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实意。前后文遥相映照。
  芳官与干娘拌嘴,衬起下文嗔莺叱燕等事。
  宝玉教芳官设炉焚香,补出宝玉平日所为。

   第五十九回 柳叶渚边嗔莺叱燕 绛芸轩里召将飞符
  贾母等送灵,一切跟随人等,及看守门户,写得详细周到,随后即写园中婆子与莺、燕吵嚷,平儿又说三四日工夫出了八九件事,所谓外寇未兴,内患已萌。若认作叙事闲笔,辜负作者苦心。
  蔷薇硝是下回茉莉粉、玫瑰露、茯苓霜引子。袭人见婆子央求,即便心软;平儿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两人慈厚存心,所以结果不同。晴雯偏说“打发出去”,心狠结怨,岂知后来婆子未逐,而自己却遭撵逐。此等处俱是反伏后文,且梨园女子概行遣去,亦即于此埋根。

  第六十回 茉莉粉替去蔷薇硝 玫瑰露引出茯苓霜
  此回同下回,就平儿所说三四日内出了八九件事中,补叙两三件,因与赵姨、探春、平儿、司棋、彩云等俱有干系,是以摘出补写。此外与园内上房无干者略而不叙,是文章剪裁法。
  赵姨之愚恶,夏婆之挑唆,及芳官等之纵放,若非探春镇以正静,几至不可收拾。而赵姨之蓄恨,芳官等之祸胎,已不可解矣。
  探春查谁人挑唆必不可少,但若竟查出来,便难处分。随手抹煞,省却无数枝节。又偏有翠墨告知小蟾,小蟾转告夏婆一层,以为积怨地步,用笔最细。
  写芳官之无知恃宠,真画出小孩气象。
  玫瑰露柳家若不送给伊侄,则茯苓霜亦无由而得;茯苓霜五儿若不送给芳官,则玫瑰瓶亦无由搜出,真是祸福互相依伏。
  六十回当与六十一回并作一气看,才事事俱有根由。

  第六十一回 投鼠忌器宝玉瞒赃 判冤决狱平儿行权
  假蔷薇硝,赵姨娘干动真气,真玫瑰露,贾宝玉甘冒假赃。
  暗换茉莉粉,芳官赚下嘴巴,私送茯苓霜,五儿赔一宵眼泪。
  指鹿为马芳官调换粉硝,以李代桃宝玉认偷霜露。司棋若不因鸡蛋吵闹,叫小丫头乱翻乱摸,玫瑰露瓶莲花儿何由看见?叙司棋吵闹一层,是此回之根线。
  司棋逞性,不但伏后文败事之根,且以见迎春素日不知约束下人。
  柳五儿事若李纨办理,必不能明白,若探春究问,又多有干碍,非平儿不可。但平儿何能作主?故借风姐已睡,吩咐发落,五儿才得跪诉冤枉,平儿始访问袭人,宝玉方肯代认。层层脱卸,不露痕迹。
  层层脱卸,到宝玉认偷,事已可完,但竟就完结,索然无味。又写平儿虑后,唤到玉钏、彩云,隐隐跃跃说出原委,彩云挺身认罪一节,然后平儿、袭人说出干碍三姑娘,彩云依允。不但波澜忽起忽落,情事亦周匝细密。凤姐要细细追求,平儿劝解,是此回馀波。然不写此一层,便不像风姐平日为人。如此方无缺漏。

  第六十二回 憨湘云醉眠芍药裀 呆香菱情解石榴裙
  一部书中庆寿不少。宝玉生日自不可缺,但一例铺叙便是印板文字。今夹叙平儿、宝琴、岫烟同日诞生,文法既变换不板,又省却另叙三人生辰。
  宝琴、岫烟、平儿生日是实铺,太祖冥寿,王夫人、贾琏、袭人是虚铺:笔法不同。
  写宝钗锁门细心,的是当家人举动,又虚补所失物件不止茯苓霜、玫瑰露,且暗描宝玉不管事,宝钗有涵养。一笔写出几层深意。
  上、中、下三等家人送平儿寿礼,尤见周到。
  宝钗既锁角门,薛姨妈不能回家,但许多幼少与老人同坐实多不便,厅上独坐,安顿极妙。如此众人方好猜拳行令,毫无拘束。令女先儿到厅上相陪薛姨妈,亦见周到。
  黛玉、湘云所说酒令,俱是两人小照,莫作闲文看过。宝钗、宝玉对点射覆,俱以名互戏,有心有缘,意在言外。又借香菱口中补出命名典故,玲珑细密。
  插叙林之孝家查看一层,周匝无遗。
  湘云醉眠,是香菱解裙陪衬。
  插叙撵逐媳妇一层,是描写弈棋神情,及探春作事得体,且以见惜春素日亦不知约束婢妪。
  黛玉独和宝玉在花下密语,只写不知说些什么,藏笔最为蕴藉。
  袭人送茶两杯,黛玉偏先走开。若袭人单送黛玉,岂不得罪宝钗?乃说“那位先喝,我再倒去。”真是伶俐口齿。然必要再添一杯,文章便呆笨。随以宝钗漱口只剩半杯,黛玉不多吃茶,半杯已足。文人巧思,不可揣摸。黛玉说“给桂花油恐打窃盗官司”,是暗刺彩云。袭人说“补翠裘”,是明诮晴雯。。
  芍药裀引出石榴裙,观音柳、罗汉松、君子竹、美人蕉、牡丹花、枇杷果、姊妹花引出夫妻蕙、并蒂菱。
  豆官驳夫妻蕙,口齿甚利。
  众人都散,宝玉独携并蒂菱而来,可称巧合。
  香菱石榴裙因争夫妻蕙而湿,因遇并蒂菱而解,妙有意味。
  宝玉埋夫妻蕙、并蒂菱及看平儿、鸳鸯梳妆等事,是描写“意淫”二字。
  香菱叫住宝玉,红了脸欲说不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