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可垂
  之色而进之。俱有所不能。晨兴坐堂。皇揖属吏。延见乡老。问疾苦为兴除。脱若承蜩矣。故其政务为休息爱利。邢旧有种马场。后误以为营马牧地。增赋至二千七百余金。先生请悉蠲永不征。又请留永济仓粟。毋灌输京师。但以饷邢戍卒。裁将作供。以邢土狭民贫。但比真定十之二。益永年邮传于沙河邯郸界中。二邑民役。免跋踄一百七十余里。稍稍息肩。巨鹿官亭。界在真定诸邑间。群盗啸聚无时。捕之如搏影。先生请移防秋别驾往镇。盗不敢窥境。又请移廵司于黄榆岭以备非常。晋赵胥赖。至谓京师仰东南饷不时至。而燕齐汴赵。边河百里而近者。无出赋钱。皆赋菽粟浮于河。达京师。缓急一策也世论韪之。他若散募卒以杜事变。仿常平以时畜积。严保甲以弭盗贼。皆深计长利。非但目前便宜。则宜乎邢民之不能忘也。试观邢之绅衿。覩其祠者。莫不曰。此昔年守邢而木铎我者也。肃然稽首。邢之编氓覩其祠者。亦莫不曰。此昔年守邢而宽恤我者也。欣然舞蹈。可见先生之流风善政(沦)[浸入也]于肌肤。人人胸中先有一沧溟在也。▲与韩昌黎□处士序□一去
  若皇华使者过其祠。莫不曰。此先生昔年守邢。文必宗西京而治亦嫓美两汉地也。凄然有怀。计偕诸孝廉与大学诸生瞻其祠。莫不曰。此先生昔年守邢。与王弇州登楼而赋天风岳色之句者也。油然以思。可见先生之节义文章洽于骨髓。人人胸中先有一沧溟在也。夫古人有云。吾子孙祀我。不若桐乡人祀我。吾神在桐乡也。今既无曾玄以祀先生。而邢州人独敬祀先生。先生之神舍是。其奚之焉。说者以天视听自民视听。民世戴其德。天曷为斩其嗣。岂真天道无知耶。非也。盖古圣贤不以子孙为子孙。而以祖述者为子孙。如文章炳若日星。得其宗者为宗子。得其嫡传者为嫡孙。得其一体与具体而微者皆是。支分派别。千百世而下。有能颂法之者。皆其奕(叶)[孙]云(仍)[孙]又何必血胤之为曾玄也乎由斯以谈。先生经国大业。不朽盛事。岂在区区一郡循吏间论哉。故余刻其邢州诗。与空同七言律。合为二。李先生诗于郡署。使后之吏兹土者。八而诵其铿然余韵。出而睹其岿然灵光。登楼而徘徊大行。宁胜千秌巨鹿之感吁伯夷之风。▲古法
  可以廉顽立懦。下惠之风。可以宽鄙敦薄。先生其合清和以为风乎。真百世之师乎岂可以三辅之循吏论哉。先生名攀龙。字于鳞。号沧溟。山东济南府历城县人。嘉靖甲辰进士。由刑部郎出守顺德。升陕西提学副使。仕至河南按察使。

  【 非胸中破万卷下笔无一字者断不能有此浩落之气昔于鳞先生论文自西京而下诗自天宝而下则有所不齿以此文祠之譬稽叔夜掺酒挟琴阮步兵应当作青眼矣】

  明文霱卷之九

  ●明文霱卷之十

  武林刘士鏻羽石父评选

  记三
  书事
  题跋

  ◆记三

  临川县古永安寺复寺田记
  青莲阁记
  游北固山记
  游峄山记
  小洋青田记
  游苏门山百泉记
  文漪堂记
  藏阴符演灵鹫岩记
  彭城放鹤亭记
  求忠书院记
  虎丘三泉亭记
  东门观桃花记
  游鬼岩记
  游城南杂记

  ○临川县古永安寺复寺田记

  汤显祖
  天下有闲人。则有闲地。有忙地。则有忙人。缘境起情。因情作境神圣以此在囿引化不可得而遗也何谓忙人争名者于朝争利者于市此皆天下之忙人也即有忙地焉以苦之何谓闲人知者乐山仁者乐水此皆天下之间人也即有闲地焉而甘之甘苦二者诚不知于道何如然而趣则远矣朝市之积。则有田庐。山川之余。则为寺观故寺观者忙人之所不留而田庐者闲人之所不夺也临川古为名郡五峯三市在焉三市者市也五峯之间闻有观九寺十三葢入明以来大为忙人割夺尽乃至(稗)[细也又荑稗]粥无所而古永安寺境界岿然独完其田则大半无有矣邑侯袁公起于蕲黄来宰于兹广山川之精深性相之学披啚而叹曰临川人之憎闲人也一至此乎有能从吾言而反其田者吾徒也于是郡弟子刘某首藉所买田若千亩上侯以归于寺侯为欣然告世尊而抚之曰此所为孝子刘某也而适是时有僧大千购得南都藏经以至而尊置之寺侯曰有其书矣而无其人何于是有浮梁僧水月为达观先生弟子精心苦行通于译唱之义适来寓斯人士与游始知有所谓宗门者久之长于寺僧大初来讲莲华经听者千余人得田而食无不欢喜赞叹曰此固我侯之福田也嗟夫当忙人之急得此田也。岂不曰彼无父母妻子之属。先王所禁游民者。吾非真有所憎利其田。姑以蕃其种类云耳。嗟夫此所谓夺闲人之物以将养忙人也。固一其说。然试以语彼使天下皆忙人而无一闲人皆忙地而无一闲地则亦岂成其为世相也哉且今所从游于二氏者彼亦有所业。非所禁游民也。如其为游民。法固禁之久矣所惜者游人之非游而闲人之未尝闲也非闲非游。不可以涉道。是故聚百闲人而食之。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