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谬矣。
  香山诗“数峰太白雪,一卷渊明诗”。东野诗“一卷冰雪文,避俗常自携”。常以此等句在心头转运,落笔当有异人处。又少陵诗“文章一小技,於道未为尊”。昌黎诗“可怜无益费精神,有似黄金掷虚牝”。永叔诗“文章无用等画虎,名誉过耳如飞蝇。”东坡诗“新诗绮语亦安用,相与变灭随东风”。作诗文者胸中必具此等见地,方有入处。若驱逐声华,自夸坛坫,纵多杰构,终未得门。
  香山《读张籍古乐府》云:“为诗意如何,六义互铺陈。《风雅》比兴外,未尝著空文。上可裨教化,舒之济万民。下可理情性,卷之善一身。言者志之苗,行者文之根。所以读君诗,亦知君为人”。数语可作诗学圭臬。予欲取之以为历代诗人总序,合乎此则为诗,不合乎此,则虽思致精刻,词语隽妙,采色陆离,声调和美,均不足以为诗也。学者可以知所从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