之序。而汉碑中多有四言韵文而称为序者,又实即后世之所谓赞体。且古常以序赞并称,故知赞之与序实源出一途。至如后之以赞颂相近,盖就变体以言,非其本也。然自东汉以后,颂与赞已不甚分别矣。彦和于赞之本源,考之犹有未精,因附益之于此。」

四始之至,颂居其极〔一〕。颂者,容也,所以美盛德而述形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