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者然亦无几故身名俱全惟张子房他皆不逮已要以排难解纷故不得而举少之虽然事固有幸不幸遇左马之笔则片谋寸长声迹焜灼史笔中絶虽有竒谋至计类郁而弗耀余甚慨焉故将章列其行事以备谋国者之覧乃取太史迁之所尝载者若张陈之徒标于巻首其它删次论列惟意之从合而曰谋臣传其竒可资以集事其贼可以戒不为无取云耳

  辩士传序

  古者兵兴使在其间夫使也者所以通两国之情释仇而约易憾而欢者也彼古人之用兵非以为得已也使而不失辞两国之民实頼之顾亦何恶哉孔子曰诵诗三百使于四方不能専对虽多亦奚以为盖曲尽人情者莫如诗达乎诗而使则道之以义开之以理广譬而约喻用能曲尽人情事无有不集者矣然则古者之使本乎曲尽人情纷拏之辩不贵也及至列国之际强弱之相形众寡之相倾一时鲜廉寡耻之徒往来乎其间摇吻鼓舌刼之以势诱之以利怒之以其所甚辱趋之以其所甚欲捭阖而钳制之以茍一时以成事者此无异于白昼而攫者也盖其原起于鬼谷子而成于仪秦当是时也相帅成风其习已胶而不可解世之所谓有道之士若孟荀庄周其立言论事犹时有辩士之风要其归以正是以无讥焉汉兴郦陆侯随辈皆以辩闻然嗜利无耻不问道理之习亦少衰矣以比古之肤使诚为有间至其辨析利害切见事情彼乌可废哉由数子以降士之肆伟辩以济人之事者不可胜数厥迹之着阙然有愧史氏之罪也故余録其可采者为辩士传又为叙古今使者之所以异而首之俾奉命以行者有考焉

  英豪録序

  今天子即位之初敌再犯邉君忧臣劳兵民死之而财用匮焉距靖康之祸于是四十载矣虽其中间尝息于和而养安之患滋大踵而为之患犹昔也起而决之则又惮乎力之不足嗟乎事势之极其难处非一日也蔡谟有言创业之事茍非上圣必繇英豪今上既圣矣而英豪之士阙乎未有闻也余甚惑焉夫天下有大变功名之机也抚其机而不有人以制之岂大变终已不得平此非天意也顾天实生之而人不知所用耳彼英豪者非即人以求用者也宁不用死耳而少贬焉不可也故饥寒迫于身视天下犹吾事也见易于庸人谓强敌可剿也信口而言惟意之为礼法之不可羁也死生祸福之不能惧也一有事焉君子小人一见而得其情是非利害之间一言而决理繁剧则庖丁之解牛也处危疑则匠石之斵鼻也盖其才智过人者逺矣然而旅出旅处而混于不可知之间娼之者谓狂而实狂者又偶似之将特自表树则夫虚张以求贾者又得而误之矣此英豪之所以困而不达而谓无人焉者非也嗟夫承平之时展才无所不用职也而困于艰难之际者独何欤且上之人亦过矣独不可策之以言而试之以事乎虽商周之于伊吕不废也废之而不务而忧无人焉者亦非也抑余闻之昔人有以千金求千里马者不得则以五百金买其骨焉不踰朞而千里马至者三何则趋其所好人之情也不得于生者见其骨犹贵之可谓诚好之矣生者之思奋固也故余备録古之英豪之行事以当千里马之骨诚想其遗风以求之今未必不有得也顾其诚好否耳盖晋武帝称安得诸葛亮者而与之共治正使九原可作盍亦思所以用之凡余所以区区于此録者夫岂徒哉夫岂徒哉

  中兴遗传序

  初龙可伯康游京师辈饮市肆方叫呼大噱赵九龄次张旁行过之雅与伯康不相识俄追止次张牵其臂迫与共饮次张之父时守官河东方以疾闻次张以实告伯康曰毋苦乃翁疾行瘳矣子可人意者为我姑少留次张不得已从之箕踞笑歌诙谐纵谑旁若无人次张固已心异一日行城外过麻村观大阅之所伯康勃然曰子亦喜射乎次张曰颇亦好之而不能精也伯康曰姑试之次张从旁取弓挟矢以兴十发而贴中者六七次张心颇自喜伯康拾矢而射一发中的矢矢相属十发亾一差者次张惊曰子射至此乎伯康曰此亦何足道千军万马头目转动不常意之所指犹望必中况此定的又何怪乎次张吐其舌不能收俄指其地而谓次张曰后三年此间非吾土子姑识之火龙骑日飞雪满天此京城破日之兆因嘻吁长叹不能自禁后三年京城失守其言皆验中原流离伯康自是不复见矣岂丧乱之际或死于兵抑有所奋而不能成也次张每念其人言则叹惜绍兴初韩世忠拒敌于淮西力颇不敌次张献言乞决淮西之水以灌敌营朝廷易其言而不之信已而敌师俄退世忠力请留战敌帅使谓曰闻南朝欲决水以灌我营我岂能落人计中次张言虽不用犹足以攻敌人之心者类如此次张尝为李丞相所辟得承务郎督府罢次张亦径归大驾南渡次张侨居阳羡故将岳飞尝隶丞相军中次张识其人于行伍言之丞相给帖补军校后为统制遇大驾巡永嘉与诸将彷徨江上莫知攸适又乏粮将谋抄掠次张闻而竟往说飞移军阳羡州给之食飞得无他而州境頼焉人有言次张生平于赵丞相者丞相喜欲用之复有譛者曰此人心志不可保使其得志必为曹操丞相疑沮而止次张度时不用屏居不出竟死昔参政周公葵屡为余言其人且曰我尝荐之朝廷诸公皆诘我子端人正士胡为余言此等狂生我因告之曰吾侪平居谈王道说诗书一日得用从容庙朝执持纪纲可也至于排难解纷仓卒万变此等殆不可少吾侪既不能辨而恶他人之能办是诬天下以无士而期国家之必不成也是乌可哉余尝大周公之言异二生之为人而惜其屈尝欲传其事而不能详因叹曰世之豪伟倜傥之士沉没于困穷不能自奋以为世用欲用而卒沮于疑忌如二生者宁有限哉然自古乱离战争之际往往竒才辈出崭然自赴功名之会如建炎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