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超脱之功者鲜矣。知五行之颠倒,方可入道,至於抽添,则为有道之人也;得三田之反复,方为得道,至於超脱,则为成道之人也。古先达士,皆曰道成,真成道者,百无一二;今来後学,徒有道名,真入道者,十无八九。欲论道而超脱者,西山十馀人耳。遂从前圣後圣,秘密参同。一集五卷,取五行正体之数;每卷五篇,应一纯阳之义。开明至道,演说元机,因诵短篇,发明锺吕太上至言。庶得将来有悟,勤而行之。继仆以出尘寰,同作蓬瀛之侣。华阳真人施肩吾希圣序。
○五空论
夫太空浩渺,虚无自然。视之杳溟无形,听之寂寞无声。近而无比,远而无边,用而无竭。处後而无後之後,居先而无先之先。欲究空而不空,莫若神之与气。斯乃太空之维纲也。予乃观已之空,与他人之空,其空有五焉。一曰顽空,二曰性空,三曰法空,四曰真空,五曰不空。在人高下,逐性存亡。本自一空而生,翻作多空之用耳。
顽空者,虚而不化,滞而不通,凝而阴沉,黯黯胚浑。清气埋藏而不发,阳魂朴质而不生,斯乃至愚之人也。
性空者,虚而不受,静而能生,泯尽诸相,不生一意。惟见空中之空,匪知空而不空。但见离中之虚,莫测坎中之满。关扃诸妙,楗守孤云,枉住性空,终归寂灭。誓作杳冥之鬼,莫谐升举之仙。斯乃古今禅伯之流也。
法空者,知识相之分行,究生死之根源。寂寂有归,皎皎不昧。动而不挠,静而能生。块然勿用於潜龙,乾位初通於元谷。在忘色忘形之内,居无为无色之中。合大道以无差,处人伦而不惑。乃得道之初也。
真空者,知色不色,有正色以视之;知空不空,有真空而在矣。得无用有用之力,获无为有为之功。元之又元,道非常道。真空一变,则见真神。神变之中,物无不备。斯乃神仙中人也。
不空者,天之至高至清,而生日月星辰;地之至静至宁,而生山川草木;人之至虚至灵,而生仙宾羽客。三者至虚而复一。一神变而千神化形,一气化而九气皆煦。换凡骨为仙体,变萱草作松桧。故动以静为基,有用无为本。斯乃亢龙有悔之高义也。故千经万纶,出自无言。古圣今贤,空能别法。予恐後人辄生私见,强为书之云尔。
○识人论
《上清元格》曰:“大道似不肖,盛德若不足。韬光晦迹,自卫其身,人不知也。”道未足於己,言已轻於人,事未充於内,骄已见乎外,好胜於人,人不知也。修真之士,识人为先务。当其取士也。听其言而观其行;及其求法也,察其理而验其功,勿以人而废言,防其大辩若讷者;勿以言而用人,防其善为说辞者。或大醇而小疵,始愚而终圣。修真之士,亦有知人之鉴,不可不奉无上之道也。
《西山记》曰:“古今圣贤,虽有兼人之智,普照之明,未尝不先求於人。”谓务学不如务求师,师人之模范也。黄帝求赤松子,半年方得中戒经,止於防外行之失;刘安玉师王道原,终年始得小术法,又不及修养之事。阴长生不以马明生久病而怠其业,葛稚川不以郑思远家法而诲於人。耳朱度胡氏而始终如一,方遇金华而远近相随。张梦乾三遇海蟾,方得三乘之法;解志一一见旌阳,尽授九转之功。王猛见长寿大仙,谈笑之间而识破大道;梅福遇大洞真君,步趋之次而诀尽天机。历古非无神仙以入南州,然修真之士不遇者,於识人之际不明也。
其或道貌古颜,辩词利口者,始谓得神仙,悠久弛之,常俗之辈。学而不遇,一也。或业重福薄,不信天机;轻命重财,甘为下鬼。录人纤恶,弃人大善。虽见其人,不听其言。虽听其言,不纳其理。终无所得,仙凡自隔。遇而不得,二也。或博学笃志,切问近思。纵得真诀,自生懈怠。悦须臾,厌持久。朝为夕改,坐望立成,得而不守,三也。又况交结狂徒,寻搜异论,废时乱日,何以成功?古人上士,始也博览丹书,次以遍参道友。以道对言,所参无异论;以人合道,所师无狂徒。嗟夫!愚而自专,贤否不辩;贱而自用,邪正不分。论识人之去就,不可胜举也。
故古今上圣真人,未修炼,先修养。故曰:沐浴不可当风,若幽室静房,闭目冥心,平身正坐,使元气上升,通满四大,上入泥丸,此真沐真浴,万倍於外之水火也。又曰:不欲远唾以损气,不欲疾步以损筋,不欲极视而昏睛,不欲极听而伤肾,不欲久立而伤骨,不欲久卧而伤肉。多睡浊神,频醉散气,多汗损血,力困伤形。奔车走马,气乱而神惊;望高登峻,魄散而魂飞。养形之道,安而不劳,劳而不乏。其力静而不挠,挠而不乱。其气外有所补,内有所益。然後识五行以保全冲和之气,外固内真,两皆得趣,可以长久矣。
○座右铭
元气真精,能得万形。其聚则有,其散则零。我气内闭,我心长宁。至人传授,小兆谛听。如病得愈,如醉得醒。心安而不惧,形劳而不倦。心澹而虚,则阳和集;意躁而欲,则阴气入。心悲则阴集,志乐则阳散。不悲不乐,恬澹无为者,谓之元和。清静无为,不以外物累心,则神全而守固。
○述灵响词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