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自圣人常本诸人情而为是言矣其后始有为贫之说仕至于为贫而吾道奈何哉自科举之兴世之为士者往往困于一日之程文甚至于老死而或不遇义不能以自行贫不能以自为于其间得尺寸之便则亦甘心俛首而屑为之诚知夫义之所在而贫或迫其后也昔者吾之先祖葢尝一踬于科举终其身以为不足复事而自肆于杯酒之间而其仲氏则以为吾兄之志是或一道也屡挫屡奋穷且老而其志不休晩从恩科得一官冒寒为数千百里之行而无怼辞怨色葢昔者伯夷羞与乡人处而栁下惠至不以袒裼裸裎为浼事固有大异不然者各从其心之所安也夫天与人每不相值参差不齐茍非得其所以然能无几微见于颜面乎此行亦足以观公之贤矣公少而力学壮而有闻于学校间计其所得乃如此又足以见公之心固有所存而不计其得之如何也某闻尚书郎芮公刘公方将漕江外芮公固研席之旧而刘公则素厚某者大帅龚公之贤宇内所闻当不以贵贱尊卑穷达而相忘而某之师友永嘉郑公朝暮来总风宪曩固尝加惠于公矣四公天下贤者而邑僚则又有刘君子澄闻其贤旧矣而张吕二君子交口而誉道之往拜四公退与君上下其论人生赢粮千里求天下之贤者与处而或不遂此行况味良不恶度公之志可以少伸而某方谋葬公之兄不及从公以行书以寄刘公使知天下之士其穷而可叹者至于如此而部使者之权足以为时重殆不可以一律而观士也不违故旧则民不偷公见芮公倘或可以出此乎相对道旧能不慨然郑公之行徐当寄书为某寄声刘君声求气应何以教我

  送岩起叔之官序

  陈氏以财豪于乡旧矣甫五世而子孙散落往往失其所庇依其盛衰相寻于无穷岂必其人之罪哉吾叔岩起以未冠之年慨然有狭乡闾之志奋臂出游往来于江淮之东西而定居于临安者大较余三十年诸公贵人其未逹而旅处者岩起或出力以自効或终日相与嬉游不问其官崇卑一接以恩意葢既贵而能相记忆虽相忘而不见及者皆所不较也亮以是知士非有侠气者岂能奋空拳以自托其身于一世哉晩得一官将就食于广东部使者之麾下冒寒挈妻子而行问其行装则曰我固素手自奋者也然世态日异此行虽我亦忧之子尝论交于四方其何以为我地道乎亮因告之曰四方之豪俊不鄙而辱与之游者不知其几人矣然自索居以来黜陟不知书问断絶将何所指名而告语之亮又力不足者徒能浡然兴懐姑次第其语以为送行序道逢其与亮游者出以示之其藐然而无意者必非与亮游者也吾叔其勉之堂堂大国一行数千里岂无一英特知义之人乎使壮士困于泥涂则其耻有归矣淳熈六载冬十月朔永康陈亮书于恕斋

  送王仲德序

  昔祖宗盛时天下之士各以其所能自效而不暇及乎其它自后世观之而往往以为朴陋而不知此盛之极也其后文华日滋道德日茂议论日髙政事日新而天下之士已不安于平素矣众贤角立互相是非家家各称孔孟人人自为稷契立党相攻以求其说之胜最后章蔡诸人以王氏之说一之而天下靡然一望如黄茅白苇之连错矣至渡江以来天下之士始各出其所能虽更秦氏之尚同能同其谀而不能同其说也二十年之间道徳性命之说一兴迭相唱和不知其所从来后生小子读书未成句读执笔未免手颤者已能拾其遗说髙自誉道非议前軰以为不足学矣世之为高者得其机而乗愈于无史矣岂可谓史法具于此哉先主君臣惓惓汉事之心庸可没乎魏氏之代汉也得其几而不以其道变之大者也孙氏倔强江左自为一时之雄于是乎魏不足以正天下矣陈寿之志何取焉汉实有纪其体如传条章不为书也诏疏不为志也志曰汉略悲其君臣之志也魏实代汉吾以法书其诏若疏也有志其臣若子也吴与汉同彼是不嫌同体也志曰吴略着其自立也合汉魏吴而附之天下不可无正也魏终不足以正天下于是为三国纪年终焉呜呼汉之有魏魏之有晋晋之有刘石读吾书者可以知之矣

  宗室 外戚 名儒 文士 近臣 刺史 守令 名将 猛将 髙士 列女

  汉昭烈皇帝

  陈子曰诸葛亮言昔先帝败军于楚当此时曹操拊手谓天下已定然后先帝东连吴越西取巴蜀举兵北征夏侯授首此操之失计而汉事将成也然后吴更违盟关羽毁败秭归蹉跌曹丕称帝其君臣反复于天意人事之际亦可悲哉方汉帝以山阳公宾于魏或曰崩昭烈抚膺大痛始议举大号尚书令刘巴主簿雅茂皆以为示天下不广前部司马费诗争之尤切其略曰殿下以曹操父子偪主簒位故羇旅万里纠合士众将以讨贼今大敌未克而先自立恐人心易疑昔髙祖与楚约先破秦者王及已入关犹逡廵不敢当况今殿下未出门庭耶昭烈以为非是左迁诗部永昌从事

  汉后主

  陈子曰以后主之庸而处阴疑于阳之际泰然安之而不疑虽诸葛亮之足任要岂后世之所谓庸主哉亮死汉事不可为矣蒋琬费祎亦相继殂谢汉氏之区区遗文犹不使之自托地上耶天命果可畏哉

  诸葛亮

  陈子曰初汉置御史大夫下丞相一等其后有侍中中书令尚书令往往以宦者为之成帝时始更用士人中兴虽置三公而台阁实専国命矣昭烈在蜀以国政归丞相其侍中中书令尚书令有所谓仆射黄门侍郎者更为辅导天子之官诸葛亮以大公之道一整纲纪明白洞达民用其情方连岁出征而平世之文未遑具举是以条章多阙非独注记之失也论者称其兵出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