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别作简,或因事分简者听;一,会中早赴不待促;一,违约者每事罚一巨觥。’而七人合五百一十五岁,再成诗,用前韵云:‘七人五百有余岁,同醉花前今古稀,走马斗鸡非我事,纻衣丝发且相晖。’‘经春无事连翩醉,彼此往来能几家,切莫辞斟十分酒,尽教人笑满头花。’真率会中止有七人,而《九老图像》有九人,不知彼二人者果何人,集中不载也。”

  《笔谈》云:“唐白乐天居洛,与高年者八人游,谓之九老。洛中士大夫,至今居者,多继而为九老之会者再矣。元丰五年,文潞公守洛,又为耆年会,人为一诗,命画工郑奂图于妙觉寺,凡十三人:守司徒致仕韩国公富弼年七十九,守太尉判河南府潞国公文彦博年七十七,司封郎中致仕席汝言年七十七,朝议大夫致仕王尚恭年七十六,太常少卿致仕赵丙年七十五,秘书监刘几年七十五,卫州防御使冯行已年七十三,大中大夫充天章阁待制楚建中年七十三,朝议大夫致仕王慎言年七十二,宣徽南院使检校太尉判大名府王拱辰年七十一,大中大夫张问年七十,龙图阁直学士通议大夫张焘年七十,端明殿兼翰林侍读学士大中大夫司马光年六十四。”苕溪渔隐曰:“温公集有《洛阳耆英会序》,正纪此事,《笔谈》以为耆年会,非是。”

  苕溪渔隐曰:“余读《迂书》,见温公自于书中或称迂夫,或称迂叟,盖通称之也。其释迂云:‘或谓迂夫曰:子之言太迂,于世无益也?迂夫曰:子知迂之无益,而不知其为益且大也;子知迂之有益,而不知其为损亦大也。子不见夫树木者乎?树之一年而伐之,则足以给薪苏而已;二年而伐之,则足以为桷;五年而伐之,则足以为楹;十年而伐之,则足以为栋。夫以为收功愈远而为利愈大乎?古之人,惟其道宏大而不狭也,其志邃奥而不迩也,其言崇高而不卑也,是以所适龃龉,而或穷为布衣,贫贱困苦以终其身,然其遗风余烈,数百千年而人犹以为法;向使其人狭道以求容,迩志以取合,卑言以趋功,虽当时贵为卿相,利止于其躬,荣尽于其生,恶得余泽以及后世哉!如余者,患不能迂而已矣,迂何病哉!’故东坡《谢二鲜于君诗》云:‘迂叟向我言,青齐岁方艰。’因取以为称也。”

  《东皋杂记》云:“温公居洛阳,有诗云:‘四月清和雨乍晴,南山当户转分明,更无柳絮随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爱君忠义之志,概见于此。”

  《复斋漫录》云:“江公著初任洛阳尉,久旱微雨,作诗云:‘云叶纷纷雨脚匀,乱花柔草长精神,雷车却碾前山过,不洒原头陌上尘。’温公于士人家见之,借纸笔修刺谒江,且为称荐,由此知名。”

  苕溪渔隐曰:“《进资治通鉴表》云:‘臣之精力,已尽于此书。’余观温公《与宋次道书》,然后知其言之不诬也。其书云:‘某自到洛以来,端以修《资治通鉴》为事,于今八年,仅了得晋宋齐梁陈隋六代以来奏议,唐文字多托范梦得,将诸书依年月日编次为草卷,每四丈截为一卷,自课三日为删一卷,有事故妨废则追补,自前秋始删,到今已二百有余卷,才至大历末年耳。向后卷数须倍此,共计不减六七百卷,更须三年方可粗成编,又须细删,所存不过数十卷而已。’其费工如此。盖温公闲居于洛凡五年,(“五年”宋本作“十五年”。)故能成此书,倘不尔,亦未必能成也。”

  《复斋漫录》云:“司马文正尝铭范蜀公所惠布衾云:‘藜藿之甘,绨布之温,名教之乐,德义之尊,求之孔易,享之常安;绮绣之奢,膏粱之珍,权宠之盛,利欲之繁,苦难其得,危辱旋臻。取易舍难,去危就安,至愚且智,宁不其然。颜乐一箪,万世师模;纣居琼室,死为独夫;君子以俭为德,小人以侈丧躯。然则斯衾之陋,其可忽诸?’侍读范公淳父为之跋曰:‘温国文正公所服之布衾,隶书百有十字,曰景仁惠者,端明殿学士范蜀公所赠也;曰尧夫铭者,右仆射高平公所作也。元丰中,公在洛,蜀公自许往访之,赠以是衾。先是,高平公作布衾铭以戒学者,公爱其文义,取而书于衾之首,及寝疾东府,治命欲以深衣,而覆以是衾。公于物澹无所好,惟于德义名利,欲其清如水而澄之不已,其道直之如矢,而端之不止,故其居处必有法,动作必有礼,其被服如陋巷之士,一室萧然,群书盈几,终日正坐,泊如也。(“泊”原作“淡”,今据宋本、明钞本校改。)又以圆木为警枕,少睡则枕转而觉,乃起读书。盖恭俭勤礼,出于天性,自以为适,不勉而能。与二范为心交,以善道相与,以忠告相益,凡皆如此,其诚心终始如一,将殁而犹不忘。祖禹观公大节与其细行,虽不可遽数,然本于至诚无欲,天下信之,故能奋然有为,超绝古今;于洛十五年,若将终身焉,一起而泽被天下,内之儿童,外之蛮夷戎狄,莫不钦其德,服其名,惟至诚无欲故也。公兄子宏,得公手泽纸本于家,属祖禹叙其本末,俾后世师公之俭云。’”

  《复斋漫录》云:“范淳父乃伯禄之子,伯禄夫人将生子,梦邓太傅谓曰:‘我邓禹也,来为尔子。’故淳父生名曰祖禹,字梦得。元丰末,司马文正易之以淳父。淳父极为文正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