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勤俭之风,发而逾扇,严急之教,起而逾变,须智谋以引喻,须信让以敦护。是故必垂清净,必保公正,所谓圣贤相逢,瀛瀛溶溶,不放不封,乃见禁而无杀,顺而无讹,猗忄夷优游,尚致平和。呜呼!颓弊以亡之故,其由中古转生浇眩,转起邪诈,变其矣矣,驱令嗤嗤,则闻氵弱惑,则见凶侈,遂长淫靡。然後忿争之源,流而日广,惨毒之根,植而弥长,用苛酷以威服,用谄谀以顺欲,是故皆恣昏虐,必生乱恶,所谓庸愚相遭,喧喧嚣嚣,以悲以号,乃见苦而弥怨,逆而弥悖,撞援扌玄扌延,转扇不歇。”天子感之,Ы然叹曰:“噫!圣贤孤独,生不骈世,苍苍四海,生类谁济?”公曰:“呜呼!不可遂已。圣人须极道於常臣,贤人须滋德於庸君,使道德优优,不丰不纷,乃须杀而不淫,罚而不重,戒其虐惑,制其昏纵。”
○系谟
天子闻之惘然,思而叹曰:“太皇之道,於今已亡,衰季之德,吾不忍当。将学杀而不淫,罚而不重,戒其虐惑,制其昏纵。行之之道,惟公教之。”公曰:“於明主君,斯道未易;猗明主君,斯道良难。敢为主君,商较其端。夫王者,其道德在清纯元粹,惠和溶油,不可会荡广,衰伤元休;其风教在仁慈谕劝,礼信道达,不可沿以浇浮,溺之淫末;其衣服在御於四时,勿加败弊,不可积以绮绣,奢侈过制;其饮食在备於五味,示无便耽,不可煎熬珍怪,尚惑所甘;其器用在绝於文彩,敦尚素朴,不可骈钿珠贝,肆极侈削;其宫室在省费财力,以免隘陋,不可殚穷土木,丛罗联构;其苑囿在合当制度,使人无厌,不可墙堑肥饶,极地封占;其赋役在简薄均当,使各胜供,不可横酷繁聚,损人伤农;其刑法在大小必当,理察平审,不可烦苛暴急,杀戮过甚;其兵甲在防制戎夷,镇服暴变,不可怙恃威武,穷黩争战;其畋猎在顺时教校,不追以驱,不可骋於杀害,肆极荒娱;其声乐在节谐八音,听聆金石,不可耽喜靡慢,宴安淫溺;其嫔嫱在备礼供侍,以正后宫,不可宠贵妖艳,昏好无穷;其任用在校抡材能,察视邪正,不可授付非人,甘顺奸佞;其郊祀在敦本广敬,展诚重礼,不可淫慢祷祈,僻有所系;其思虑在慎於安危,诫其溢满,不可沈溺近习,肆任谈诞。如此,顺之为明圣,逆之为凶虐,可以观乎兴废,可以见乎善恶。”纯公言已,天子谢曰:“公之所述,真王者之谟。必当篆刻,置之座隅。”
○七不如七篇(有序)
元子常自愧不如孩孺,不如宵寐,又不如病,又不如醉,有思虑不如静而闲,有喜爱不如忘其情,及其甚也,不如草木。此意多显於元子者,或曰:“订如是,不如则不如也,不如如者止於此乎?元子於是系之於人事,纟寅之於此喻,始为《七不如》,不如之义始极也。
△第一
元子以为人之毒也,毒於乡、毒於国,毒於鸟兽、毒於草木,不如毒其形、毒其命,毒其姻戚、毒其家族者尔。於戏!毒可颂也乎哉?毒有甚焉,何如?
△第二
元子以为人之媚也,媚於时、媚於君、媚於朋友、媚於乡县不如媚於厩、媚於室、媚於市肆、媚於道路者尔。於戏!媚可颂也乎哉?媚有甚焉,何如?
△第三
元子以为人之诈也,诈於忠、诈於信、诈於仁义、诈於正直,不如诈於愚、诈於弱、诈於贫贱、诈於退让者尔。於戏!诈可颂也乎哉?诈有甚焉,何如?
△第四
元子以为人之惑也,惑於邪、惑於佞、惑於奸恶、惑於凶暴,不如惑於狂、惑於诞、惑於玩弄、惑於谐戏者尔。於戏!惑可颂也乎哉?惑有甚焉,何如?
△第五
元子以为人之贪也,贪於权、贪於位、贪於取求、贪於聚积,不如贪於德、贪於道、贪於闲和、贪於静顺者尔。於戏!贪可颂也乎哉?贪有甚焉,何如?
△第六
元子以为人之溺也,溺於声、溺於色、溺於圆曲、溺於妖妄,不如溺於仁、溺於让、溺於方直、溺於忠信者尔。於戏!溺可颂也乎哉?溺有甚焉,何如?
△第七
元子以为人之忍也,忍於毒、忍於媚、忍於诈惑、忍於贪溺,不如忍於贫、忍於苦、忍於弃污、忍於病废者尔。於戏!忍可颂也乎哉?忍有甚焉,何如?
○订古五篇(有序)
天宝癸巳,元子作《订古》,订古前世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道。於戏!上古失之,中古乱之,至於近世,有穷极凶恶者矣。或曰:“欲如之何?对曰:“将如之何?吾且闻之订之、嗟之伤之、泣而恨之而已也。”
△第一
吾观君臣之间,且有猜忌而闻疑惧,其由禅让革代之道误也,故後世有劫篡废放之恶兴焉。呜呼!即有孤弱,将安托哉?即有功业,将安保哉?
△第二
吾观父子之际,且有悲感而闻痛恨,其由听谗受乱之意惑也,故後世有幽毒囚杀之患起焉。呜呼!即有深慈,将安兴哉?即有至孝,将安诉哉?
△第三
吾观兄弟之中,且有斗争而间残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