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引子。上回于探春口中微露一句,若不补写明白便有疏漏,若竟细叙原委难免冗烦,今借老嬷们补说,不露痕迹。
  宝钗不可不去,不得不去,是宝钗身分,且为园中离散之象,又借探春口中说破,妙极!
  叙贾珍堂中饮酒赌博,及邢、薛二人浮荡模样,全是败家所为。
  贾珍夜宴,鬼为悲叹,与贾母赏月,大不相同,一败一复,于斯已见。
  宝玉、贾环诗,不明写出,最为得体,且文法亦见变换。

  第七十六回 凸碧堂品笛感凄清 凹晶馆联诗悲寂寞
  贾赦回家绊跌,亦是将败之兆。
  贾珍夜宴鬼声悲叹,贾母赏月笛声凄楚,深浅不同,其不吉之征无异。
  尤氏说笑话,因贾母打盹中止,亦是变换笔法。
  借不见茶杯,引起林、史二人同往凹晶馆看月联句,可见贾母打盹,姊妹先散情形。
  联句一节是诗社结局馀波。
  寒塘鹤影引出妙玉来。
  妙玉足成三十五韵,是仿昌黎《怪道士传》文法。
  借妙玉口中说出“气数使然”,后文已跃跃笔端。

  第七十七回 俏丫鬟抱屈夭风流 美优伶斩情归水月
  叙王夫人处有人参,贾母所藏之参又不适用,已见消乏气象。
  借周瑞家口中,补出邢夫人嗔王善保家多事,受责装病,以便王夫人遣逐司棋,省却无数笔墨。
  奸与盗俱在迎春房中败露,可见一味忠厚不能正率下人,所谓“忠厚者,无用之别名也。” 迎春之不能约束老嬷、丫鬟,其不能持家,受婿折磨,已可预见,是以即插入邢夫人接迎春家去被人相看情事。
  写宝钗换参一节,显出宝钗精细,非比富贵家闺阁中不谙世务。写袭人劝解一层,描出袭人涵养,迥异轻浮妇女,全无斟酌。
  遣司棋,逐晴雯,是此回正主,其馀四儿、芳官等俱是陪衬。
  海棠偶死不是凶征,海棠复生却非吉兆,与九十四回遥相关照。
  晴雯来历于此时补出,而姓氏籍贯仍无着实,伏下回《芙蓉诔》中句。
  芳官等出家,是将来惜春、紫鹃出家引子。
  王夫人持家严正,固为正理,但未免性急偏听,金钏之投井、晴雯之屈死、司棋之殒命,及芳官等之出家,皆王夫人所作之孽,是故一味严峻,亦非和气致祥之道。

  第七十八回 老学士闲征婉蛔词 痴公子杜撰芙蓉诔
  补叙王夫人将办理园内之事,回明贾母,极其周匝。宝钗告辞回家,不但闻知搜检各房理应避嫌,且为将来说亲出阁地步。
  《姽婳词》是《芙蓉诔》陪衬,而姽婳将军是实事实写,芙蓉花神是虚言虚拟。宾主虚实,错综变化。
  林四娘死得慷慨激烈,晴雯死得抑郁气闷。一则重于泰山,一则轻于鸿毛,迥不相同。而于一回书中并写,有羯鼓催花之妙。挽妮姻将军有众客赞扬,诔芙蓉花神有黛玉窃听,文法方不单弱。
  第七十回至七十八回一大段,应分六小段。七十回为一段,写诗社之不能再盛,人将离散之机。七十一、二回为一段,叙凤姐之招怨多病,司棋之私情败露。七十三、四回为一段,叙园中奸盗,有查抄之兆。七十五、六回为一段,写宁府之夜宴鬼叹,荣府之赏月凄清,为将衰之象。七十七回为一段,了结晴雯、芳官等终身。七十八回为一段,写宝玉痴情,为诗社联句馀音。

  第七十九回 薛文起悔娶河东吼 贾迎春误嫁中山狼
  于一篇诔词中摘出“红绡帐里”四句,再三改易,忽然映到黛玉身上,一是无心,一偏有意,灵活关照,真有宜僚弄丸之妙。紫菱洲口吟是上回挽诔馀波。
  宝玉替香菱担忧是正射后文,香菱盼新人进门是反跌后文。
  薛蟠娶夏金桂是娶妻不贤,迎春嫁孙绍祖是嫁夫失所,正宜作一回写。而金桂之不贤已叙一二分,迎春之失所尚未叙及,仍有次序先后。

  第八十回 美香菱屈受贪夫棒 王道士胡诌妒妇方
  香菱改秋菱,“秋”字远不如“香”字,可见夏金桂之不通,且一改“秋”字,香菱便遭屈棒,亦是秋老菱枯之兆。
  王熙凤之挑唆秋桐是借剑杀人,金桂之甘舍宝蟾是以新间旧,一样行为,两样心思。
  纸人镇魇,香菱受屈,为后文砒霜毒人,金桂自害引子。
  妇人诸病可医,惟“妒”之一字不死不休。王道士疗妒方不是胡诌,是作者借此诙谐说透妒病。
  金桂之泼悍已写得淋漓尽致,迎春之受折磨必当明叙,故即于此回叙入。

  第八十一回 占旺相四美钓游鱼 奉严词两番人家塾
  叙宝玉想出主意要接迎春来家,不放回去,描写呆公子说话入神。
  叙宝玉到黛玉处大哭,提起海棠社及宝钗、香菱俱去,再过几年园中不知作何光景,不如早死等语,触起黛玉心事,与前后文遥遥照应,通篇皆血脉贯通。
  借钓鱼占兆,独宝玉落空,钓竿折断,为将来出家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