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此而向之所谓豪贵王公或亦有所感而知所趋向焉三月望日记

◆退斋记
老氏其知道之体乎道之体本静出物而不出于物制物而不为物所制以一制万变而不变者也以理之相对势之相寻数之相为流易者而观之则凡事物之肖夫道之体者皆洒然而无所累变通而不可穷也彼老氏则实见夫此者吾亦有取于老氏之见夫此也虽然惟其窃是以济其术而自利则有以害夫吾之义也下将以上也后将以先也止将以富也俭将以广也哀将以胜也慈将以勇也不足将以无损也不敢将以求活也无私将以成其私也不大将以全其大也柔弱将以不为物所胜也不自贵将以贵也无以生将以生也知洼必盈于是乎洼知弊必新于是乎弊知少必得于是乎少知朴素之可以文于是乎为朴素知溪谷之可以受于是乎为溪谷知皦之势必污盈之势必溢锐之势必折于是乎为婴儿为处子为昏闷晦寂曰忿曰武曰争曰伐曰矜凡物得以病之者皆阉焉而不出知而示之愚辩而示之讷巧而示之拙雄而示之雌荣而示之辱虽出一言而不令尽其言事则未极而先止也故开物之所始成物之所终皆捭焉而不与而置巳于可以先可以后可以上可以下可以进退可以左右之地方始而逆其终未入而图其出据会而要其归阅衅而收其利而又使人不见其迹焉虽天地之相荡相生相使相形相倚相伏之不可测者亦莫不在其术中而况于人乎故欲亲而不得亲欲踈而不得踈欲贵而不得贵欲贱而不得贱欲利而不得利欲害而不得害其关键槖钥不可窥而知其机纽本根不可索而得其恍惚杳冥不可以形象而抟执也呜呼挟是术以往则莫不以一身之利害而节量天下之休戚其终必至于误国而害民然而特立于万物之表而不受其责焉而彼方以孔孟之时义程朱之名理自居不疑而人亦莫知夺之也中山滕君仲礼早以学行知名而为人则慷慨有才节者也以退名其所居之室旣以宁失于有所不为戒在于无妄之往自铭矣而又请予文以记之予固知仲礼之不为老氏之退者然亦岂眞失于有所不为者也夫有所不为者蔽焉而不知举变焉而不知通固滞焉而不知所以化而其终亦至于误国而害民然要之则知不足而巳矣而人亦得而责之而彼亦无所逃其责焉非如为老氏者之以术欺丗而以术自免也予喜仲礼之退而又欲其愼其所以退也故极言二者之失至元丙子八月旣望容城刘某记

◆饕餮古器记
金台田景延蓄一铜器若古尊彝其象拱泉而垂腹臝其面而坐则人焉河东元裕之为之考定其为古器无疑而谓其象则饕餮也景延遂以刘敞吕大临例而图之欲以张博古之本焉而且请予记之呜呼人之于古器物也强其所不可知而欲知之则为博物之增惑也舎其所不可知而特慕其古焉则为玩物之丧志也为增惑为丧志皆非知好古者也舎其所不可知者而求其所可知者则古人之所以为戒者在我矣因其所可慕者而思其大可慕者则古人之所以为古人者自此而得矣求知是知也求慕是慕也则人之于古器物也固有可为致知之一明德之端者矣夫如是则吾惟恐景延之不好古器然亦恐景延终将不好也至元丁丑十月朔容城刘某记

◆何氏二鹤记
户部尚书何仲韫鎭姑孰时所畜鹤有雌雄不杂处者两凡鹤之被畜者多不卵而其雌卵二他虽卵而不生而二卵皆生他虽或生亦不长息而死今卵而生者巳翩然二鹤矣南州士大夫名以瑞鹤而请其说于子天人天地之心也心固可以帅夫气而物则气之所为也故物有自我而变者而鹤何瑞之有焉苟我之积于中而发于外者莫不蔼然慈祥则彼物之浮沉于吾气之中者虽万物失所而独全其生虽气类暴悍而独顺其性故猫有相乳者鸡有哺狗者夫物固不得而自知之也今何氏之鹤能有别复卵而育也在仲韫必有以使之然者虽然自物而推之人自家而推之国吾之志所得而帅吾之气所得而育者二鹤而巳乎至元十六年九月朔容城刘某记

◆归云庵记
易有郷曰凌云郷有道庵曰归云郷民刘用之所作也用家有田千余畒水硙二区白金二千两性薄于自奉而喜施予乃并其居筑老子祠祠侧为环堵十余客有学老氏之静者延而居之凡衣食皆给焉使得一意于学而无事相往来如是者二十年其田财费以尽而用亡矣客亦散矣今但有奉祠者数人而巳呜呼用亦勤矣哉盖闻燕山窦氏之风而兴起者惜其智力止及于此而巳也昔予游西山过其郷而裴徊者乆焉见其山水雄胜云烟竒丽慨想一时宾主之乐不觉有飘然遗丗泠然长往之志也至元丙戌用之女夫邓渊拜予请纪石以旌其事子问用他所行曰甞收癃老十余人养之家终身焉又通疡医以药授病者不责偿问用时环堵客曰往往以道术知名亦有被征车赐眞人文师号者问今奉祠谁曰丈人时客崔征士之徒也问筑祠始末曰今五十年矣问祠所里名曰沈也余于是念畴昔之经行伤有志之不就取老氏之旨为归云之章授今奉祠者俾歌之以为歩虚之变焉惟灵居兮大无邻旋一气兮凝云忽乘之兮下览思明示兮德之门相彼髦士兮尚不称老况干之尊兮有严其昊孰守虚柔兮恒处子道眷兹人兮与俱命白云兮前驱渺何方兮故域云遥遥兮踟蹰是年三月望日容城刘某记

◆高林重修孔子庙记
安肃高林里距吾居五十里闻有孔子庙枉道而拜焉询其创始复兴之由里之耆老刘祯等言庙起于五代之际乆乃废毁金大定间郷先生孙直卿率里中豪族卢刘田三氏始修葺之迄今至元庚辰圯坏几尽祯刘氏孙也复率卢氏子孙共継先志经营于其年之春逮明年秋庙貌旣尊乃兴祭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