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志中则可怪也考成化宁波府志但列灵昌庙而不言所祀之人其后始伪为碑志以实之淫祀有如此者乎幸明府速斥而废之庻厘正典礼之大节也

  ○大涤山房祠石斋先生议与杭守杜君

  执事守越已新蕺山先生之祠并其弟子今守杭而漳海讲学之地适在禹航不可以无瓣香天假之缘足与蕺山爼豆称佳对往者漳海最爱大涤山川之胜尝曰大涤吾墓田也斯其魂魄固应恋此明矣竹垞但矜杂博遍考宋时洞霄观诸公以为此山之重宋之宫观其人未尝至山于洞天无豫也且竹垞所志亦不备如求备则章子厚尝提举斯宫矣何以黜之而始于杨文靖公也漳海大儒其寒芒在日星之间顾不之祀而屑屑于提举诸君亦何为者(翟参政以资政为提举见于晁氏读书志而竹垞误指为显谟亦失考余尚多)斯其事殆有待于执事也某尝考大涤高弟曰何先生羲兆名瑞图卽禹航产也曰吕先生汉{常心}名叔伦越产故相吕文安后人也漳海正命门人星散是二君者抱其遗书居山房终身不出以遗民终其节最高而世之人罕有知者若祀漳海其配享必取其曾至大涤者达人莫如陈公卧子以大节也经苑则朱公康流以学术也风节则卽数二公以能守遗书也更配以金陵从殉之四公亦足矣大涤函书中所列弟子葢有本非弟子而窜名其中者不可不察也故及之

  ○改正成仁祠祀典议示定海令

  成仁祠之祀在翁洲为莫大掌故其与明初祀余阙福寿之礼同也顾其事行于前令意则善而失之不学妄采里巷诬诞之言以录其人故其事伪其官爵伪其姓名无一不伪居然登之翁洲志中而祠为谬祠志为秽志大决横水洋之淸流未足以洗其玷也其所以致此者葢由于黄斌卿之私人欲厕斌卿于祠以毁定西其时遗老且尽躗言得而持之故今祠中遂以斌卿为首岿然居张相国之上而莫有先之者冤矣斌卿旣入于是翁之闻风而起者妄以长平之国殇相继阑入尸其事者不察遂至盈庭冒滥行之几七八十年后生年少虽有疑之者而不敢言予则谓斌卿之不当入祠也博采诸野史之言而可以了然诸不知名者之妄入也据天子所修明史以黜之而无所置其喙矣爰为议一通以告明府并闻于定之君子

  附明史翁洲死难目录:太傅大学士华亭张公肯堂 太子少保礼部尚书武进吴公锺峦 兵部尚书锺祥李公向中 吏部侍郎上海朱公永佑 通政使会稽郑公遵俭 兵科都给事中鄞董公志宁 礼科给事兵部郞中江阴朱公养时(明史但作兵部今据吴少保海外遗集) 戸部主事福建林公瑛/吴县江公用楫 礼部主事会稽董公/吴江苏公兆人 兵部主事福建朱公万年/长洲顾公珍/临山李公开国 工部主事长洲顾公中尧 工部所正鄞戴公仲明 定西参谋顺天顾公明楫 诸生福建林公世英 锦衣指挥王公朝相 内宦监太监刘公朝 安洋将军刘公世勋 左都督张公名扬 荡湖伯阮公进

  

  鲒埼亭集卷第三十四 鄞全祖望绍衣譔 余姚史梦蛟竹房校

  简帖

  ○移诘宁守魏某帖子

  国家试士之例责保结于廪生旣为之挨保又为之认保所以严其踪迹者至备夫以太守录送之士而必寄耳目于廪生者太守之去士远而廪生之相去近也昨所闻使君之处此有可駴者鄞之陆镜陆微者奴子也其大父曰陆驹自鬻于里中范方伯家为奴已而被逐又自鬻于象山周给事家为奴给事晩年居于鄞遂葬于鄞之城北柏树桥陆驹今所居卽周氏之丙舍也周氏旣衰陆驹踞其丙舍并其圭田日以富周氏后人来展给事墓陆驹不复与接甚且伐其宰木以为薪城北之人恶之然陆驹尚未敢与于衣冠之列数年以来其诸子始潜纳粟为监生谋自洗雪鄞之败行廪生林宗锷者其生平最媕婀无耻首与之交今年陆镜陆微兄弟遂应试宗锷毅然为认保而所谓挨保者乃故范方伯之族孙范永润见其名瞿然曰是吾家奴子耶不肯署名同堂廪生四十余人无不以永润为是卽林宗谔虽袒二陆亦不敢发声不知使君何以赫然震怒盛陈夏楚于堂皇哃喝永润勒令手押谓陆氏子实系淸流谓拒之者为多事谓太守之力足以混一良贱鄞之世家子弟丧气失魄不特永润一人也使君何所昵于陆驹之后而必欲扶之且此事一行廪保可以不设直以太守兼挨认保之职足矣不谓使君道广门墙桃李兼收及于仆隶之门是又荐绅士大夫浅见薄识求其故而不可得者也倘谓其父已为监生其子何不可以应试则其说又似是而不然葢监生者固藏垢纳污之一途也大县之中岁入粟者不下千名蒙蔽有司贿属胥吏从而溷厕其间猝不能诘葢多有之若果有激浊扬淸之当道则乗是狱之起并其监生而黜之是为大快人心者矣故判是狱者但当问陆氏子之应为监生与否不当以其已为监生遂据以为护符也某伏处菰芦于世事一切不问区区一童子之试事非所与知然使君方挟盛怒以违淸议在陆驹或有结草之报在甬上诸荐绅则有蒙面之羞某如不言谁复为言之者率白不旣

  ○心丧札子答鄞令

  不孝孤于乾隆三年十二月廿六日遭先君变罪大恶极不一而足续于四年十二月初三日接丁先太孺人忧荼苦洊至持服至乾隆七年三月不计闰已满丧期然而二丧各应有二十七月之期则未足也不孝孤私心未安又念礼制有所限故行心丧至八年八月以足五十四月之期自谓可以无害而执事过之以为律之所无夫唯律之所无故以心丧通其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