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中,壤上所居阴室,于其处起玉烛殿。与群臣观之,床头有土障壁,上挂葛灯笼、麻绳拂。侍中袁领盛称上俭素之德。《齐书?虞愿传》:宋明帝以故宅起湘宫寺,费极奢侈。以孝武壮严刹七层,帝欲起十层。不可立,分为两刹、各五层。新安太守巢向之罢郡还见,帝曰:“卿至湘宫寺来?我起此寺是大功德。愿在侧曰:“陛下起此寺,皆是百姓卖儿贴妇钱。佛若有知,当悲哭哀悯,罪高浮图,有何功德。”〗
  淡黄舞裤着还同,绿线丝牵越布篷。好忆梅根估客乐,龙船侵晓发江中。
  〖《文献通考》:估客乐,齐武帝之所载也。布衣时常游樊邓,登祚已后,追忆往事而作歌:“昔经樊邓夜,假揖梅根渚。感昔追往事,意满情不叙。”《丹铅总录》:帝作此曲,令释宝月被之管弦。帝遂乘龙舟,游江中。以红越布为帆,绿丝为帆,纤鍮石为篙足。篙傍悉着郁林布作淡黄裤,舞此曲,用十六人。〗
  芳林月转露华浓,一片晴云度远峰。多少深宫春梦里。晓风吹上景阳钟。
  〖《齐书?武穆裴后传》:上数游幸诸苑囿,载宫人从后。宫内深隐不闻端门鼓漏声。置钟于景阳楼上,宫人闻之,早起妆饰。〗
  飒飒梧桐一院秋,层台观内月如钩。金盘祀却天孙罢,正要穿针倚画楼。
  〖顾野王《舆地记》:齐武帝起层台观,七月七日宫中多登之,穿针以乞巧,谓之穿针楼。〗
  神女雕窗翡翠棂,夜来红蜡闭银屏。遥知玉寿飞仙帐,梦里风摇九子铃。
  〖《金楼子》:齐武帝内殿,则张杂色锦覆帐帐之。四角为金凤皇,衔九子铃。《南史?齐东昏纪》又纪:为潘妃起神仙、永寿、玉寿三殿,皆币饰以金璧。其玉寿中,作飞仙帐,四面绣。绮窗间尽画神仙壮严寺,有玉九子铃。外国寺佛面有光,相禅灵寺塔诸宝饵,皆剥取以施潘妃殿饰。〗
  夜深凉露浥金阶,鬓脚刚辞琥珀钗。明日看花芳乐苑,灯前试取绿丝鞋。
  〖《齐书?东昏侯纪》:潘氏服御,极选珍宝。主衣库旧物不复周,用贵市民间金银宝物,价皆数倍,琥珀钗一只,直百七十万。每游走,潘氏乘小舆,宫人皆露裤,着绿屏。帝自戎服,骑马从后。《南史?齐东昏侯纪》:又以阅武堂为芳乐苑,穷奇极丽。当暑,种树插叶系花,取玩俄顷。〗
  别筑神仙殿内行,绣栏四面卷帘旌。不愁贴地黄金尽,买得莲花步步生。
  〖《南史?齐东昏侯纪》:凿金为莲花以贴地,令潘妃行其上,曰:“此步步生莲花也。”〗
  麝壁香浓烛影迟,鸭■⑺初煮桂姜时。数枚玉律江南物,付与宫奴钿笛吹。
  〖《南史?茹法珍传》:宫中刀敕之徒,悉号为鬼。宫中讹云:“赵鬼食鸭■⑺,众鬼尽着调。”俗间以细剉肉糅以姜桂曰■⑺。《齐书?潘妃传》:帝与潘妃以江左古玉律数枚,悉裁以钿笛。〗
  柳枝初种未胜乌,阅武堂前酒细沽。年少宫娃刚选到,不梳双鬓已当垆。
  〖《齐书?东昏侯纪》:于苑中立店肆,与宫人奄竖市贩,而以妃为市令,自为市录事。有斗者,就潘妃罚之。自有所失,亦就妃受杖。又自坐店屠肉,潘妃当垆。百姓歌曰:“阅武堂前种杨柳,至尊割肉,潘妃沽酒。”〗
  华林礓石翠蒙茸,绝晓看花绕楚钟。闲豫南头元苑北,钱龙不见见铜龙。
  〖《南史?到溉传》:溉第居近淮水。斋前山池,有奇礓石,长一丈六尺。帝戏与赌之,并《礼记》一部。溉并输焉,未进。帝谓朱异曰:“卿谓到溉所,输可以送未?”敛板对曰:“臣既事君,安敢失礼。”帝大笑。其见亲爱如此。石即迎至华林园宴殿前。移石之日,都下倾城纵观,所谓到公石也。《南史?梁元帝纪》:帝与宫人幸元洲苑,见大蛇盘屈于前,群小蛇绕之,并黑色。帝恶之,宫人曰:“此非怪也,恐是钱龙。”帝敕所司即日徙数千万钱,镇于蛇处,以压之。《玉海》一百七十一:梁有闲豫池,池有龙影,五采。遂铸铜龙其上。〗
  皂帐清宵感翠玑,蟒蛇殿角语依稀。尚方记得颁新禁,莫绣黄罗兽锦衣。
  〖《南史?梁武德都皇后传》:后酷妒忌,及终,化为龙,入后宫通梦于帝,或现形,光彩照灼。帝体将不安,龙辄激水腾涌,于露井上为殿,衣服委积。常置银鹿卢金瓶,灌百味以祀之。故帝卒不敢置后。《南史?梁武帝纪》:天监十六年,敕太医不得以生类为药。公家织官文锦饰,并断仙人鸟兽之形,以为亵翦裁,有乖仁恕。《南史?梁武帝纪》:身衣布衣,木棉皂帐,一冠三载,一被二年。〗
  阿育回廊护静云,牺牲只合禁腥荤。他时若到长千寺,愿舍珍珠五色裙。
  《南史?梁武帝纪》:天监十六年,敕郊庙。牲牷皆代以面。《梁书?扶南国传》:阿育王即铁轮王,王阎浮提,一天下。佛灭度后,一日一夜,役鬼神造八万四千塔,此即其一也。有胡人刘萨,出家名慧远。登越城四望,见长千里有异气色。因就礼拜,果是育王塔所屡放光明,由是定知必有舍利。乃集众就掘之,入一丈,得三石碑,并长六尺。中一碑,有铁函。函中有银函,函中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