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以风为雅雅为颂乎唯其不可不分则风雅颂之名必有义焉其义谓何曰言一国之事谓之风形四方之风谓之雅以成功告于神明谓之颂

  郑子曰乱先王之典籍而纷惑其说使后学至今不知大道之本自汉儒始
  非曰此古人目睫之谕也

  郑子曰周有四伯周公治洛实伯江汉之东国召伯治岐实伯江汉之西国韩为北伯主北以西国齐为东伯主东以北国
  非曰康王之诰曰太保率西方诸侯入应门左毕公率东方诸侯入应门右周之所以统诸侯者止闻有二公尔不闻其有四伯也

  郑子曰螽斯者取二字以命篇尔实无义也言螽斯羽者谓螽之此羽尔何得谓螽斯为一物名
  非曰诗有以斯为辞者如菀彼柳斯弁彼鸒斯是也而以训螽斯则不可盖螽斯或谓之斯螽豳诗曰五月斯螽动股

  郑子曰何彼秾矣言虽则王姬亦下嫁于诸侯不知王姬下嫁诸侯嫁何人
  非曰郑忽之辞婚也曰齐大非吾偶也则古者婚姻之礼必国偶而后敢娶天子非诸侯之所可偶也故曰下嫁

  郑子曰幸哉凯风诗也其诗若不言有子七人莫慰母心定为庄姜之诗无疑也
  非曰使不言有子七人莫慰母心亦不可以为庄姜诗盖母氏圣善我无令人非州吁之所肯言也

  郑子曰简兮实美君子能射御歌舞何得为刺诗
  非曰信如郑子之说则吾将夺之曰简兮思贤也葢不用传注以私意而度诗则何所不可

  郑子曰墙有茨言淫乱故以为公子顽也
  非曰卫诗之言淫乱者多矣何独以此为公子顽

  郑子曰河广卫风而言谁谓宋逺跂予望之故以为宋襄公之出母作也
  非曰不谓宋人寓于卫而思宋之诗而独以为襄公之母盖古之传诗者此说尔而毛公承之耳读书而不考其义虽多亦奚以为

  郑子曰言王黍离者亦犹言卫淇奥豳七月也王城即东周也豳国七篇关中人风土之歌也王国十篇洛人风土之歌也岂其诸国皆有风土而洛独无之乎以黍离为降国风何理哉
  非曰卫陈齐郑国名也故可以冠诗王岂国名哉周谓东都为洛邑果如郑子之说则曰洛黍离不宜曰王黍离夫王至尊之称也以至尊之称而下杂于诸国之间非降而何若曰岂其诸国皆有风土而洛独无之则宋也鲁也蔡也皆诸侯之豪杰也而诗不着其风郑子于此亦将强通之耶

  郑子曰诸风皆有指言当代之某君者惟魏桧二风无一篇指言某君者以此二国史记世家年表书传不见有所说故二风无指言也若叙是春秋前人作岂得无所一言
  非曰桧为郑桓公所灭其事在春秋前自季子听乐而桧已无讥矣况于子夏之时相去数十年之久其理虽可推而其世不可知其理可推则序其所以作诗之故其世不可知则不指名其人慎之至也扬雄氏有言曰书之不备过半矣虽孔子亦末如之何矣此桧诗序之说也何必汉儒然后不知其世哉魏即晋也当从苏子说

  郑子曰宛丘东门之枌刺幽公衡门谓刺僖公幽僖之迹无所据见作叙者但本谥法而言之耳
  非曰安知立谥者不本其行事而后谥之耶且十二公之间独以是二公则其说必有所授之矣

  郑子曰灵公淫夏姬此其显显者故以为言此据迹而言
  非曰谥法乱而不损曰灵灵公之行应谥矣使其迹不着则郑子又将以幽僖之说难之矣灵公之行应谥则幽僖之谥安知其不本迹也幽僖之与行合则诗序不为妄言也

  郑子曰彼以候人为刺共公共公之前则昭公也故以蜉蝣为刺昭公昭公之实无其迹但不幸代次迫于共公故为卫宏所寘
  非曰向日作序者有可经据则指言其人无可经据则言其意従郑子之说则凡指言其人者必其有可经据也今无经据而又指言其人矣郑子患其说之不通也故又为是世次之说是其意必欲尽废诗叙而不顾其自相抵牾也夫两学之相攻犹讼也理直者一言而是理曲者委曲盖庇而迹愈彰郑子之说讼而理曲者也

  郑子曰诗人之言燕飨无别其言燕犹饮也说者当有分别而作叙者不识燕飨异仪但徇诗尔
  非曰此以礼训诗也向曰郑所以不如毛者以其书生家太泥于三礼刑名度数今郑子复以礼训诗则康成得无辞乎既诗言燕飨无别而郑子则分之是于诗之外求义也训诗而不本诗吾未见其能通也

  郑子曰六亡诗不曰六亡诗曰六笙诗盖歌主人必有辞笙主竹故不必辞也但有其谱耳
  非曰太史公曰古者诗三千篇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义三百五篇皆弦歌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则今之诗皆可听可歌也丝竹之音不宜有异岂笙皆无辞而弦诗皆有辞乎然则如之何当曰六亡诗不当曰六笙诗

  蠧斋铅刀编卷三十一

  (四库全书集部别集类蠹斋铅刀编卷三十一)

  郑子曰作叙者以陟岵之人仿南陔故曰南陔孝子相戒以养也
  非曰使郑子之言然则华黍胡不拟楚茨崇丘胡不拟节南山白华与小雅之白华同而独以南陔仿陟岵也是说也吾欲问之

  郑子曰召旻诗首章言旻天疾威卒章言有如召公是取始卒章之一字合为题更无他义叙者曰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