荫朱户。当时长乐宫,千载有余怒。五年战龙虎,结束在肉俎。旁力赴功名,功成良自苦。

  舟阻沽头闸陆行二十余里到沛县上沽下沽头,有如百里隔。曲河见舟樯,相去只咫尺。舍舟遵平途,马蹄生羽翮。麦穗垂和风,披拂盈广陌。吾闻江北人,终年饥无食。吾来江北地,每喜见秀麦。行行野树合,已到古沛驿。汉帝遗原庙,屋瓦残青碧。龙化已千秋,鸡犬如昨昔。欲寻歌风处,闾里乱遗迹。今人泗水上,犹树歌风石。

  南 旺

  嗟我南行舟,日夜向南浮。今日看汶水,自此南北流。帝京忽已远,落日生暮愁。当年宋尚书,庙貌崇千秋。丈夫苟逢时,何必有大猷?叹我学禹贡,胸中罗九州岛。杖策空去来,令人笑白头。尝疑伯颜策,毋乃非令谋!洪范天锡禹,大道衍箕畴。五行有汩陈,三事乃不修。鲧堤日以兴,百川失其由。不见徐、房间,黄河载高丘。

  沛 县

  泗水抱城堙,东去日潾潾。丰沛至今存,汉事已千春。嗟我亦何为,独叹往来频。封侯不可期,白日坐沉沦。每见沛父老,旅行泗水滨。鸡犬如昨日,此亦非昔民。空传泗水厚,井邑疑未真。城外绿杨柳,高帘悬风尘。犹有卖酒家,王媪几世亲?高庙神灵在,英雄却笑人。

  徐州同朱进士登子房山入舟忽不乐,呼侣登崇丘。子房信高士,祠处亦清幽。俯视徐州城,黄河映带流。青山如环抱,一发悬孤州。河流日侵啮,淼淼洞庭秋。鸟犬争死人,冈陇多髑髅。使者沉白马,守臣记黄楼。叹我亦何为,空尔生百忧。生民随大运,孰能知其由。覩此名邦旧,怀古思悠悠。壹自徐堰王,独有青山留。刘、项亦何在?子房空运筹。但从赤松子,不用待封侯。

  自徐州至吕梁述水势大略

  黄河漫徐方,原野层波生。万人化为鱼,凛然余孤城。仅见沮洳间,檐楹半颓倾。日月照蛟室,风波栖蝥氓。侵薄连羣山,浩荡烟霞明。山回时复圆,盂盎涵光晶。忽然覩开豁,天末翠黛横。此来顿觉异,日在江湖行。吕梁遂安流,泯泯无水声。狼牙没深沉,一夜走长鲸。三洪坐失险,蛟龙不能争。乃知房村间,尚未得泻倾。如人有疾病,腹坚中膨脝。空役数万人,绩用何年成?

  鲤鱼山

  鲤鱼山头日,日落山紫赤。遥见两君子,登岸问苦疾。此地饶粟麦,乃以水荡潏。水留久不去,三年已不食。今年虽下种,湿土干芽茁。因指柳树间,此是吾家室。前月水漫时,羣贼肆狂獝。少弟独骑危,射死五六贼。长兄善长鎗,力战幸得释。因示刃箭痕,十指尚凝血。问之此何由,多是屯军卒。居民亦何敢,为此强驱率。始者军掠民,以后军民一。民聚军势孤,民复还刧卒。鲤鱼山前后,遂为贼巢窟。徐、沂两兵司,近日穷剿灭。军贼选骁健,叱呼随主帅。民贼就擒捕,时或有奔逸。其中稍黠者,通贿仍交密。以此一月间,颇亦见宁谧。二人既别去,予用深叹息。披发一童子,其言亦能悉。民贼犹可矜,本为饥荒迫。军贼受犒赏,乃以贼杀贼。吾行淮、徐间,每闻邳州卒。荆楚多剽轻,养乱非弘策。

  自刘家河将出海口风雨还天妃官二首到海忽雷雨,高云起崔巍。纷披船幕湿,错落酒杯飞。波浪半天黑,神龙助风威。探遐方未极,初意遂已非。无缘觐海若,稽首乞天妃。愿为一日晴,令我揽光辉。

  八月尚徂暑,白露未为霜。云物结蒸郁,雨势恣淋浪。江水竞飞溢,螭龙争回翔。金枢浴大明,此夜不可望。极目观冥涨,天际何微茫!直恨非西风,吹我到扶桑。

  自海虞还阻风夜泊明日途中有作百里见青山,言旋谅非徐。风波仍水宿,龙蛇惊夜居。明发尤惨淡,川途尚修纡。水驶凌方约,云寒日未舒。弥?多芳草,寂历少畋渔。寒光冒明湖,朔风转高墟。旧事成往迹,余生惟读书。古人不可见,岁莫安所如。     淮上作

  长淮饯落日,圆光正如赭。倾红注流波,殊景不可写。淮水自西流,黄河从北下。并合向东行,终年无停泻。哀此千里客,春至复已夏。独立空惆怅,所与晤言寡。

  宝应县阻风

  夜泊淮阴城,蚤向淮南路。理棹逢西风,猖狂恣号怒。清河千里中,东风日相误。祈此一日风,终竟不可遇。苍天岂有心?莫可诘其故。但看北去舟,凌风如飞渡。翻为去人快,顿忘吾所务。淼淼湖披深,今日何可渡?

  壬戌南还作

  自出皇都门,渌水明可掬。高风抟羊角,飞沙旋雾縠。乘快得顺流,遡行又转辘。长河?千里,回溪每九曲。时序值暮春,光景信明淑。市邑临水折,岸柳新雨沐。欲问北州故,但以南期促。同行近百艘,晨夕相追逐。挂席鴈翅接,转棹鱼尾续。长闻夜集喧,又见风排簇。所遇皆南金,胡为弃荆玉?非有弹冠庆,相呼入山麓。     又

  半月困漳、卫,今旦望邹、峄。景风时迎舟,积水不盈尺。行路日淹留,归思愈急迫。昔往冒飞雪,今来见秀麦。蕴抱无经纶,徒旅空络绎。西苑