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各与大镇节度使,各与点阅军中,访问理事,一时上闻。然後申明制度,增缉募兵,谨其殿最,行其赏罚。罪不在舍,刑罚必加;功有可褒,爵赏必及。如此,则陛下高枕,边人永宁。古人曰:“备豫不虞,有备无患。”此经国之常制也。
○请崇国学疏
自三代哲王已降,奄有天下者,未尝不崇建太学,尊重名儒,习千戚羽之容,盛樽俎揖让之礼,以兴教化,以致太平。天子亲入视学,皇太子行齿胄之礼,斯所以化成天下也。故《记》曰:“如欲化民成俗,必由学乎?”当征讨之急,则先武事;丁治平之运,则尚文德。二柄相须,百王不易。故汉光武於兵草之中,投戈讲艺;魏太祖於扰攘之际,崇立学校。历代之於儒道,如此急也。後汉儒学之盛。太学至有三万人,讽先圣之言,酌当代之务,鸿名硕德,匡国济时,未有不游於太学,以跻於显位者也。国家自高祖初立,关中便修太学,并为功臣、宗室子弟别立小学,建黉舍,大加儒训,增置生徒,各立博赡,鸿儒硕学,盛於朝列,质疑应问,酌古辨今,咸徵经据,并传师法。故朝廷无不根之论,蕃夷有慕义之名,风教大成,礼乐咸备,贞观之理,谓之太平。至於开元中,亦宏国学之制复睹儒道之盛。故太学兴废,从古及今,皆兴於理化之时,废於衰乱之代。所以俾风俗趋末而背本,好虚而忘实,盖由国学废讲论之礼,儒者靡师资之训。自是以降,不本经义,不识君臣父子之道,不知礼乐制度之方,和气不流,悖乱遂作。其师氏之废,如是之害也。
今天下遭逢圣明,荡除瑕秽,前代所不能举,而陛下举之,百王所不能行,而陛下行之,万方倾耳,兆人企踵,思望圣化,希承德风。而德盛道隆,阙弦歌之雅咏;政流化洽,鲜儒学之高风。顷自羯胡乱华,乘舆避狄,中夏凋耗,生人流离,儒硕解散,国学毁废,生徒无鼓箧之志,博士有倚席之讥,马厩园蔬,殆恐及此。伏惟陛下挺超代之姿,发振俗之令,复崇太学,重延硕儒,精选生徒,奖宠博士,备徵天下名德专门之士,增饰学中屋室厨馔之制,殿最讲习之优劣,彰明义训之得失,明立科品,使有惩劝,拔萃出群者縻之以禄,废业怠教者之以刑,自然儒雅日兴,典坟日重,先王之道日盛,太学之训日崇。陛下垂拱明庭,受厘清禁,使师氏教德,不独美於周时,桥门观礼,岂复谢於汉日?伏希天造,特鉴愚言,起兹废坠,宏於教化,冀裨圣教,以助皇风。
○奉命进录历代事宜疏
臣等先奉进止,令检寻历代至国朝已来圣帝明王忠臣义士君臣合体事迹可观者,检五十条进呈,欲於御座置屏风观览者。伏以自(阙一字)圣王,皆忧勤庶政,未尝不取鉴於前代,致理於当时。昔太宗亦命魏徵等博采历代事迹,撰《群书政要》,致在坐侧,常自省阅,书於《国史》,著为不刊。今陛下以天纵圣姿,日慎一日,精求道理,容纳直言,犹更参验古今,鉴美恶,朝夕观览,取则而行,诚烈祖之用心,必致贞观之盛理。臣等谨依撰录,都五十条,贤愚成败,勒为两卷,随状进上。其《群书政要》,是太宗之书,其中事迹周备。伏望圣听日新,成不讳之朝,致无为之化。
○陈时务疏
昔太宗之理天下也,房元龄、杜如晦辅相圣德,魏徵、王规谏阙失,有温彦博、戴胄以弥缝政事,有李靖、李训整戎旅,故夷狄畏服,寰宇大安,犹孜孜求理,开导直言,旰食宵衣,不敢漏溢,岂复当时务於自逸乎?陛下视今日事何如汉文时?且文帝汉之明主,恭俭节用,身衣皂绨,清净为理,刑措不用,戎狄面内,干戈偃戢,贾谊上言,犹以当时如厝火积薪之下,火未燃而以为安。其忧危如此!今中夏河南、北、申、蔡,有五十馀州,法令所不及,德泽所未加,兼西戎侵盗,近以泾、陇、灵、宁等州为界,去京城远者不过千里,近者数百里,烽燧相接,边界屡警。此陛下焦心涸虑,废寝忘食之时,岂可高枕而卧也。
○论任贤疏
自古及今帝王,未有不任贤则理,用邪则乱,明著史传,不敢备陈。夫圣主理当代之人,祗选当时之贤,极其才分,便可致理,岂借贤於异代,以理今日之人?近代北齐任杨遵彦则理,用高阿那肱则乱;隋代任高则理,用杨素则乱;国家任房元龄、杜如晦、魏徵、王、姚崇、宋则理,用李义府、许敬宗、李林甫、杨国忠则乱。事状横於目前,理乱存於史策。夫致贤之路,历代不同。大凡王者不以至尊轻待臣下,不以已能盖於凡器,折节下士,卑躬礼贤,天下贤能之人方出。是岩穴无晦迹之俦,朝廷有佐时之器矣。
○论任贤第二疏
尧舜亦以知人为难,况近代浇薄,真伪不分,固不易知也。然以事小验之,必十得七八。任官清廉,无贪秽之迹,当事坚正,无阿容之私,章疏谏诤,无希望依违之苟,在左右献纳,无邪佞愉悦之辞,言必及远大,行不顾财利,如此则可谓近於贤矣。若言必谄谀,动关名利,攻人之短,不扬人之美,求己之售,不量己之分,观望主意,以希合为心,逢迎君意,以恩幸为志,为主招怨,为身图利,斯可谓之小人也。验之以行事,参之以舆议,然後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