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之,实取天下,何必考名也?是知善收贤者,不以小瑕弃大美。今若以籍名有误,便废其人,仆恐蔽贤之议,在有司矣。夫籍者,所以编户口计租税耳,本防群小,不约贤路。若人有大才,不可以籍弃。苟亡其德,虽籍何为?谨按《周礼乡大夫职》曰:“国中自七尺以及六十,皆征之。其舍者,为贤也、贵也、服公事也。”《注》:“舍谓若今复除其计耳,所以优贤能也。三岁则考其德行道艺,群吏献贤能之书於王,王再拜而受之,登於天府。”郑司农云:“若举孝廉、茂才。”由此观之,乃举贤之馀事尔。比来天下此道都丧,无论贤贵,宜被籍书,所以风俗不淳,贤能不劝,由此故也。公为官择才,务协於治典;进贤辅政,何拘於版图?且古之招贤,降蒲轮束帛,卑辞厚礼,犹恐不来。今乃坐徵籍书,务在放,此所谓嫉贤也。若将古不足法,谓时无贤才,经邦致治,非籍勿用,於是仆也,鞭骨自悔,裹足而亡,虽分国如锱铢,终不敢望於臣仕也。
○亳州纠曹厅壁记
《汉官仪》:郡主簿秩四百石,纲纪一郡,纠整不法。岳牧无政,苍生有瘼,则天子责我;吏侵人,奸声载路,则使臣责我;吏不述职,曹有留事,则二千石责我;役夺人时,官有虐典,则黎元怨我。由此观之,录事参军,待责之府也,所以天官署吏,独难其人。触邪外台,礼隆其秩,由斯赏拔,多至重官。谯亳都上应星火,《禹贡》属徐州分野。陇西李公,负王佐之才,所以顾盼厅壁,叹曰:“官犹四序,功成者去,屋壁无记,吾将安仰?”始编旧政,令余叙之。天宝九载七月十日记。
○梅先生碑
汉成帝时,纲纪颓坏,先生以书谏天子者再有三。夫火政虽去,而剑履健者犹数百位,尚不能为国家出力以断佞臣头,复何南昌故吏愤愤於其下,得非南昌远地也?尉下寮也?苟触天子网,突幸臣牙,止於殛一狂人、噬一单族而已。彼公卿大臣,有生杀喜怒之任,有朋党蕃衍之大,出一言,作一事,必与妻子谋,苟不便其家,虽妾人婢子,亦撄挽相制,而况亲戚乎?况骨月乎?虽有忧社稷心,亦噤而不吐也。呜呼!宠禄所以劝功,而立大者不语朝廷事,是知天下有道,则正人在上;无道,则正人在下。余读先生书,未尝不为汉朝公卿恨,今南游,复过先生里。吁!何以为道之多也?遂碑。
☆庾光先
光先,邓州新野人。官御史,迁吏部员外郎。安禄山之乱,不受伪署遁去。後事肃宗,官至吏部侍郎。
○对两贯判
甲先有两贯,一延州,一属鄯州。为定,甲诉云先属延州。
国正封略,编邑闾。定要荒之制,莫非王土;开版图之职,司於封人。甲唯常流,迹齿编庶。居先零之地,早及戎风;近烧当之俗,久覃宏化。既因流寓,终是播迁,失延州之故乡,隶鄯部之外郡。亦犹宰辞宋,陶朱去越。蓬飘萍转,曾何足以少留?维桑及梓,固不忘於祗载。省司既定,诚合三缄;甲且有词,须分二里。至若军落关右,地阔流沙,总六郡之兵马,当三边之要害。戎羯时抄,边人屡耸,事资捍御,安可辄移?如或身列荣班,苟非规免,情有深於怀土,人何系於匏瓜?叩其两端,宜不然矣。
☆毋
〈,右率府胄曹参军。开元时,被诏与马怀素等校正秘籍。〉
○对申公杜门判
申公杜门不出,聚远方众百馀人,里中兴讼。
达士尊德,至人荣道。金图玉简,自勤邹壁之书;绿绶青章,不乐汉庭之贵。申公括囊坟史,养道衡门,洞曹曾之书仓,拟任永之经苑。知尚仁乎迹重,任吾德以逾高,闻里俗之事乖,杜兹门而不出。仲舒之帷屡下,太邱之众增多,适光阐於邦儒,遽辞兴於里讼。况诗宗傅府,马郑之徒;鸿儒硕生,游夏之党。周人纪律,不睹於前科;郑国铸书,未彰乎旧法。庶惟先哲,谓合通方。
○对小吏欢言判
景与小吏欢言,倨见功曹,将黜,不伏。
声同律和,气合形比。度辽舍雁门之守,独揖书生;中郎捐座客之谈,方迎处士。吁惟小吏,职在含香,光逸有著於美名,李斯果乎列位。神期暗许,能纡长者之欢;精义其同,何废达人之话?功曹望惭乐广,才谢范滂,空嫌倨见之轻,遂启黜贤之责。不省诸已,翻欲退人,巡覆再三,匪闻其可。磁石非曲针之取,武魄无俯芥之收,舍凡就能,幸从其议。
○对归胙判
〈甲监享,以胙归,父而祭。〉
宗庙崇仪,礻龠尝明祀,先王有以尊祖考,历代所由追飨敬。惟甲趋名,奠奉羞。与於蜡宾,非喟然之有叹;侍於邦祭,闻立者之无跛。接神旌而下御,来尽肃恭;送灵驿而方行,去微灭。眇威仪之奕奕,期降福之穰穰。已而往辟云除,笙镛则阙,罢仪於国,休事於家。致胙以归,奉其亲乎则可;既馀为,因设祭而何乖?永言礼经,瞻彼祀典,匪伊天降,宁惟地出?有误於事,贻谤何逭。
○撰集四部经籍序略
窃以经坟浩广,史图纷博,寻览者莫之能遍,司总者常苦不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